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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17:17 作者: 沐笙簫
直到徹底的看不見,他才發動了引擎。
開出一小段路,他鬼使神差的將車停了下來,而後,重新倒回了村莊門口。
此時天已經黑了,村民本就休息的早,自然不會有人再出入。
莫荒年在車上抽了將近一包煙,卻填不滿胸腔內那處明明有心臟卻仍舊空蕩蕩的地方。
不知何時他終於坐不住了,推開車門下了車,從小道進了村莊後,直接走向秦家的房子。
他想,走之前再看她一眼,今晚大概能睡個好覺。
房間內,段家父母跟秦家父母都來過了,秦蠻蠻正彎腰鋪著床,被走過來的少年從身後直接抱住了。
段青衣一手圈著她的腰身,一手捏著她的臉蛋,溫柔的笑著,「我的小懶蛋蠻蠻什麼時候這麼勤快,還會鋪床了?」
蠻蠻嚇了一跳,「你身上有傷別抱我……」
「傷都好的差不多了,」段青衣低頭親吻著她的耳朵,「已經出院了,沒事了。」
懷裡的女孩忽然不說話了,段青衣跟她一起長大自然很了解她的情緒,扳著她的肩將她的身子轉過來,發現不知何時她眼睛已經紅了。
被他看見了,蠻蠻的眼淚也很快掉了下來,一抽一搭的極其委屈,「你……你還好意思說沒事……你要是真的有什麼事丟下我了……那我怎麼辦?」
他住院的這些天她每天都是笑眯眯的,講笑話逗他開心,現在想來都是怕他心情不好影響身體恢復。
「蠻蠻,是我的錯,」段青衣捧住她的臉,低頭吻她的眼淚,「以後都不讓你擔心了,永遠都陪著你,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
蠻蠻眼淚還在不停地掉,聽他這麼說更委屈了,在他吻到自己下巴時,忽然抬起小臉吻住了他的唇。
段青衣只不過愣了一秒,而後迅速扣住她的腰回吻著她。
親著親著二人便一同跌入被褥內,薄唇從下巴來到鎖骨處,段青衣意識到的時候,自己的手已經鑽進女孩衣服里了。
他怔了怔,臉上浮現幾抹憐惜,低低歉意的道,「對不起蠻蠻,我一時太激動……」
蠻蠻卻按住了他要抽出去的手,另一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身體主動的貼向他,咬唇羞澀又堅定的道,「我……我要把自己給你……看你還敢不敢丟下我一個人!」
☆、第1173章 一下比一下狠,像是老天爺給他的最酣暢淋漓的報應
段青衣身體微微一僵,若說不想要她是假的,沒人能在愛的女人面前忍住,但他還是不想這麼早要她,畢竟她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他喉結滾動,忍耐的很辛苦,「蠻蠻,等到我們結婚的那一天,我再……」
「我不想等了,誰知道你會不會又丟下我……」蠻蠻顯然是被這次的事嚇到了,抱著他不肯鬆手,哽咽著道,「我不管……你不要我就是不愛我,反正我遲早都是你的人,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臉頰倒是徹底紅成蘋果了,身體不停地扭著蹭著他,眼眶很快又聚滿了眼淚。
委屈巴巴的,又可憐兮兮的。
段青衣撐在她身體上方,就在秦蠻蠻數不清第幾次湊過來親他的時候,他終究忍不住了,扣住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
莫荒年直接翻牆進了秦家的後院,因為在這裡住過,所以他很熟悉地形,很快找到了秦蠻蠻的房間。
屋內是亮著燈的,他有些急切的邁開長腿走了過去。
他想她大概還沒睡,又或者在跟青衣說話。
然而才一靠近,女孩壓抑的叫聲傳入耳膜,「啊……好痛……嗚……」
莫荒年一怔,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迅速走過去。
窗戶沒有關的太嚴,他一眼就能看見屋內的情景。
地上散亂著脫下來的衣物,青澀的女孩被英俊的少年壓在床褥上,兩條細而白的腿因攤在兩邊所以顫抖著,抱著他精瘦背部的小手抓出了道道紅痕。
木質的床因為劇烈晃動而發出聲響,以及少年低沉的喘息聲,最大程度的提醒著他裡面正在發生什麼。
「青衣哥哥你慢一點……嗚……我不要了我好痛……」
「啊……嗯……啊……」
莫荒年重重的一震,俊臉驀地僵住變了色,全身從頭髮絲到腳底都跟著僵硬了。
一張俊美的容顏像是在剎那間老去。
女孩那熟悉又陌生的叫聲,猶如這人世間最為鋒利的尖刀,凌遲著他的心臟,一聲又一聲殘忍的劃出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口子。
毫不留情的,一下比一下狠,像是老天爺給他的最酣暢淋漓的報應。
雖然莫荒年早知道他們是未婚夫妻,也看過他們接吻,更加知道這種最親密的男女之事是不可避免的。
但腦海中知道跟他真正看見,是兩種極端的感受。
莫荒年以前並不懂,他覺得秦蠻蠻不過就是看見他跟蔚嬈上了床,那又有什麼要緊,在仇恨跟命運面前,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算的了什麼。
她看到不過就是看到,他有一段時間甚至不明白她為什麼非要跟他鬧的那麼激烈,忠誠對於婚姻來說算什麼?在他要做的事情面前,所謂的忠誠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捨棄了。
那時的他想,她如果愛他就不該介意,這種男女在床上的事不過就是最原始被大腦支配的慾念而已,可以不關乎感情不關乎一切,閉著眼睛其實誰都一樣,她為什麼非要死死揪著不放。
可現如今,他在這寒風中站在窗邊,看著屋內床褥上親密糾纏的男女,像是一顆要死不死的心臟終於被人挖走,這世上最冷的風灌了進去。
凍得他如墜冰窟,痛不欲生。
☆、第1174章 現在這一刻,他覺得世間最痛大抵不過如此
他原以為失去苗苗會是他最痛的事,但並不是,
他又以為失去青衣會是他最痛的事,但仇恨支撐著他走下去了,
他最終以為蠻蠻自殺他帶著她的屍骨渾渾噩噩過了十八年,這大概是他一生中最痛的了。
更甚至人都有自虐心裡,痛著痛著他就想要找尋更痛的,可是他想,她都已經這麼殘忍的走了,還有什麼能讓他更痛。
但現在這一刻,他覺得世間最痛大抵不過如此----
他想,如果她還記得還愛他或者還恨他,她出去找男人上個床,他興許都沒這麼痛。
可偏偏她不再認識他了,她此時跟她這一生最愛的男人在床上做著最親密的事,跟他莫荒年毫無關係,他只不過是個自作多情的局外人。
她的愛她的恨她的悲傷喜悅她的柴米油鹽都不會再跟他有關係了。
最狠的報復不是動刀見血你死我活。
而是最雲淡風輕的陌路人,是對面不識,是徹徹底底沒有了與你有關的任何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