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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13:45 作者: 路有無
如果吳彤還沒有出軌,司流風倒是還可以用已有女友來擋擋,可還沒到他把吳彤帶回家那天,兩人就掰了。司流風只能直言拒絕:「不相。」
「不相親你找得到女朋友麼?」看看,司歷又在貶低司流風了:「就你那破脾氣!」
倒不是有多瞧不起司流風,只是他的教育方針就是這樣的,打擊教育,孩子做的不好,就說他做的太差,做的好了,又覺得做得不夠,硬要拿別人家的孩子來比較一下,堅信著只有受到打擊才會學會成長。
司流風不說話了,司歷又開始摔筷子:「這人你必須得和我見,一會兒吃完飯你就和我去果園那邊,我帶你去見。」
「我不去。」
一直沉默著的司媽媽連忙過來攔住了猛然站起身看著兇巴巴的司歷:「孩子他爸,你明知道小風……」
「我知道怎麼了?一個男子漢,那點事都多少年前的了,又沒什麼實質性動作,怎麼?準備一輩子計較那些事?一輩子不和別人接觸?」司歷瞪著眼睛,聲氣很大,一口氣數落了一通:「你們整天就慣著他,非要慣他一輩子好不了是吧!你不讓他適應,他怎麼可能會好?」然後伸手就要去抓司流風的手腕,想強行把他拉到自己果園那邊去。
司怡跟著上去攔住暴怒狀態下的司父,扭頭朝小弟使眼色,司流風避開父親捉過來的手,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裡,把門反鎖上了。
司甜怕司歷怕得不得了,在座位上縮著不敢動,只能用眼神給她哥加油。
兩個女人沒拉住司歷,讓他掙開,到緊鎖著的房門前錘著門:「小兔崽子,你給我出來!」裡頭一片沉默,一點回應也沒給。
司流風習慣了他爸這模樣,小時候還不懂,一味順著他爸一知半解地從脫敏療法給他折騰心理問題,反而越發嚴重了。本來只是怕成年男性,現在更好,直接排斥一切身體接觸,無論是誰。媽媽姐姐看在眼裡,卻也攔不住司父。
長大了之後,司流風才曉得他不好不是因為他太弱了,連一點小事都承受不住,才漸漸不再克制,才能維持著在爆發邊緣的心理亞健康狀態活著。
「叮咚。」手機震動了一下,司流風掏出手機,看到朱悅給他發了消息,是他家裡新裝修的概念設計圖。司流風猶豫了一下,選了個全白色、家具最少的,給朱悅說了。
朱悅很快給他回了消息:你真的沒想斷舍離嗎?
司流風倒是沒覺得他選的裝修方案有什麼問題,也不覺得自己有斷舍離的傾向……嗯,忽略掉還在砸門的父親的話,給朱悅回了一句:沒有,就是覺得那個方案挺合我的。
那好吧,想改隨時找我。朱悅這麼說完,就匿了。
可能是累了,司流風房間門沒再被砸,隱隱聽到司媽媽勸著司父,腳步聲漸遠之後,整個空間一下寂靜了下來。司流風鬆了一直提著的氣,忽然覺得疲憊極了,看了看朋友圈,沒什麼新消息,就把手機丟到一邊,自己脫鞋上床睡覺了。
等他睡醒之後,天色已暗。
司流風出了房門,飯桌上擺著幾道涼了的菜。大姐給他留了張紙條,說是她、媽媽、小妹把司父哄去果園了,她們跟了過去,讓司流風自己熱菜吃飯,等司父冷靜下來,她們再和他說道一下。
司流風沒什麼胃口,把桌子上的菜收進冰箱。
微信又有了動靜,他的小粉絲髮消息來問他要不要雙排吃雞,司流風沒什麼心情,可又找不到什麼事情可做,還是答應了,去把筆記本電腦抱在房間裡的書桌上,打開了遊戲。
「晚上好。」
「你今天心情不好嗎?」他剛說第一句話,白類就察覺到他的情緒不佳,問了一句。
自從他倆交流了對流風大神的「熱愛」,白類就再沒用過刻意賣萌的女聲和他說話,而是一個比較正常清亮的女聲。司流風聽著他的聲音,就突然生出了一股想要傾述的衝動。
「你覺得……會有父親因為自己的兒子沒法克服一些心理問題,就覺得他太矯情了,一切都是為了博同情嗎?」
作者有話要說: 確實是很過分的遭遇。
大改失敗,改了三個版本,總覺得還不如不改,最後只改了下開頭三章,用不著回頭去看,沒多大差別,不影響閱讀_(:з」∠)_………
唉,好累,焦慮,感覺頭要禿了_(:з」∠)_下星期還是挑兩天雙更,補償一下昨天沒有更文…
第11章 公司危機?
可能因為白類不是現實生活中他認識的人,司流風更能向他傾述關於他的痛苦。
譬如錯誤的方式讓他心理問題越來越嚴重,譬如在親人朋友面前無法直白的表露自己,譬如長時間的克制之下心理有如一顆□□……
白類很認真的聽完了司流風的傾述。
放在旁人身上,乍一聽到這種事,因為沒有過類似的經歷,常常給不出什麼建設性意見,只能做個安靜的樹洞。白類不同,雖然他和司流風的遭遇不同,但有些經歷是相通的。
例如,都沒得到正常的愛。
白類在成長的過程中,極度缺失著父母愛,而司流風得到的愛太過分裂,這也不正常。
所以在這件事上,他和司流風還有些共同話題。
「其實我和你也有點像。」白類說道:「你是父親對你期望太高,沒給你想要的愛。而我父親根本當我不存在。」
「我有時候覺得他不是對我有什麼期望,只是覺得……我身為他的兒子,居然有克服不了的心理疾病,讓他覺得很丟臉。」司流風低聲說道,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想法。
白類笑了笑:「我父親也覺得我很丟臉,他可能是覺得我會擋了他的財路。」語氣十分輕鬆:「我繼母是個有權有勢的女人,看上了他的臉,和他結婚了。」
他沒有多說,說得十分平淡:「現在我一個人住在外面,靠直……兼職賺錢養活自己。」
司流風卻好像看到了他沒說出來的場景。
「我沒法和別人接觸。一開始還好,只是比較怕某一類人。」司流風沒有多加評論,說起了自己的情況:「我父親覺得我只是一時害怕,讓我「脫敏療法」,也讓我越來越排斥。」
「最後連親人也難以接觸了。」
他們都沒有安慰,就是簡簡單單的聊了一下,居然把長久以來的心結解鬆了一點。
一來二去,司流風和白類順理成章地感情更深了一點,不再只是一起玩遊戲的網絡好友,大約也稱得上是知心好友了。
接下來幾天假期,司歷都不在家,而是在果園那邊操持要事,可算給了司流風喘氣的空隙,好好在這節奏不快的小城休息了一段時間。
臨銷假前一天,司歷回鎮上來了。司媽媽司怡在廚房裡忙碌,司甜怕父親,藉口去房裡寫作業,躲了起來。只留下司流風和司歷在客廳里大眼瞪小眼。因著前幾天的遭遇,父子兩人對坐無言,司父叼著煙,青煙裊裊,司流風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正襟危坐等著他的下一步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