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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17:25 作者: 詩梳風
若吳觀山不是阮語的「殺父仇人」,他還得叫一聲岳父呢。
摸不透周辭清意思,吳觀山愈發難受。
書房的門打開的時候他嚇了一跳,他從未見過待客的地方會如此陰鬱,仿佛是野獸的血盆大口,人一進去就會被撕咬得四分五裂。
等到看到書桌後的人,他的心又鬆了一下——這麼年輕的人,有什麼可懼怕的。
可就是這麼一位比他年輕一大輪的人,一雙銳眼似乎能穿透一切,運籌帷幄,把他內心的一切腌臢與齷蹉看得無所遁形。
面前這個人,真的會幫助他嗎?
不過短暫的寂然,一心想要速戰速決的許靖雅便坐不住了,用手撞了還在呆滯的吳觀山,乾脆自己上前:「周先生好,相信劉隊長之前已經跟你說過我們的來意了。」
周辭清不置可否,紳士地抬手:「許女士不妨再複述一下你的請求。」
望著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許靖雅有過一絲退卻,可想到還在醫院受苦的孩子,還是硬著頭皮說:「是這樣的,我丈夫和前妻離婚時鬧得不太好看,母女倆就跑到這兒來了。這些年我們兩夫婦都覺得挺對不住她們母女的,所以想托周先生能不能幫我們聯繫到她們。」
許時風聽不下去了,揚聲揭穿她的謊言:「你就不能誠實點,直接說你想要吳意儂的腎嗎!」
「你給我閉嘴!」
許靖雅氣極了,劉工來之前就跟她說過,周辭清為人脾氣怪得很,一方面是個黑市霸主,做著無數道德與法律不被允許的事,但另一方面他義字當頭,最看不慣不仗義的事。
出軌後還問前妻女兒要腎這件事,怎麼聽都是不忠不義的事,周辭清極有可能會拒絕。
然而在許靖雅忐忑不安的時候,周辭清仿佛沒聽見許時風的話,沉吟了一會兒又開口:「找人這件事我不太擅長,我可以給你介紹個專業的。」
他對管家招了招手,不知為何而生的愉悅從揚起的唇邊溢出:「叫太太過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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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完——
44.毒蛇吐信
他的厄里倪厄斯,他的復仇女神。
平靜的一句話,五個字,卻讓四個人露出了三種表情。
狂喜,震驚和疑惑。
沒想過周辭清會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許靖雅激動得緊緊攥住吳觀山的衣袖,和與自己已經奔波了幾百個日出日落的丈夫分享此刻的喜悅。
「關山,我們若若有希望了!」
吳觀山也十分亢奮,只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太過囂張展示自己的躁動,只用力回握住妻子的手:「是的,我們真的要感謝周先生……」
「不必。」周辭清及時制止他們感恩戴德的舉動,雙手扣起放在交疊的長腿上,「等我太太正式答應你們的請求再道謝也不遲。」
「太太」這個稱呼刺耳得很,站得最遠的許時風每聽一次就皺起一寸眉頭。
阮語消失的這段時間裡,周辭清對她做了什麼?
「周先生辦事效率真高,在郵輪上還是未婚狀態,度個假回來就能跟外國人領到結婚證了?」
近幾年打著涉外結婚的旗號做販賣人口生意的事情實在太多,柬埔寨公民想和外國人結婚,必須在當地辦理結婚手續,程序繁瑣,審查時間極長,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在完成。
當然,不排除周辭清這個人有手段,但許時風就是想膈應一下他。
可周辭清一點也不在意他的挑釁,疑惑地哦了一句:「阮語跟你說她是中國人?」
聽到這個姓氏,吳觀山心頭突然一震,一個可怕的想法伴隨著不祥的預感從心裡蔓延到四肢百骸。
「對了。」周辭清像是想起了什麼,沖吳觀山抱歉一笑,「我太太道德感比我高,如果你找那個女孩是為了取腎她肯定不會幫忙,或許你在黑市醫院裡買一個會簡單得多。」
吳觀山眼睛一亮,那些擔驚受怕的感覺頓時消散。
說實話,他寧願花大價錢在黑市買一個合適的腎,也不願意去求吳意儂。
一來他知道自己這位女兒有多恨他,就算她真的答應去配型,也肯定要給他設諸多阻攔,好好折騰他一番。
而且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失蹤了幾年的人,談何容易。
就算他有耐性一直等下去,隨時有生命危險的若若能等得到嗎?
想畢,吳觀山再次露出諂媚的笑容,雙手作揖彎腰:「那就先謝過周先生了。」
周辭清擺擺手,書房門再次被敲響。
「哥哥,是我。」
木門是緊閉的,隔著厚重的酸枝木,隔得很遠,哪怕有著一把柔軟如水的聲嗓,依舊鏗鏘有力。
隨著門鎖轉動,來自室外的光投進幽暗的書房,在地毯上留下一線金黃在花紋繁複的地毯上,而後不斷擴大,塵埃隨即中有了形狀,在光芒中跟著流動的空氣纏繞互斗。
而後一隻藏藍色的Manolo Blahnik踩上陽光鋪設的大道上,雙排扣的西裝裙下,流暢緊實的腿部肌肉為白皙長腿增添了幾分力量的壓迫感,走近的每一步都帶著挾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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