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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個大媽說：「喲，這小伙子長得俊俏，正在哄姑娘呢。」

    「嘖嘖，年輕人就愛折騰，讓他們折騰去吧。」

    「以前老頭在的時候，我可是……」

    顧澤知道張嘉榮是郭綺的前男友，藍姬跟林旭跑來找他的時候，就把郭綺的那點破事說開了，如果不是要給姚紫菱一個面子，顧澤那天在醫院就不會那麼客氣。

    可他不知道郭綺是個孤兒，去孤兒院的時候，郭綺的表現也很正常，一個心軟善良的女生該有的，顧澤看不出她的異樣。

    可也有可能，當時的顧澤心思全在如何「招惹」郭綺身上，根本沒多想。

    何況，她對現在養父母全心全力地照顧上，可見郭綺把他們當成了再生父母，很是愛戴。

    半個小時後，郭綺在顧澤的懷裡抽噎，濃濃的鼻息之間水汽濃厚，淚水濕透了他胸前的風衣，溫暖的堅實的懷抱，讓人莫名地心安，可是這種安全感不知能維持多久。

    藍姬說：郭綺，安全感是自己給自己的，你不能依靠別人。郭綺想過這些問題，過往的不堪誰都無法避免，即便是不感謝苦難讓你成長，可苦難是人生之苦，唯有在人生這條修為的路上，儘量強大，才不受困。

    「你還要哭多久?大媽們的眼神，差不多可以把我凌遲處死。」顧澤柔柔暖暖的聲音，在郭綺的頭頂嗡嗡地響。

    郭綺破涕為笑，她真想賴在他懷裡。

    「快把眼淚擦乾，適當的發泄有益身心健康，可哭久了，會傷眼睛的。」顧澤說要她別哭，可又不放開她。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郭綺別彆扭扭，雖然她先控制不住情緒，可不是這麼無原則地妥協，顧澤之前的事還沒解決呢!

    「走吧，我知道你現在想什麼?可這裡人來人往，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我今天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顧澤牽著郭綺的手，離開廣場。

    藍天之下，陽光透過雲層，投射下來，帶著屢屢的燦爛，有了太陽，氣溫逐漸升高，來小廣場遛娃遛狗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郭綺剛才大哭過，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這裡離家不遠，怕遇到熟人，郭綺低垂著頭，又是用頭髮又是用圍巾擋臉。

    顧澤看了她一眼，「剛才哭得那麼大聲，這裡方圓百里都聽見了，再擋也沒用。」

    郭綺會心一笑，可大慟之後連笑都不知道怎麼笑了，她還帶著忐忑，很期待，顧澤會跟她說什麼。

    顧澤的車一直駛到南縣西南方向的最邊上，依山傍海的幾座山地，被開發商買下來，建了度假休閒的山莊。

    郭綺一路跟在顧澤的身後，他們並沒有從山莊正門進去，而是繞著另一條小路，盤山彎曲而上，經年累月的行走痕跡，仍看出早年建造的刻鑿痕跡。

    遇到陡峭的地方，顧澤一把提著郭綺的胳膊，讓她順溜地上山，上到平穩的地方，郭綺想掙脫顧澤，可被顧澤抓得穩穩的，見她扭捏得厲害，嘲諷道：「睡都睡了好幾次，拉一下胳膊又怎麼的，就算撇清關係，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呀?」

    噎得郭綺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直接栽到山腳下。

    山上樹林茂密，草木旺盛，即便在冬天裡，也鬱鬱蔥蔥。山體陡峭，樹影重重，越往上，山風越大，感覺也越冷。

    郭綺吸了吸鼻子，顧澤的手從手臂上落下，搭在她的手上，捏了捏，微微喘著氣說：「一會別跟我抬槓，讓我沒面子，你可是我第一個帶上山的女朋友。」

    大哭了一場，內心的鬱悶掃去了大半，爬山的運動又增加了活力，郭綺不以為然：「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聲音不大可顧澤聽得清楚，他哼了哼，沒接話。

    視線豁然開朗，沙沙的風聲搖擺了樹梢，如陣陣的濤聲。往前眺望，藍天碧海，偶爾疾飛過白色的海鳥，在海面和空中盤旋，遙遙如點的漁船，發出悠遠的鳴笛。

    怪不得人說，凡事想不開，就來看看海。面對海洋的壯闊深遠，人生的那點小事，便不算什麼了。

    郭綺看得心悸，顧澤靜靜地陪著她，風吹起他的額前的頭髮，露出他眉上的傷疤，粉色的疤痕在陽光底下，淺淺淡淡。

    「你頭上的疤是怎麼回事?跟人打架的?」郭綺突然問。

    顧澤眯了眯眼，眺望遙遠的海岸線，不咸不淡地說：「我媽死的時候，我跟我爸大吵了一架，他被我氣壞了，隨手拿了菸灰缸砸的。」

    郭綺扯了扯嘴角，顧澤會吵架看來是從小就會的，那麼大一個口子，那時估計是頭破血流的場面。

    「為什麼不祛疤?」

    「留著當紀念。」

    「謀殺親子的罪證?」

    顧澤笑了。

    小師妹

    「郭綺，我知道你離不開我，只要我不離開你。」顧澤很大言不慚。

    可這話聽在郭綺的耳里，卻有些心酸，她離不開他，那他呢?

    「我以後儘量公平一點，不氣你，多讓著你就是了。」顧澤笑得得意，可那笑又是恣意的，猶如空中的驕陽，海面上的飛鳥。

    那樣張揚跋扈，在兩個人的世界裡，情感博弈中，她終是輸了。

    郭綺打了他一下，發現顧澤被打得一愣，郭綺手上一爽，又一下接著一下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