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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17:25 作者: 詩梳風
    這就代表,她可以成為主導的人了。

    阮語望向手機,上面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周辭清的驕傲和權威還在努力和她僵持著。

    「老宋。」

    她叫了宋毓瑤一聲,指了指她新買回來的兩箱啤酒,笑容狡黠:「我們最後再合作一次。」

    玩苦肉計。

    作者有話說:

    無獎競猜,阮語是故意還是無意的(狗頭);

    最新評論:

    【故意的加一加一!】

    【我猜是故意的】

    -完——

    20.荒涼天堂

    直到氣喘吁吁,他才鬆開唇舌,欣賞她臉上眼裡的瀲灩春色。

    熱浪最喧囂的時候,周辭清總算能走出會議室,換下不小心沾染上血跡的襯衫。

    他承認自己今天有些失態,甚至還拿出他太爺爺留下的那本酷刑集,選了幾個不太血腥的用在那位叛徒上,用來發泄昨晚到現在的所有不順心。

    昨晚他一夜無眠,特別是阮語躺在他懷裡以後,心是平靜了,但更加難以入睡。

    他以為自己能穩穩把握兩個人的關係,但當他的手不聽話地將槍口對準竊聽器時,他看到自己的世界壁壘出現了一道裂縫。

    一道裂縫而已,不足以摧毀他親手構建的世界,他還有能力把控一切。

    他這樣安慰自己。

    但當阮語反抗他,不按照他的意願走的時候,他又生出了毀滅之意。

    他還是一開始那個周辭清,認為對於一切破壞自我規律者,都要親手消滅。

    出乎意料的,阮語翻了個身躺在了他懷裡,仿佛沒有任何齟齬,一如既往地在他身側安眠。

    人在熟睡中的反應是最誠實的。

    阮語清醒時敢忤逆他,口口聲聲說對他失望,一心求死,可當意識不能支配身體時,她又露出無比依戀他的姿態。

    阮語曾經說過,她最喜歡躺在他臂彎里睡覺,那是她最有安全感的時候,哪怕他抱著她,深埋在她身體裡馳騁,也不及一早起來時能看到他的臉。

    她總是膩在他懷裡,抱著他的手臂呢喃自語:「哥哥,要是我們能一輩子這樣那該多好啊。」

    這叫他如何不心軟。

    不過他冷硬了三十年的心怎麼可能就此全然軟化,他是捨不得阮語,但不代表阮語可以挑戰他的權威。

    所以在晨光熹微的時候,他小心翼翼把阮語枕著的手臂抽出,落荒而逃似的離開了西苑。

    真是狼狽。

    脫下帶血的襯衫,周辭清接過外面的人遞來的襯衫,一抖,一張紙片便翩躚地搖曳落地。

    他俯身撿起,第一眼看到的是上面畫著的大頭小熊。

    那是阮語最愛畫的簡筆畫。

    她最喜歡幫她購置各種衣服,不管是不是他的審美,通通塞進衣帽間,抱著他耍賴撒嬌,穿上那些在他看來奇奇怪怪的衣服。

    例如他手上這件在胸袋位置有個泰迪熊刺繡的襯衫。

    這是她親手繡上去的,她說是只泰迪熊,那就是泰迪熊吧。雖然在他看來卻更像塊扭曲的趣多多餅乾。

    正想得出神,衣帽間的門從外面被輕輕敲了兩聲,助理穩重的聲音隨後響起。

    「周少,一位姓宋的小姐說有事找您,您現在要接聽嗎?」

    一下反應不過來「宋小姐」是哪位,周辭清恍惚了一秒,電話那頭的宋毓瑤立刻扯著嗓子怒吼:「周辭清,阮語在我家發酒瘋鬧騰半宿,你還管不管了!」

    隔著木門都能感受到她滔天的怒火。

    周辭清將襯衫扔在沙發上,將手伸出去,助理立刻把電話交到他手上。由始至終,那些難聽的咒罵就沒有停下來過。

    「我說不管的話,你要怎樣?」

    聒噪的咒罵聲瞬間收歇,只剩吵雜的背景聲猖狂而來。

    蘇聯解體後,那裡強大的軍火儲備庫成為了軍火商們最嚮往的地方。為了和那邊的軍火販子打交道,他學過一段時間俄語。

    那些猖狂的彈舌音,就是阮語發出來的。

    她似乎是喝醉了,或者又是因為把舌頭彈鈍了,說話也不清不楚的。

    「聽說列寧也不會彈舌音耶,我不會應該也能在那邊活下去吧?能不能不學了餵——」

    任阮語怎麼吵鬧,熄了火的宋毓瑤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

    「你最好是真的不管,我立刻帶她一同去東歐。周辭清,別以為你真的可以隻手遮天,只要阮語真的想跟我去,就算傾家蕩產我也要帶她走。」

    亂七八糟的彈舌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是一小段旋律,和阮語的低聲吟唱。

    像水鄉的小河,豆大的雨滴落入清澈見底的河道,像人的哭泣。

    宋毓瑤沒有再說話,話筒里傳出的只有阮語唱的歌。

    「你總是要我在你身旁,說幸福該是什麼模樣,你給我的天堂,其實是一片荒涼……」

    《趁早》。

    一首開頭開控訴,結尾選擇放手的歌。

    屏幕上的通話時間不斷跳動,周辭清坐在沙發扶手上,耳邊是阮語用哭腔唱的歌,腿邊是被他扔下的襯衫。

    「若有情太難了,想別戀要趁早。就算迷戀你的擁抱……」

    忘了就好。

    周辭清把電話電話扔到櫃面,被冷落在沙發上的襯衫被再次抓起,掀起一陣風,披在他的肩頭一起出了衣帽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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