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頁
2023-09-27 22:05:44 作者: 桃枝丸丸
當沈聲默正興致勃勃看刀馬旦表演的時候,忽然被傳送出來,這種戛然而止的感覺,讓人心癢難耐,勾得她心痒痒。
越是念念不忘,梁紅玉的身姿在她的心裡就越發的威武,越發的英姿颯爽。
沈聲默對戲曲的了解不多,在自己沒有深入了解過之前,最多也知道個生旦淨末丑,除此之外,一些細末的區別和內里的行當,知道得不是很清楚。
之前她以為,同樣都是旦,旦和旦,青衣旦和刀馬旦,差別能大到哪兒去?
可如今所見讓沈聲默明白,這其中的區別可大了去了!
看是看不到了,不過可以找沈槐問一問。不過他如今不再屋裡,得出去找。
沈聲默是一個行動力很強的人,很快就把想法付諸行動了。
她披上一件袖珍型的蓑衣,帶著草帽,然後出門找沈槐去。
想知道沈槐在哪裡也好找得很。
這麼大的雨天,自然不可能在田間勞作,只可能是生產隊又找人去幹活了。
而且這幹活的地方還很好找,就是公社辦唄。
沈聲默所料一點不差,
當她找到沈槐的時候,沈槐正蹲在公社辦的倉庫里,整理著犁刀。
生產隊的生產工具都是統一發放,統一回收的。工具的維修和整理,通常也由隊員來完成。這一次輪到沈槐了,倉庫沒有別人,只有他一個。
看到他,沈聲默便小跑過去:「爸爸!」
淋雨淋了一路,蓑衣上全是水,沈聲默抖抖身上的雨滴,地面濕了一塊地方。
聽見沈聲默的聲音,沈槐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一回頭才看見沈聲默站在那兒,笑盈盈的看著他。
「這麼大的雨天,不好好在家呆著,出來幹什麼?」
「爸,我剛才想起一件事情,過來問問你。」
「什麼事?」
「你會唱刀馬旦嗎?」
刀馬旦?那可是戲曲中騎馬帶刀的女武將,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來?
沈槐手一頓,低聲道:「怎麼問起這個?刀馬旦是武旦,耍把式的,難學得很。」
「怎麼就難學了,不都是一樣的麼?」沈聲默擺出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沈槐真是怕了她這模樣了。
小孩子最煩人,特別是求知慾旺盛的孩子。天天問為什麼為什麼,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可是要真說起來……好吧,沈槐也是知道一點點的,也就一點點。
青衣旦和刀馬旦,一個文戲,一個武戲,一個端莊,一個威嚴。
這兩者要學的東西根本就不一樣。甚至可以說,除了在同一個地方練習,基本功一樣之外,要求專精的東西也完全不一樣。
沈槐擺出了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如果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心智成熟會做人情商高的成年人,也就不會問下去了。
無奈,站在沈槐面前的,是他女兒。女兒「年紀小」,「不懂事」,「看不懂眼色」,「情商不高」,「不會做人」,自然也就不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
沈槐拗不過她,只能嘆氣道:「行了行了,你別纏我,有什麼想知道的,你就問。只要我會,我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行了吧小祖宗?」
沈槐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感。
死纏爛打這一招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真是夠令人頭疼的。
小孩子就是這樣,麻煩且無理取鬧。
沈聲默問他:「我可以學刀馬旦嗎?」
「為什麼?」沈槐反問。
難道是三分鐘熱度,學一會兒放一會兒?
這還沒多久,戲摺子沒學幾本呢,這就要放棄了?
沈槐立即端起面孔說:「小默,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攀登。」
「?」沈聲默一臉莫名,「我沒說要放棄啊,青衣旦我想唱,刀馬旦我也想唱。刀馬旦,好威風哦。耍著花槍,威風凜凜,特別有氣勢。如果我學了,是不是打架都沒有人打得過我了?」
原來如此。
沈槐明白了。
他說:「不行,術業有專攻,我就沒見過唱青衣的會耍花槍,會武戲。」
沒有嗎?
沈聲默想了想,從腦海里搜尋出以前見過的資料,然後反駁他:「才不是呢,有些唱青衣的,武戲也很了得,只是爸爸你不知道罷了。」
這個沈聲默倒是沒有說錯。
只不過不是當下,不是現在,而是在未來。
現在這個行當,各種角色還是分得涇渭分明的。刀馬旦和青衣旦要學的東西不一樣,每個人專攻一職,很少混淆的。
只是在後世,戲曲已經沒落,沒人唱,沒人看。那些行當就沒分得那麼清楚。一些戲團要求戲曲演員既能打又能唱,不能有短板,所以他們的當家花旦既有很強的唱功,武戲更是很不錯,不分家。
而這些在沈槐耳里聽來,只當她異想天開,想同時唱青衣和刀馬?不行,這真的不行。
一個舞水袖,一個弄刀槍。
這兩樣,想要學好可不容易。就說沈槐舞的水袖,水袖長綢很有重量,長但輕,要舞得動很累很難,哪怕他一個男子漢想舞好,一天下來也得把膀子給揮得全身酸痛,何況是力氣更輕的女孩子?
至於舞刀槍,沈槐摸過,也只是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