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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偏頭看著窗外，但是情緒已經飛到了不知道哪裡去了。直到車停下來，司機告訴我到了，我才回過神來。

    我下了車站在車外，風颳著我的臉，滲進了我皮肉里，我覺得冷，那樣冷。但是我的心卻依然有有著淡淡的暖意，是程熙留在我心裏面的熱情，我沒有怨恨這個男人了，只要別給我看到梁晴依出現在他身邊。

    但是，梁晴依卻再次出現了，還那般明目張胆的！

    我抬步往蔣家裡走，我突然一個黑影從高高的圍牆下走出來，逐漸走進光亮中。我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他，我沒想到他會在這裡出現。

    我定睛望去，看到男人身上穿著有些骯髒的病服，外面套著一件灰色的大衣，明明如此落拓狼狽，偏偏優雅的像貴公子，落魄也是貴公子。

    程熙站在燈光下定定地望著我，聲音微啞：「倩倩，我給你打了一晚的電話，為什麼不接？這幾天我們不是好好的嗎？」

    「是嗎？沒聽見電話響。」我的睜著眼睛說瞎話，卻說得理直氣壯，神情那樣涼薄。

    程熙的眼角抽動了幾下：「沒聽到？沒聽見為什麼能掛掉我的電話？你說謊！」

    我不去看他，只是淡淡答道：「不好意思，手機出故障了。而且我不是必須每次都接你電話吧，程總。」我對他的稱呼恢復到了程總。

    程熙氣得瞪著我說不出話，那表情就似乎在說，你的藉口讓我憤怒了！

    我看著他的神情，聳了聳肩地冰冷說道：「程總你跑出來就為了跟我說這些嗎？你不覺得無聊？我很累了，的先回去，你也早點回去休息，穿著病服出來也不嫌丟人嗎。」說著我轉過身就要走開，不去理他。

    程熙看我要走，趕緊擋住我的去路目光灼灼地逼視著我：「你這樣就走了，沒有話要跟我說嗎？今天我看到你在病房面口，我知道你生氣了。」

    程熙這麼一說我更加氣憤了，用力推了他一把：「你走開，我和你沒什麼話好說的，你去找你的梁晴依！」

    「倩倩，你還是這樣，什麼都不問不說，就生氣。」程熙眼裡漫上漫長刻骨的傷痛。

    我抬起頭冷冷地盯著他：「那麼你呢？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需要跟我解釋了，我所看到的都是事實，有她，就沒我！程熙，我們之間從來好好的，就因為梁晴依，但是你卻一直不願意放棄她。現在你來跟我談這個，不覺得諷刺嗎？是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梁晴依是我的表妹，如果沒有她，六年前我已經死在了華爾街。難道你要我看著她死嗎？看著她坐牢也不聞不問嗎？她來看看我都不行嗎？」程熙沒有咆哮，只是低低地對我說道，「不管你聽不聽得進去，不管你信不信，我不能讓誤會加深。她有沒有罪不是我們能定奪的，一切由法官去判決好嗎？」

    「如果法官的判決能讓婷婷復生，我跪在梁晴依面前都沒所謂，但是不能，婷婷死了！梁晴依親手殺死的！」我說完抬手輕撫著額頭，頭疼得快要炸開，我眼眶赤紅地盯著程熙。

    他眼底泛著一抹濃郁的悲慟，像這暮色沉沉的夜晚，濃得化不開的薄霧。

    我看著他的深情搖了搖頭：「程熙，我不會原諒梁晴依，如果你堅持一直和她生活，一直幫助她的話，我和你永遠就這樣了。」

    我說完盯著程熙一會兒後，我見他不說話了，我搖搖頭失望地轉身往蔣家走去。但是剛移動步伐，眼前這道挺拔的身影已經攔住了我的去路，程熙眼底那抹憂傷越來越濃烈。

    「兩年前，你離開了我，從那時候開始我感染風寒，然後逐漸變成一種心病，醫生無藥可醫。知道為什麼我一開始沒有去找你嗎？因為有一段時間我一直纏綿病榻。那時候我想，就這樣死了吧，死了就或者你才會想我了。」

    程熙深深情悲戚地看著我說道：「這樣的念頭，占據了我整個思想，那段時間我過得渾渾噩噩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過來。倩倩，如果這次你再離開我，我不保證你下次看到我的時候，是一具屍體。我們能別管那些東西，好好在一起嗎？晴依會搬出去住，或者我和你搬出去，好嗎？」

    看著程熙動情而悲戚的聲音，我咬著唇不吭聲，因為我從張成那裡知道，程熙的確有一段時間生了大病，而且很嚴重，此時從他嘴裡說出來，讓我的心都要碎了。

    PS：今天兩章

    第402章

    深深吸了一口氣，正如我跟梁奕說的，我一直愛著程熙。我自己也清楚，之所以不能回到他身邊，是因為一件梁晴依的事情和泰森，這兩個人讓我們彼此折磨著。

    對於我來說，要潛伏在泰森那裡是其中一個原因，誘因是梁晴依的所作所為，不然我也不會選擇離開程熙而接近泰森。

    這段時間，我在問自己，這又是何苦呢？既然已經知道泰森是在利用我打擊程熙，我為什麼不會到程熙，何必再苦苦糾纏呢？因為有梁晴依的存在，她一直是在心裏面的一根刺。

    她一直呆在精神病院還好，她一旦回來，我勢必和她勢不兩立。

    抬頭望天，我的手垂下來，調整好情緒後，神情已經恢復之前的冷靜。我重新靜靜地望程熙，他的俊臉因為著急而有微微的漲紅。

    如此冷的天氣，他裡面穿了一件單薄的病服，再加一件外套，腳上就穿著一雙拖鞋，可見他出來得有多急切。

    本來還有很多憤怒的話想要說出來，但看到他這個樣子，我還是忍不下心。

    搖了搖頭，我走了過去：「我送你回醫院吧，你在這裡等一會，我去開車。」

    程熙沒有手滑，而是定定地看著我。他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就是覺得我的態度轉變得很奇怪。

    「倩倩，你知道嗎？現在就好像我約會遲到了，想好了所有的語言準備解釋一番，但是卻渾不在意的說吃飯吧，這種感覺，好奇怪……」程熙皺了皺眉說道。「那種感覺很不好，隱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失去，但是自己卻又摸不著頭腦，好憋屈的感覺，是因為心慌嗎？」

    程熙說著突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把我留在了原地。他舔了舔唇，正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我已經搶先一步說道：「程熙，你受了重傷，不能再受風寒。你去角落等我好不好，我很快就回來送你會醫院。」

    我低著頭把手掙脫了出來，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掌心一空，程熙抬頭望著我這道逐漸遠去的背影，明明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就是想不到辦法解決。

    兩年多的時間，有些人的性子根深蒂固，有些人也會因為身處的環境而改變。

    以前的，他一眼就能看穿，如今的我，也一樣，他能看懂我。但無奈的是，他不能還沒有想到辦法把我心頭那根刺拔掉。

    我和他都知道，只有他吻我的時候，或者將我逼到絕境，我身上才會看到那些熟悉的反應。這些年，我們到底是怎麼過的？為什麼我們要經歷了這麼多，依然不能好好在一起。

    程熙發現自己需要一件很重要的事。對於方婷的死，他一直盡力不要在我面前觸及，那是我心裡的傷，我們不去觸及，就不會揭開我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