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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13:45 作者: 路有無
    「臥槽,換人了?」鍾與岳喃喃地自言自語。之前一打二的時候感受到的操作之間的凝滯絕對不是做夢,龍俠才只是內測期,還不到有人開掛的時候----那樣的掛研發出來的成本太大,穩賠不賺。

    還抱有輕視態度的他連忙正了一下心態,坐正了身體。鍾與岳已經殘血了,再不認真他就輸了,那他之前說出的話豈不是會一句一個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在鍾與岳不像之前那麼懶散之後,暗影越發猛烈的攻擊也讓司流風開始吃不消了,之前良好的狀態猶如曇花一現,手下又慌了神,被一個殘血的暗影打得連連敗退。

    正要切磋敗北時候,整個龍俠遊戲忽然卡頓,屏幕上跳出了一個對話框。

    【已和伺服器斷開連接】

    龍俠關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攢大招去了!

    等著!!!

    第40章 理頭

    司流風錘了一下鍵盤,發出了一聲巨響。然後疲憊地埋下了頭,頭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手殘。

    白類感知到他的情況不對,安慰道:「別生氣了,你今天很厲害。」

    一個手殘,能在這一瞬之間把手法挺好的暗影打到殘血,已經是很大的提升了。

    「我太菜了。」安靜了一會兒,司流風有些悶悶地說道。

    一開始狀態不錯的時候,他其實心裡有些隱秘的興奮。只是後面鍾與岳認真起來之後,他又感到了難堪。

    龍俠關服關得及時,沒讓他看到自己的角色喊出「甘拜下風」,他卻沒受到一點安慰,反而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臨陣逃脫的逃兵。以至於他現在什麼也不想說,心下一點也不舒服。

    白類自知乾巴巴的話實在沒法安慰,想法設法的找話題和司流風說話,想讓他從之前的打擊中抽出來。

    白類滔滔不絕的亂七八糟地說著話,頭一次感到了戀愛的煩惱。畢竟以前沒時間戀愛,一心只想從家裡出來,然後活下去,他實在不是什麼有生活情趣的人。

    「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你別說了,嗓子都啞了。」司流風聽著原本清爽的女聲越來越啞,也不忍心再陷入自怨自艾之中。一個大男人,因為手殘讓對象安慰了這麼久,還把嗓子都說啞了,這像話嗎?

    白類才發現他說了太多話,嗓子已經有些飄了,露出了些原本的男聲。他咳嗽了一下清清嗓子,腦子一熱,脫口而出:「手殘沒事,以後我可以手把手的教你!」

    兩人之間的氣氛更沉默了。

    網戀以來,他們一直避開現實中的話題,只聊一些在網上看到的趣事,討論遊戲的各種新聞、設定,相約玩了不少遊戲。

    這是第一次有提及現實的話題,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甚至根本沒有清晰地指代,就這麼一句話,也在他們的心裡敲了一下鍾。

    「嗡」地一聲。

    司流風心跳得飛快,幾乎就要問出:我們見面嗎?

    白類心裡敲響的卻是警鐘,他連忙說道:「我有點累了,昨天沒睡好,先下了。」就匆匆地關了電腦。

    司流風的心涼了半截。

    耳機里沒了小白的聲音,整個房間空曠得可怕。

    哪怕書房裡已經是最有生活氣息的地方,司流風的周身任然升起了在外間面對著那樣裝修時才會有的冷意。甚至因為書房的生活感,他突然生出了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就好像這根本不是他家,這個地方陌生得可怕。

    晚安^_^。

    手機震動了一下,把司流風拉回了現實,小白給他發來了消息。

    司流風再也按捺不住心裡的衝動,斟酌著字詞,慢慢地打上了幾個字:我覺得你挺好的,我覺得我也不錯,要不要奔現看看?

    這或許是他人生之中最勇敢的一次。

    小白半天沒回消息,他剩下的半截心也跟著涼了,勉強地給了小白一個台階下:沒事!我明天再來問你!

    就好像之前只是一個隨口的玩笑一樣。

    小白終於回了:好。

    還沒等他細想「好」是指他的奔現請求,還是指後面的以後再來問,下一句話緊接著就發了過來。

    我們奔現吧。

    司流風猛地站了起來,椅子隨著他的動作,咕嚕咕嚕地被椅子腿下的輪子帶遠了,戴在頭上的耳機也被扯掉了下去,乒桌球乓地砸到了桌子上。

    他顧不得收拾,手心有些冒汗地打著字:真的?

    嗯,我們約個時間見面吧。

    白類發了消息過去,心情卻沒有司流風的那麼雀躍。他心知自己不是司流風心裡想像的那樣,而只是一個無恥的,套著女性身份去接近他的,最令他恐懼的男性。

    只是……一是想到今天老師從心理診療所出來之後的笑容,二是他實在沒辦法放手,只想先答應下來,抱有僥倖的心理,走一步看一步。

    萬一老師能夠接受他呢?

    白類現實中和司流風接觸的時候,可能是占了這張臉的優勢,老師從一開始對他的抗拒就比別人要少一些。而且老師也從來沒有對奉江和靳樂的戀情表現出過抗拒的姿態,老師並不討厭同性戀,只是對男性有著生理性的拒絕。

    如果他能夠幫到老師解決心理問題,或許……是有機會呢?

    這一步踏錯,就會是萬劫不復。白類看著室內為了直播而置辦的各式女裝,又照著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臉,鏡中面容精緻的青年露出了一個有些迷茫而又堅定的眼神。

    這張遺傳自那個令他生厭的父親的臉,能夠幫到他吧。

    敲定了奔現見面的時間,兩人就各自道了晚安。

    司流風心裡興奮,卻是沾枕即睡,難得地睡了個好覺。接下來幾天,他一直維持著一種興奮地狀態,幹勁滿滿地等待著周末的到來。

    周末就是他和小白要奔現的日子。

    臨見面的前一天,司流風還愣是興奮地拖著奉江跟著他去了他家----讓奉江給他剪個髮型。

    不能和別人接觸其實有很多的困擾,比如說,理髮的話就不能去理髮店,只能靠自己,或者靠奉江。繞是一起長大的朋友,還是得帶上厚厚的橡膠手套,才能給他理髮。

    而沒有經過系統訓練的兩人,自然也剪不出理髮店的水準,常年任由一頭中規中矩的髮型禍害著司流風的顏值。

    到了後來,司流風就改留了個小辮子,也不用修理,買那種黑色的小膠圈扎著就好。只是明天去和網戀對象見面,怎麼也不能這麼敷衍了,他就把奉江叫去了他家,再次操刀成為理髮師。

    一到司流風家裡,奉江就皺了眉頭。他這是裝修好這麼久以來第一次來司流風的家裡,第一次看到這裡面沒有一點人味的裝修。這真的適合司流風嗎?如果是別人也就罷了,啤酒的狀態卻讓人不得不擔心。

    他沒有多說,等著司流風殷切地搬了椅子到陽台上去,歡快地把他叫了過去。

    陽台上卻不像室內那麼枯燥冷清,陽台不大,卻塞滿了各式各樣的綠植。在春日的陽光照射之下顯得生機勃勃,枝葉上還垂著幾滴水,顯然被照顧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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