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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17:25 作者: 詩梳風
    他愛錢,非常愛錢,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付出一切。

    這是他的缺點,也是他的優點。

    為了錢死也不怕,那他還有什麼害怕的呢?

    所以他靠著這股不怕死的蠻勁闖出了一片新天地,成為了一個小小的軍火販子,再也不需要餓肚子,再也不需要衣不蔽體到處跑。

    好不容易把視線從美鈔上挪走,Healy擠眉看向皮箱旁邊的周辭清:「周先生不是看不起我們這種低級人嗎?現在跟我說誠意合作會不會太虛偽了?」

    「你不信的話,大可以派人去吳家問問是不是有人在找你。」

    為了降低他對自己的防備,周辭清拿起啤酒倒進酒杯,「而且我未婚妻就在你手上,你覺得我還有條件跟你討價還價嗎?」

    Healy這才想起旁邊還坐著一個女人,再次皮笑肉不笑,定定地看著阮語道:「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周先生也不外如是。」

    不得不說,阮語的每一寸都長在他的審美點上。

    他喜歡皮膚白的,有豐滿的胸部,纖細的腰,腿要筆直修長,最好要有一把嬌軟的聲線——他年少時期聽得太多粗暴的爆炸聲響。

    「你再多看她一秒,我不介意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Healy聞聲回神,看向對面的周辭清。

    雖然還是那副泰然自若的表情,但Healy相信,周辭清是真的動怒了。

    他正要打趣威脅,周辭清再次開口:「別以為我做不出來,就你那幾個狙擊手我還不放在眼裡,單憑走位我就能讓你這裡所有人葬身槍口。」

    周老爺子對他要求非常嚴格,無數次在生與死之間穿梭的他早就練就一身本領和高於常人的感應。

    借槍殺人這件事他試過太多了。

    Healy自認做不到,但也不敢不相信周辭清做到。

    他臉色一變,但很快又變回那隻笑面虎:「周先生既然這麼愛惜你的未婚妻,怎麼我對她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還願意跟我合作?」

    阮語看向周辭清,後者也在看她,不帶感情色彩的。

    「生意和感情我一直分得分清楚。在我心裡,錢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對你發脾氣,只不過是占有欲作祟罷了。」

    說完,他對呆滯的阮語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我這樣說,你不會生氣吧?」

    阮語還在把玩手上的雞蛋花,撕下四塊花瓣,然後再一一抽絲,聽見周辭清的發問也不過抬眸掃了一眼,又繼續手上的動作。

    讓周辭清不禁認為,那些撕碎的花瓣就是他的身體。

    「周先生為什麼選擇我?」人貴在有自知之明,Healy知道自己不是最好的選擇,甚至跟好字攀不上邊,「周家的合作夥伴和客人都是金字塔頂端的人,我一個蠻子怎麼可能進入你的眼。」

    「因為你不是這兩種身份。」

    已經開始暢想康莊未來的Healy大怒:「你耍我?!」

    「冷靜點。」放在一碟烤豬頸肉上的雞蛋花被震落在桌,周辭清撿起來學阮語撕下花瓣,「我要的貨你給不了我,我的貨你也吞不下。我是來求再深一個層次的合作。」

    黃白相間的花瓣被他揉爛在指尖,周辭清乾脆揚在半空中,在絮絮間揮動魚竿:「我要你做我的代理人。」

    最新評論:

    【阮語:什麼我沒錢重要】

    【咱就是沖!!】

    -完——

    38.細嗅薔薇

    這就是過去的他,茹毛飲血,無懼生死,恣意得不知天高地厚。

    不止是Healy,連阮語也頓住了手上的動作,抬頭望向一臉淡然的周辭清。

    「很驚訝?」被兩雙眼睛盯住的周辭清抬手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怎麼可能不驚訝。

    周家壟斷東南亞所有軍火生意近半個世紀,不管誰進來都無法分一杯羹,現在周辭清主動提出要他做代理人,怎麼看都像一個陷阱。

    他可不信周辭清有這麼大方,在他綁架了阮語之後還能遞來一根橄欖枝。

    Healy冷笑:「我只見過天上掉炮彈,沒見過掉餡餅的。」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很多都來自炸彈碎片。

    周辭清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鏗鏘放下酒瓶:「看來你以為做代理人是件好事。」

    「做我的供貨商我會把你供著,做我的客人我會看心情哄你。但做代理人,只有被我壓一頭的結局。」

    周辭清變得非常耐心,「狡兔死走狗烹,這些年柬埔寨遠離戰亂不再需要武器,便把我們周家看成肉中刺眼中釘,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現在我也不過是想做他們以前做過的事,扶持一個傀儡替我們周家辦事,把戰火引出我們家族而已。」

    見Healy臉上出現動搖之色,周辭清又繼續遊說:「我被家主這個頭銜束縛著只能講道理,所以需要一個野蠻人去幫我殺出一條血路,你確定這是天降餡餅?」

    血路雖然難走,但對從小啖肉飲血為生的Healy來說,是一條錦繡的大道。

    骨子裡的嗜血嗜財因子瘋狂翻騰,Healy卻還要按捺住發光的雙眼,只不過這些拙劣的演技怎麼逃得過周辭清的法眼。

    Healy自知被看穿,但也不敢真的痛快拍板,端著架子又露出他專屬的奸詐猙獰的笑容:「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怎麼也得跟兄弟們考慮幾天吧?」

    周辭清對他的猶豫並無不快,看了一眼開始撕芭蕉葉的阮語:「當然。為表誠意,在你們沒有得出結論之前,我會住在這裡叨擾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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