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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17:17 作者: 沐笙簫
    「唐思甜,」穆雲深拽著她的手收緊,嗓音極端不悅,「誰讓你跟他說話的。」

    「穆先生對太太這麼凶的麼,嘖嘖,真不會疼女人啊,」藍斯玩味的笑著,「行吧,墨小姐就在你轉身大概1200米的地方,我估計大概還有15-20分鐘她就會被老虎叼下來了,穆先生最好抓緊時間跑過去,」

    說著,他朝思甜勾了勾手指,「自己走過來吧,唐小姐。」

    思甜聞言回頭看了眼穆雲深,示意他鬆手。

    穆雲深沒說話,但也沒鬆手,一雙黑眸直直的望著她。

    藍斯又道,「我在墨小姐那兒安了暗器,如果穆先生現在反悔的話……我可以立即就讓繩子斷掉。」

    穆雲深驀地鬆開了手。

    思甜只覺得心口嘩啦一聲被劃開一道大口子,所有刺骨的冷風徹底灌了進來。

    她呆呆木木的道,「穆總記得幫我把玉鐲賣個好價錢,錢都給我爸。」

    穆雲深黑眸翻滾著洶湧的暗流,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低聲而強勢道,「思甜,不要做傻事,我一定會救你回家。」

    「啊----」又一聲嘶叫從山谷間傳來,伴隨著女人撕心裂肺的恐懼,「雲深----」

    穆雲深瞳眸一縮,退後幾步,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思甜,「我會救你回家,等著我。」

    說完,他轉身就往慘叫的聲源疾步走去。

    此時夜已經深了,耳畔都是而過呼嘯的寒風,唐思甜單薄的身形站在樹下,望著男人急切遠去的背影,從來不覺得在強忍的眼淚忽然之間就掉了下來。

    她忽然想起八年前在雲南大理的那個夜晚,他明明中了苗疆的烈性藥,卻仍舊強忍著背著她逃出苗寨----

    ☆、1391.第1391章 他是她的得不到,但再也不會是她的被偏愛了

    思甜以為穆雲深會記得她,哪怕不記得藥性徹底發作後的那場歡一愛,也應該會記得他們在大理見過,他冒死把崴到腳的她背出來過。

    但她錯了,他不僅不記得那場歡一愛,甚至連她都不記得了。

    又或者他當時神智不清醒,要救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畢竟他會出現在那裡,本來就是去救墨梨兒的。

    不過都無所謂了,都結束了。

    她欠他的那條命,他讓她還給墨梨兒了。

    他們之間……恩怨徹底兩清了,誰也不再欠誰。

    他是她的得不到,但再也不會是她的偏愛了。

    細腰忽然被一隻大手摟住,藍斯低啞的笑聲從身後貼住她的耳畔,「哭了啊……這麼愛他,嗯?」

    思甜呆呆的站著,甚至都沒有掙扎,她緩慢死寂地閉上眼睛,嗓音沙啞晦澀,「殺了我吧。」

    「傷心的想死了?」藍斯嘖嘖有聲,「本來只是要帶你去義大利的……但之前看見你那麼愛你老公,我有點點嫉妒,所以覺得我有必要讓你碎一把心……」

    他扳過她的臉,玩味的笑,「怎麼樣,你在他心裡沒那個女人重要,現在徹底明白了?」

    思甜沒說話,藍斯還想再說幾句什麼取笑她,臂彎忽然一重。

    唐思甜赫然昏厥在他懷裡。

    ……

    上百名保鏢包圍了這片森林。

    滿身風雨的穆雲深抱著墨梨兒上了房車,醫生早已在等候,迅速替她檢查。

    墨梨兒卻沒配合,而是起身一把抓住要離開的男人,「雲深,你要去哪?」

    「我去找思甜。」

    「那些人都有槍,似乎都是白人的那種僱傭兵……」墨梨兒抓著他的手臂,狼狽虛弱的臉上溢滿緊張,「雲深,我知道唐小姐是一定要救的,但是真的太危險了……你讓保鏢去找……我不想你也出事……」

    穆雲深拉開她的手,示意保鏢攔住她,只丟下一句話,「你好好檢查,有什麼事跟許岩說。」

    不等墨梨兒繼續說什麼,穆雲深已經跳下了房車,接過保鏢遞的槍就進了森林。

    等他回到剛才交人的地方,早已沒有了藍斯跟唐思甜的身影。

    保鏢一波一波的回稟消息,都是找不到人。

    這片森林何其大,連接江城周邊的好幾個城市。

    天黑到天亮再到天黑,仍舊沒有任何消息,就這麼在森林內兜兜轉轉找了三天,晚上直接就地休息,然後又繼續尋找可疑的蹤跡。

    許岩始終跟著穆雲深,他們甚至三天都沒有換過衣服洗過臉,都是隨便吃點壓縮餅乾。

    直到第四天清晨,太陽升起的時候,穆雲深走上數不清第幾個山頭,許岩跟在他身後,小聲的道,「穆總,已經找到了三天四夜了……」

    頓了頓,他才鼓著勇氣繼續道,「其實……找到太太的可能性不大了,藍斯要麼轉移了要麼殺人滅口了,不可能還留在森林裡。」

    轉移。

    殺人滅口。

    空氣有幾秒的死寂。

    穆雲深黑眸中跳動著嗜血的戾氣跟怒意,周身都縈繞著一股巨大的殺氣,不知被哪個詞刺激了,他驀地揚手,直接將槍狠狠地砸向地面----

    ☆、1392.第1392章 「醒了,做夢又夢到你那個老公了?」

    槍被摔到地面,彈藥碰撞,發出砰地一聲巨響,甚至爆炸的渣滓都濺到了男人的手背上,劃出血痕。

    可穆雲深感覺不到疼痛,就只是這麼站著,黑暗的戾氣中隱隱透出無窮無盡的狼狽。

    他以為他能救的回她,他以為他不會丟了她。

    至少在過去這二十多年的生活里,沒什麼他辦不到的事----除去時澈的病,以及讓梨兒愛他。

    時澈的病他一直在努力找醫生,想辦法,不曾這般絕望。

    而讓梨兒愛他這件事的本身,他並沒有花什麼心思去辦,她不愛就不愛,他也不需要強迫她愛,她不愛他也不太影響他什麼。

    哪怕得知時澈在遊輪上死去的時候,他自然是極度傷心的,但都沒有這麼害怕過。

    可一想到唐思甜被藍斯帶走被他侮辱甚至是被他殺了……源源不斷的恐慌跟害怕湧上心頭,無形的大手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臟。

    甚至是濃重的後悔。

    許岩站著也不敢說話,他跟著穆雲深,也多少知道局面有多兩難,如果說不喜歡唐思甜的話……他沒必要置身危險親自來森林裡尋找。

    可若說喜歡,拿來交換前未婚妻這樣的事情……確實太過於傷人,更何況女人的心那麼柔軟。

    孤獨站立著的男人忽然寂然的出聲,「死刑了,是麼。」

    許岩怔了怔,「也不是吧……這就要看穆總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了,那個天平現在到底偏向誰,畢竟愛還是不愛,女人是最敏銳的。」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太太還活著。

    他沒再說多的,穆雲深也沒問,大約十多分鐘後,許岩接了個電話,掛斷後忙道,「穆總,我們的人傳來消息,說……盛峰跟燕天晏同時去了義大利米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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