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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無可忍道地說道：「你老是看我幹什麼，你專心開車不行嗎？」

    「你沒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程熙淡淡掃了我一眼，不咸不淡地說道，他的臉上還殘留著剛到的狂暴氣息。

    「是你先看我！」我憤怒地回了他一句，然後索性不裝睡睜開眼睛，伸手將車窗降下來。

    車窗打開的那一瞬間，風灌了進來，驅散了車廂里屬於男人的陽剛味道，只是我的心情沒有意思好轉，反而更加煩躁。

    我轉頭名對窗外，風聲在耳邊呼呼的刮著，下一刻，車窗卻緩緩升了上去，將所有隔絕，我回頭憤怒地瞪著程熙：「你幹嘛！」

    「天氣涼了，吹風容易生病。」程熙淡淡道，也不知道就是不讓我隨心所欲還是真的怕我生病。

    「你別老是自作主張，冷我自己會關。」我冷冷說道道，再次要開窗。程熙的動作更快，直接鎖了窗。

    我憤怒的瞪他：「程熙，你到底想幹嘛？」

    「我想幹嘛就幹嘛，我哪次不是想了就一定能要到。」程熙斜睨了我一眼，我感覺到他心情也好轉了不少，看我不再是剛才那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他覺得開心了？

    程熙的話讓我一愣，半晌才理解了他話里的意思，我的臉瞬間漲紅而且憤怒：「程熙，你知不知道你很噁心？」

    程熙薄唇微勾，嘴角掠過一絲笑意：「是我噁心還是你自己想多了。」他突然一副淡然地樣子看著我：「開車很無聊，陪我說說話吧。」

    我氣得直咬唇，但不小心碰到被咬破的地方疼得更加煩躁。想到剛才程熙的兇惡，我就怒從心頭起，對著他大喊：「你這個人是不是冷血動物？」

    「熱血動物就不能節哀順變嗎？蔣倩倩，你還活著，方婷她也要你好好活著！」程熙突然凌厲地看著我，然後嘆了一口氣道，「看你現在的樣子，也比剛才裝睡不理不睬我那時好看多了。」

    「我這叫理你嗎？你是不是白痴？」我諷刺地看了程熙一眼，但已經頭疼不已，程熙的軟硬兼施，讓我疲於應對。這個男人，別看他平時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不要臉起來，簡直讓我抓狂，我被他纏得要瘋了。

    我不想和他說話，索性把音響打開，把聲音掉到很大，車廂里飄蕩著男人深沉的聲音，是薛之謙的《你要我怎樣》。

    我一愣，然後發覺程熙盯著我看，我趕緊扭過臉到另一邊。悲傷的歌詞，感性的音樂，突然一字一句撞進我的心。

    「你停在了這條我們熟悉的街，把你準備好的台詞全念一遍，我還在逞強，說著謊，也沒能力遮擋，你去的方向。」

    我感覺這個詞怎麼好像在將程熙……

    「至少分開的時候我落落大方，我後來都會選擇繞過那條街，又多希望在另一條街能遇見，思念在逞強，不肯忘，怪我沒能力跟隨，你去的方向……」

    我越聽越不對勁，程熙的臉上明顯也變了。

    「若越愛越被動，越要落落大方，你還要我怎樣，要怎樣，你突然來的簡訊就夠我悲傷。我沒能力遺忘，你不用提醒我，哪怕結局就這樣，我還能怎樣，能怎樣，最後還不是落得情人的立場。你從來不會想，我何必這樣……」

    聽著這個首歌，腦海中兀然閃過一個男人看著自己妻子離開，卻只有悲傷不已的畫面。眼淚不經意在我眼中涌動，我知道自己深愛著這個男人，他也刻骨銘心地挨著我，但是我卻要無情地離開他。

    他做錯了什麼沒事？好像沒有……我做錯了嗎？也許是我錯了，但人本來就不是理性的動物，也不會隨著本能做出決定。很多時候，一個人的決定完全由感性支配。

    就像我現在這樣，我就是不想看到程家的人，包括程熙。

    只是，這會給程熙多少的傷害？從方婷死去的那一刻後，我就沒有想過。所以我不知道他有多痛苦有難受，我只知道自己不想看到他。

    因為看到他我就會想起梁晴依和梁萬梅，她們兩個一個是兇手，一個是幫凶！

    我和程熙都沒有說話，薛之謙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車廂裡面飄蕩，然後用力地鑽進了我的耳朵，刺激著我的腦袋，每一句歌詞都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中，一下又一下捶打著我。

    「我慢慢的回到自己的生活圈，也開始可以接觸新的人選，愛你到最後，不痛不癢，留言在計較。誰愛過一場，我剩下一張，沒後悔的模樣。」

    「你還要我怎樣，愛過你很值得，我不要你怎樣，沒怎樣，我陪你走的路你不能忘……」

    「因為那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後來我的生活還算理想，沒為你落到孤單的下場。有一天晚上，夢一場，你白髮蒼蒼，說帶我流浪，我還是沒猶豫，就隨你去天堂。不管能怎樣我能陪你到天亮。」

    這首歌太煽情了，似乎把我帶到了和程熙分開後的世界，我看到了程熙後面默默流淚，看著我的離開的樣子。眼淚在眼眶不斷打轉，我甚至不敢看程熙的臉。

    趁著眼淚沒有留下來之前，我連忙把印象關掉。我偏著頭看窗外，雙手緊握成拳。

    可是我沒先到的是，程熙看了我一眼後，伸手打開音響，聲音沙啞地說道：「挺應景的，好聽。」

    下一刻，歌聲再次在我耳邊跳動，我抓住裙擺有點坐不住，好不容易聽完了，我重重地鬆了一口氣。但我沒想到的是，程熙按了一下按鈕，車廂里重新再次飄起了這首歌的音樂。

    而且更讓我躁動的是，程熙竟然跟著哼唱起來。比起原唱，他的聲音更加低沉沙啞，陪著傷感的音樂，歌聲直直撞擊在我心裡。

    第312章 陪你到最後

    「愛你到最後，不痛不癢，留言在計較，誰愛過一場，我剩下一張，沒後悔的摸樣

    你還要我怎樣，要怎樣……」程熙把最後一個音拉的特別唱，就像把這些天以來的情緒發泄了出來。

    唱完後，他突然轉頭看著我：「我覺得這首歌很貼切我現在的心情，你覺得呢？」

    我咬著牙偏頭看著窗外不說話，我知道程熙唱這一段時另有所指，說的就是我這段時間對他的傷害。我甩了甩頭，阻止自己去想太多。

    「不貼切嗎？我覺得唱出了我的心聲。」看我搖頭，程熙再度哼唱起來，居然來來回回程熙剛才高超不忿的歌詞。就是這兩句，讓我的呼吸兀然急促起來。我發現程熙是故意的，他知道這樣的歌詞能夠打進我的心裡。

    「你知不知道你唱得很難聽，你別唱了？吵死了！」我受不了了，直接轉過頭憤怒地打斷他的歌聲，不斷喘著粗氣。

    程熙卻看都不看我，似乎存了心要和我做多那樣，反而越唱越大聲了。我氣得咬著牙關，我越是激動他越是不肯停下來。

    程熙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我，看到著我激動的樣子，他忽然猛打方向盤然後剎住了，車子停在一條小路的入口，他掛檔熄火解安全帶，直直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