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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23:59 作者: 夢廊雨
    原因無他,來人生得太過出色,這世間所有最美好的語言放在他的身上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美貌,原本簡陋的屋子因為他的到來,似乎都變得奢華起來。

    所謂蓬蓽生輝,大抵便是如此。

    原本正準備拜堂的新郎見到來人,臉色瞬間變了,他的兩腿發軟,險些摔在了地上。

    林小婉蓋著大紅的蓋頭,入目出皆是一片喜慶的紅,她什麼都看不到,自然也不會受到影響,只是隔著兩人牽著的紅繡球,她察覺到自己的新郎情緒似乎不太對。

    然而入洞房掀蓋頭之前,新娘是不能說話的,林小婉心中著急,卻也不好說些什麼。

    村長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原本來人穿白衣參加婚禮是很讓人忌諱的事情,但是對方生得太過好看,村長也沒好責怪於他,看著站在那裡的白衣男人,村長笑著開口問道:「這位公子,不知你此番前來所為何事?今日是小女大喜之日,不如留下喝一杯喜酒?有什麼事情婚禮過後在說。」

    白衣男人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了臉色慘白的新郎身上,見那新郎明明都已經腿軟腳軟,仍舊強撐著站在那裡,他開口說道:「紅二,你執迷不悟,一錯再錯,看來我是留你不得。」

    此言一出,新郎心中的不安擴大到了極點,他哪裡還敢繼續留在這裡,飛身便朝著窗外躥去。

    他的動作太過突然,紅綢另一端的林小婉被拽了個踉蹌,身體狠狠地朝著前方撲了過去,林小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蓋在頭上的紅蓋頭飄落下來,眼前的世界變得清晰了起來。

    她看到自己的情郎像是瘋了似的朝著窗口處撲了過去,看樣子是想要奪窗而逃,而站在門口的白衣男人隨手一招,一柄赤紅色的桃木劍憑空出現,朝著自己的情郎斬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後,林小婉嚇得肝膽俱裂,嘴裡發出了一聲悽厲的慘叫聲。

    赤紅色的桃木劍劈在了新郎的身上,一陣耀眼的紅色光芒閃過,空蕩蕩的紅色喜服落在了地上,新郎憑空消失,不見了蹤跡。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屋子裡的人甚至都來不及反應,那白衣男人就已經出手了,看到這一幕後,屋子裡的人全都懵了,眾人滿臉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好半天都沒有能緩過神來。

    「鴻郎!」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林小婉,看到自己的情郎消失不見後,她嘶聲力竭地喊了一聲,連滾帶爬地朝著地上散落喜服撲了過去,她抓住了落在地上的喜服,然後發現裡面似乎還裹著個什麼東西,林小婉順手一抖,一個毛絨絨的東西從喜服裡面掉落了下來。

    眾人的注意力不由得被那個掉落下的東西吸引住了,定睛一瞧,卻發現那個掉在地上的原來是一隻沒了尾巴的死狐狸。

    事到如今,村民們哪裡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就說嘛,林小婉被狐狸精迷過,都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了,她這樣子的殘花敗柳,嫁一個鰥夫還成,哪裡有正經的男人能娶她?

    這哪裡是新郎,分明就是之前迷了林小婉的狐狸精化作了人,又來迷惑林小婉了,也虧得村長自詡精明,結果卻栽了這麼大的一個跟頭,差一點就把女兒嫁給了狐狸精。

    若是那狐狸精厲害,村民們或許還會害怕,然而剛進來這白衣男人輕而易舉地便殺了狐狸精,村民們還沒有來得及害怕,狐狸精就死了,大家湊在一起議論紛紛,都在說這新鮮事兒。

    林小婉沒想到自己的情郎居然是狐狸精變得,想到這三個月來兩人相知相戀互許心意的美好回憶,林小婉只覺得悲從心來,她嘴裡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鳴聲,眼睛一閉,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看到林小婉暈了,她的母親嫂嫂們急忙上前,將林小婉弄回屋子裡去了。

    原本好好的一場喜宴,現在卻成了一場鬧劇,村長手腳發涼,將村民們全都打發走了之後,他腳步虛軟地走到那白衣男人面前,納頭便拜。

    「道長大義,多虧您仗義出手收服妖怪,否則的話,我們一家怕是難逃毒手。」

    這麼一會兒功夫,村長其實都把前因後果給想明白了。

    那日玉清觀的道士說他們已經將那狐狸精給降服了,結果沒過多久,狐狸精便化作書生的模樣來了他們家中,勾引了他的女兒。

    狐狸精最擅長魅惑之術,自己的女兒年少天真,又哪裡見過這般手段?被狐狸精迷惑住也是正常。

    難怪當日書生說並不在意自己的女兒曾經被妖怪迷過的事情,原來是因為他就是那迷惑自己女兒的妖怪,他自己做的孽,他當然不在意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妖物都不是好東西,這狐狸精化作人形來他們家,絕對不是為了光明正大的娶自己的女兒,而是為了報復他們。

    試想作為女婿的狐狸精正大光明地生活在他們的家中,若是想要報復,那是在容易不過了,到時候他們一家怕是都會不明不白地死在了狐狸精的手中。

    雖然這白衣男人在婚禮現場誅殺了妖怪,讓他們家丟了面子,但是跟一家人的性命相比較起來,那麼點兒面子並不算什麼。

    村長是個拎得清的,想清楚前因後果後,他這個頭磕得的是真心實意。

    對方一出手就直接殺了那狐狸精,可比玉清觀的道士厲害多了,這個頭他值得磕。

    然而村長還沒有跪下去,那白衣男人長袖一甩,村長只覺得一陣涼風拂來,他整個人便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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