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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05:44 作者: 桃枝丸丸
    有較強的身材管理意識。

    只要沈聲默認定了要做什麼事情,就絕對不會勉強敷衍,而是凡事做到極致。

    金從善顯然被她的話嚇了一跳,哈哈笑道:「你一個女娃娃學什麼身材管理?你不會也想當女明星吧?女明星都太瘦了,天天搗鼓什麼減肥減肥,可不太好看吶。」

    「我要唱戲呢。」沈聲默糾正道。

    女孩子唱戲?

    金從善摸摸下巴,再次認真打量沈聲默。

    小女孩長得唇紅齒白,細皮嫩肉,說句實話,比當初沈槐登台的時候還好看。

    只是……

    從古至今,唱戲都是男人的活計,就從沒有女人唱戲的。

    也不對。

    也有女人唱戲。

    女人的戲班子,那些演員那叫坤旦。

    但坤旦們生意不好,生意凋零冷清,是一個極難養家餬口的行當。只有男旦們才備受追捧,能成角兒。

    總之,金從善從來只和男旦打交道,沒和坤旦打過交道。

    「侄女啊,唱戲可是要吃苦的,不好唱。你去唱戲,還不如去當女明星。」金從善說。

    「我學得一身本事,當然要上戲台唱了。」

    一老一小,一問一答。

    金從善又道:「可是……可是坤旦不好唱呀,我沒見過哪個坤旦大火過的。唱念做打,都是硬功夫,只有男人才能做。」

    沈聲默正視他,問道:「男人唱戲,也是男人唱旦角,男人扮女人。以前是女人不能拋頭露面,所以讓男人來扮。可現在婦女也能頂半邊天,為什麼還讓男人來扮女人?女人不可以扮女人?女人不可以當女人?」

    金從善被說得啞口無言。

    此時他才意識到,面前這個乖巧的小女孩,生就一張伶牙利嘴!根本說不過她!

    金從善含糊道:「只不過是你現在年紀還小,不知道其中辛苦,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等你以後大了就知道伯伯說的是對了。」

    「……」

    這招沈聲默熟。

    每當和長輩理論什麼,把對方說得啞口無言的時候,就總是這一套說詞。

    不管是古,還是今,都是一模一樣,說不過你,就糊弄你。

    還說什麼,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了。

    呸呸呸,等長大了,誰還記得這點破事?

    不過就是糊弄罷了。

    沈聲默也笑了笑:「好,我明白伯伯的苦心了。不過既然是一門行當的話,這口飯還得讓有本事的人來吃。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只要有本事,就能吃得了這口飯。我身懷美玉,不怕別人不識貨。伯伯的戲班子若不收我,我也有去處的。」

    金從善挑眉,「哦」了一聲,心底本來平息下去的好奇重新被勾起來。他又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父女兩人剛剛來到香江,別說有一技之長謀生了,就是找個能溝通的人都成問題吧光是語言就是一個很大的障礙。

    在這種情況下,沈聲默口氣如此之大,金從善只能搖搖頭,覺得小孩子心氣不小,卻忘了考慮實際。

    「伯伯不收我,我就去電視台,去劇組,跑跑龍套。時日久了,總能混得一兩個鏡頭,鏡頭混得多了,我就紅了。我紅了,自然多的是人來看我,到時候我就可以給他們唱戲,既能當女明星,還可以登台,不耽誤。」

    沈聲默摸摸自己的頭髮:「我反正還年輕,還有大把年華,耗得起的。」

    這一番話,不僅是金從善,就連沈槐都怔住了。

    ……她怎麼就這麼敢想哦!

    這心也太大了!

    金從善倒是哈哈大笑,拍手道:「不錯,不錯。」

    隨後,他沒有再問沈聲默任何問題,但是心底早就對她刮目相看。

    金從善當初也是獨自一人來到香江的。

    如果他是一個憨厚老實的人,就絕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攢下這麼多的家底,也不可能在香江有一席之地。

    溫和友善的表象下,是一顆不斷進取博取的心。

    光是這份敢打敢拼的性格,就已經比許多人強出太多。

    在沈聲默身上,讓金從善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這個女孩,哪怕是不去當女明星,不去唱戲,也是大有可為!

    金從善暫時沒想好怎麼安置她,便先讓幫傭帶她去客房休息。

    自己則是和沈槐離開,商量著後續的事情。

    -

    「你這個女兒,主意大得很!」金從善說道。

    沈槐也無奈的笑起來,笑容中一半驕傲,一半苦笑:「可不是?大得我都制不住她。」

    現在還算好的,這一路走來真正叫人跌破眼鏡。

    現在不管沈聲默有什麼表現,沈槐都不會覺得驚訝了。

    兩人在沈聲默身上的話題戛然而止,而是說起了戲班子的事情。

    金從善讓司機把他們載到了一條街上。

    在這裡,有一家正在修繕的店鋪。

    店鋪和周圍林立的鋼筋水泥建築不同,是中式木質的建築,樣式古樸,同時透著一股滄桑感來。在各種燈牌廣告牌中,有種別樣的魅力。

    沈槐一看到這店鋪,便「呀」了一聲。

    「這……這不是以前那家戲堂子?」沈槐問。

    這門面,和以前他以前在京都里唱戲的戲堂子,簡直一模一樣。

    「是,但也不是。」金從善賣了個關子,然後帶著沈槐走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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