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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06:08 作者: 天行有道
她卻不慣於這樣調情,想到自己今後要與這個男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凝霜難免有些緊張,畢竟是頭一遭嫁人——或許多嫁幾次就不會了。
凝霜選擇暫時逃避,掩袖打了個呵欠,故作睏倦道:「我累了,想早點休息。」
「不吃個交杯盞麼?」蕭易成睜著兩汪濕漉漉的眼睛,小狗一般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凝霜心道這人慣會演戲的,斷不能被他騙了去,便道:「算了,你不是不能飲酒麼?」
蕭易成一想也是,他正在喝的藥,太醫叮囑了不可與黃酒同服,雖說不一定會出事,可他還想多活些年,寧可仔細些好。
蕭易成便撤下酒盞,自顧自地解起袍服來。他自知理虧,想來是不敢用強的。
凝霜偷眼看去,覺得蕭易成並不似她想像中那樣瘦弱,玉色胸膛反倒頗為堅實,這大概是男子與女子天生的體質差異吧——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蕭易成聽到這不倫不類的比喻,不自覺的扯起嘴角。
凝霜忙別過臉,表示自己是個正經人。不過正經人也是需要睡覺的呢,凝霜自不可能將他趕出去,那樣太明顯也太做作了點。
兩人脫得都只剩下中衣,正準備腳挨著腳並排躺下,蕭易成忽道:「要吹滅蠟燭嗎?」
凝霜本就有些擇席的毛病,若滿室燈火輝煌,更不容易睡著,可是新婚夜就熄燈會否不太好?聽說要徹夜點著才能長長久久,若明早僕人瞧見兩截完好無損的紅燭,怕是該嚼舌根了。
蕭易成見她躊躇,也不再多問,而是想了個巧宗,將蠟燭用紗罩罩上,這樣光線便減弱許多。
室中昏昏暗暗,凝霜於寂靜中卻不曾合眼,又怕蕭易成對她做什麼,又覺得蕭易成什麼也不做,豈非證明她是個毫無吸引力的女人——對面也怪安靜的。
正胡思亂想間,凝霜就感覺被子拱了起來,繼而一個奇奇怪怪的物體爬到她胸脯上,令她想起童年陰影女鬼鑽被窩的一幕。
她險些驚叫出聲,直到一隻手溫柔的放到她肩膀上,「是我。」
恐懼消失,凝霜卻愈發不自在,蕭易成熾熱的鼻息幾乎噴到她臉頰上——這麼明顯的暗示,傻子才瞧不出來。
她不禁側過頭,避免與他對視,「你不是病得厲害麼?」就算不是快死的病,劇烈運動肯定是不相宜的。
僵硬的身體卻泄露出她的緊張。
蕭易成輕吻著她的耳垂,莞爾道:「可是一見到你,我就覺得自己生龍活虎起來。」
什麼虎狼之詞,簡直沒眼看!凝霜捂著臉,正要找幾句閒話支吾過去,誰知下一刻,雙唇便已被人銜住,末了只化為輕輕唔的一聲。
她不由抓緊了身下大紅色的錦被。
蕭易成緩緩將那幾隻蜷縮的手指撥開,溫柔道:「別怕,看我。」
他的聲音有一種奇異的安定人心的力量,凝霜終於鼓起勇氣與其對視,正對上蕭易成柔情似水的目光,只這一下,她便覺得自己陷了進去。
第31章 敬茶
畢竟抱恙在身, 凝霜沒指望夫君多麼龍精虎猛, 儘管如此, 這個過程地結束還是比她預期中短暫許多——這樣也好,她初經人事,蕭易成若跟小說里那樣一夜七次似的, 她怕得折騰死。
蕭易成臉上卻有些難堪之色, 冷著臉一言不發, 這種事, 換作任何男人, 怕是得很難冷靜下來。
凝霜悄悄捏緊他的手道:「世子爺是初次麼?」
蕭易成不自在的點頭,他自小性子冷清,並不喜女子侍奉, 加之胎里體弱, 蕭夫人也怕哪個不長眼的將兒子勾引壞了,故而房裡連個通房也無。
難怪他跟淮安一向形影不離,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凝霜還以為蕭易成有什麼特殊嗜好呢。
現在她是放心了,悄悄往身側挪了挪,小聲道:「慢慢來, 不妨事的。」
蕭夫人再怎麼急於抱孫兒,也不能不顧兒子的身體,何況這種事本來也得看運氣,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凝霜就算想有個孩子作依靠, 也不願以犧牲另一個人的健康為代價。
蕭易成聽到這段心語,仿佛有暖流從胸腔划過,他微微抬身,伸出胳膊將凝霜擁住,這在他看來自然是一種親密的示好,同時心內微微嘆息:其實何止蕭夫人,就連他也迫切的想要後嗣為繼,這輩子他想做的事太多,但,人之壽數自有天定,焉知他能撐到幾時?
若能先留下一樁血脈,那他的擔憂便少多了。
凝霜靜靜地偎在他胸口,兩人各懷心事。末了還是她先不自在起來,掙扎著脫身,「世子,還是早些歇息吧,明早還得去向公婆敬茶呢。」
她可不敢第一天就賴床,會被人說閒話的。
蕭易成擰了擰她的鼻子,「什麼時候了,還叫世子?」
凝霜裝傻,「不然該叫什麼,大人?公子?」
她與蕭易成雖稱不上盲婚啞嫁,可距離老夫老妻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吧,這會子就叫她改口,凝霜覺得實在為難。
無奈蕭易成卻不給她太多時間適應,長手長腳如樹纏藤一般纏上去,使兩個人的身軀緊密貼合。
他溫熱的氣息就在耳畔,「夫君,相公,你自己選一個,我就饒了你。」
凝霜試著推他,卻怎麼也推不開,別看蕭易成看著清瘦,那薄薄的肌肉里卻仿佛蘊藏著強大的力量,她一個弱女子斷乎無法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