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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17:25 作者: 詩梳風
天無絕人之路,在她被抓住之際,河對岸有幾個人影晃動,分神望過去,三個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對岸,其中站在中間的那個很年輕,長相陰柔,臉上明明笑著,可眼睛是陰冷的,一副準備隔岸觀火的模樣。
「哥哥,救救我——」
聲嘶力竭的呼救落地,她被身後的男人狠狠摁倒,再望向對岸,長相俊美的男人眼中不過閃過一絲詫異,繼續巋然不動,看她洋相盡出,依舊袖手旁觀。
騎在他身上的男人開始解褲頭帶,阮語心一狠,摸到草叢裡的石頭,在男人俯身下來的瞬間,狠狠砸向他的後腦勺。
「啊——」
在迴蕩的慘叫中,那聲槍響就顯得不那麼震耳欲聾。
阮語望向對岸,站在中間的男人右手握槍,察覺她的注視,睜開閉上的左眼,開口就是純正流利的普通話:「好險,你的手差點就被我打到了。」
在她拿起石頭的時候,周辭清的子彈早就射進了男人的手臂上。
後來阮語才知道,那是周辭清第一次救人。
他從來都不是救贖者。
作者有話說:
阮語瘋批指數+1;
最新評論:
【這吳觀山太爛了】
-完——
16.黑色天鵝
我是你第一次慈悲的原因。
凌晨四點半,黑色麵包車悄然停在周家老宅的雲牆下,阮語輕聲關上車門,搓了搓手掌,助跑幾步,直接翻上了牆。
把兩隻腳挪進院內,阮語正要縱身往下跳,旁邊竹林突然鑽出一個黑影,嚇得她差點從上面摔下來。
「誰!」
她連忙從牆上滑下,借著月光,許時風一張清俊的臉在竹葉搖曳中格外出塵。
見不是周辭清的人,阮語立刻鬆了口氣,但開口時的語氣並不友善:「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裡幹什麼?」
誰讓他站在這裡嚇人了!
「我兩點鐘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裡了。」
兩人同時開口,本來就心虛的阮語說到最後連聲音也低了下去。
兩點鐘的時候,她從這裡翻了出去。
流動的風也緊繃起來,阮語低斂眉眼,再抬起頭時,淚光已經凝結在羽睫上。
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藉口,她心一橫,硬把話題拉到別的地方。
「許時風。」她聲音顫抖,「你有跟其他人打聽過我跟周辭清的事嗎?」
一下被說中心裡不光彩的事,許時風窒了窒,嚴肅的表情頓時化為灰燼,點頭:「有聽說過。」又小心翼翼問,「他……對你不好?」
「我恨他。」
淚珠頃刻落下,許時風下意識去接,滾燙的瞬間又轉化成涼意,咸澀滲入他手心擴散到心底,連他也不自覺地難受起來。
「我十七歲那年,差點被同村的地痞,當時周辭清就站在旁邊,直到最後一刻才開槍將那個地痞射傷救下我,然後用報恩的名義將我關在西苑,直至今日。」
一段話說得半真半假,阮語借著擦淚的動作別過臉:「在西苑這一千八百多天裡,我每天都在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怕我逃跑,周辭清還抓了我的父母逼我就範,只要我有一點忤逆之心,他就在我面前瘋狂折磨他們……」
「不要揭開自己的傷口。」
嘴巴被一雙帶著寒意的手捂住,顫抖著,但還是堅定地阻止她說出更殘酷的話。
「對不起,我不應該問的。」
阮語不說話,心想你不問我怎麼把戲唱下去?
當年周辭清開完那一槍,也沒等呆滯的阮語道謝,轉身就帶著章正辰和邵震離開。
阮語當時還心有戚戚,見他要走,連忙大喊:「哥哥,你可以送我回家嗎?我害怕……」
周辭清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她一眼:「你不怕我?」
「你起碼救過我……」她又不確定了,聲音軟下去,「不是嗎?」
顯然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問,周辭清愣了愣,而後笑笑點頭:「有點道理。」
他示意其餘兩人先離開,然後跳下河岸,踩上河道上的石板走到對岸,借一根村里小孩用樹藤編織的繩子爬上斜坡走到她面前。
「走吧,我陪你回去。」
午後的黃昏把一前一後的兩個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阮語走在前面,後面影子的頭總被她的腳踩到。
她低頭觀察,想著走快一點,但不管怎樣,身後的人總是保持著同樣的距離。
「走在前面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周辭清突然開口,「我要是突然開槍或者突然上前侵犯,你躲都躲不了。」
阮語還未平復的心涼了半截,適時賣乖:「但哥哥是好人,不會傷害我的,對嗎?」
周辭清遲遲沒有回答,阮語停下腳步,後方的影子也跟著停了下來。
「我當然不是好人。」周辭清起步走到她身邊,和她並排行走,「以後記得離我遠點。」
兩人回到小別墅時,阮儀和喬子安已經回來了。
看到阮語滿身污泥的樣子,阮儀嚇得倉皇失措地抱著女兒,問是不是遭人欺負了。
阮語的委屈在這一刻徹底爆發,抱著媽媽失聲大哭,但也不忘回頭指著周辭清說「是這個哥哥救了我」。
雖然他袖手旁觀了好長一段時間。
喬子安在柬埔寨多年,怎麼認不出周家家主,一看到周辭清,連忙上前鞠躬握手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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