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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17:25 作者: 詩梳風
    她忙要抽出紙巾,許時風比她更快一步,直接拿著紙巾就去擦她臉上的奶油。

    他動作有些僵硬,顯然是逼著自己做這樣唐突的事。

    阮語低頭,任他的手指隔著紙巾溫柔地觸撫著自己,而自己則來回摩挲瓷白的杯環:「許時風,如果你沒有提那個名字,我不可能去勾引你。」

    說完,她抬頭看著錯愕的許時風,臉上是再也遮擋不了的燦爛笑容,奪走他的紙巾攥成團扔到一邊。

    「這樣說的話,你會不會少一點後悔感?」她試探。

    你看她,多有恃無恐,一點也不把人心當回事兒。

    許時風收回空落的手,似乎是烘焙咖啡豆時的苦澀味感染到他,那緊抿的嘴唇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

    無奈極了。

    「所以周辭清對我的惡劣,也是因為你的要求?」

    他不信周辭清會閒到針對一個的被阮語耍得團團轉的復仇工具人。

    「是。」阮語攪動拿鐵上標誌的心形,讓沉在杯底的咖啡沾污奶泡,「因為這是我們的交易,我陪在他身邊,他幫我報仇。」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願意進行這個交易嗎?

    許時風想這樣問,但他沒有,他並不想阮語知道,那個殺伐果決的男人到底有多縱容她,又為什麼會這樣縱容她。

    「你和他……真的結婚了?」

    淺褐色的咖啡飛濺在餐巾紙的小花上,阮語下意識去看右手上的戒指。

    「我以為你要問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許時風的苦笑更甚:「我不至於看不出來。」

    說著,他忽然抬手伸到阮語面前,果不其然被她下意識往後躲開。

    「你看。」

    阮語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無力地為自己辯解:「我只是被你嚇到了,不是抗拒你。」

    「阮語,我感覺得到你的抗拒。」他看著自己的手掌,這隻手剛才隔著紙巾撫過阮語的臉,她僵硬的觸感似乎還在上面,「說實話,你演技有點不行,我擁抱你的時候,你總是一動不動。」

    他以為她在害怕被發現,其實只是不夠親密的表現。

    其實他有無數個看穿謊言的機會,只是他每次都僥倖地自以為是。

    見他久久沒有下文,阮語又問:「你恨我嗎?」

    「不恨。」許時風望向窗外,「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樣做。就算你連坐把整個許家都記恨上,我也不怪你。」

    那個目眥盡裂的阮語,瘋狂大笑的阮語,還有控訴時卻忍不住眼淚的阮語,都只讓他心疼,還說什麼怨和恨。

    「但我恨我自己。」

    阮語抬頭,對上的是一雙無奈得蒼涼的眼睛。

    許時風不想被她看見自己的軟弱,閉上眼睛往後靠:「因為就算你把我害成這樣,我還是捨不得恨你。」

    入夜,消沉了一整個白天的酒吧街再次亮起霓虹漫天,音響發出震撼的重金屬樂曲,沿途熙熙攘攘,連停留都成為一件難事。

    離開Y Cafe時,阮語想起前店員提起過的Temple Bar的中文女駐唱,想著過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點上一首她耳熟能詳的中文歌。

    或許是書房那一記復仇花光了她積攢多年的運氣,中文女駐唱已經辭職,不知去向。

    「要不換個地方吧?」

    「就在這裡吧。」

    許時風仰著頭,當初阮語坐的位置還空著,那晚的霓虹和現在並無差別,只是樓上的人站在了他身邊,準備與他共進晚餐。

    應該是要慶幸的,至少……他擁抱過屋頂上的明月,總比遙遙遠眺要來得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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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評論:

    -完——

    46.謀害親夫

    「周辭清,你不想來嘗嘗我嗎?」

    阮語回到西苑的時候正好八點,書房前還有保鏢站著,說明周辭清還在裡面開會。

    進了Bar就沒有不喝酒的理由,夙願已償的她更是放肆,把菜單上所有的酒都點了一遍,一輪喝下來,哪怕神智清醒,身上也全是難聞的酒氣。

    關上臥室的門,阮語將裙子解開扔在地上,邊走邊脫掉內衣內褲,等到雙腳踏進浴室時,身上只剩淡淡的一層香水味。

    一個人的時候阮語更喜歡用淋浴,低於體溫的水打在灼熱的皮膚上,遊走在血液里的酒精並未能收起攻擊性,反而一點點擊退她以為堅定的清醒,耳邊的聲音忽遠又忽近,水氣煙霞變成舞動的輕紗,就像沉入一場迷幻的美夢。

    剛把頭上的泡沫沖乾淨,阮語聽到有開關門的聲音,知道是周辭清回來了,立刻撥開臉上的水珠,關掉水龍頭就要出去。

    手抓住浴袍的時候,阮語起了個壞心思,五指鬆開,潔白蓬鬆的浴袍立刻掉在濕漉漉的地上。

    「哎呀——」她浮誇地叫了一聲,然後軟下嗓子喊,「哥哥,我浴袍弄濕了,可以幫我把床上的睡裙拿進來嗎?」

    浴室的門只是虛掩著,阮語聽到周辭清從床上起來,磨砂玻璃上映著他挺拔的身影慢慢靠近,最後停在門後,只伸進來一隻勾著睡裙肩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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