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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01:49 作者: 伏淵
    ……

    嚴峋知道這樣的一番談話在所難免,尤其是在把結婚納入未來規劃之後,免不了要過岳父這一關。

    但說實話,在聽溫謹平這樣直言不諱地表達他的態度和立場之後,他的心理壓力還是直線上升。

    他知道溫楚跟自己在一起之後……受到的委屈大概比她在此之前經歷過的所有委屈加起來都要多。

    更別說現在又來了一個鉑悅影視,執政的是從商三十多年的嚴珮,他血緣上的父親的妹妹,他的大姑姑。

    而一旁的小姑娘對這樣一番只屬於男人之間的密談完全一無所知,在手機上給正在錄素材的攝影師回了兩條微信後,一邊回答:

    「那就聽你的吧……不過《食魚帖》最後的價格應該不會太低,我就摻和一腳試試,說不準叫價到一半就被喊停了。《秋林三駿圖》的話……就作為plan A吧,我爸能欣賞得了徐悲鴻,給他掛辦公室里挺好……」

    嚴峋點點頭,就看她發完微信後又打開了手機碼字軟體,隨口囑咐他:「你先幫我看一下場子,什麼時候《食魚帖》出來了再叫我。我得趕一會兒稿,昨天晚上光顧著收拾行李,這一章還沒寫完……」

    ……

    等這樣枯燥無味的拍賣過半,總算等到《食魚帖》的競拍。

    拍賣會現場並沒有拍品的實物展示,會場內的燈光暗下之後,由拍賣師在大屏幕上為來賓再進行簡單介紹——

    「接下來的這一件拍品想必諸位已經期待許久,在經歷過二十一世紀初的那次流拍之後,這樣珍貴的書法作品終於再次出現在世人的眼前……

    「《食魚帖》為盛唐大和尚懷素所作《食魚帖》的唐摹本,1979年徐邦達先生撰文定為半臨半摹之本,雖非原作,但傳統上認為其『下真跡一等』,帖上鈐有自北宋、元、明、清諸多大藏家的88方鑑藏印,流傳千年、遞承有序,是市面上不可多得的高古摹本,極具收藏價值*……

    「而懷素大師的作品目前僅存世4件,今日這第四件懷素手跡、聞名遐邇的《食魚帖》將花落誰家,決定權就在在座各位的手中。

    「好了,話不多說,拍品底價為四千八百萬,每次加價不低於五十萬,現在——拍賣開始。」

    作為今天春拍的一大重頭戲,幾乎在拍賣師的話音一落下,就有數十隻手刷刷舉起了他們的號碼牌。

    溫楚聽到這動靜後便放下了手機,問服務生換了杯香檳後,拎著高腳杯環顧了一圈周圍人的動靜。

    《食魚帖》的競價很激烈,在幾輪緊鑼密鼓的叫價過後,輕而易舉地就來到了六千五百五十萬這個價位。

    「六千五百五十萬一次,還有願意為僅存的一件、有機會供私人珍藏的懷素大師手跡出價更高的在場來賓嗎?」拍賣師的口條極好,手上的拍賣槌卻絲毫沒有要落下的趨勢,看樣子對《食魚帖》的估價很有信心。

    溫楚想了想,秉著不摻和白不摻和的念頭,舉了一下自己的十九號牌:「六千八百萬。」

    拍賣師一聽這邊來了匹黑馬,頓時更加熱情:「這位動人的女士出價六千八百萬,六千八百萬一次,還有更高出價的來賓嗎?」

    「七千萬。」後面有人出價道,聲音很好聽,溫潤又清澈。

    溫楚輕一皺眉,總覺得這聲音聽著還挺耳熟,轉過頭時,就看到正坐在他們身後的某人,身邊還坐著位清清冷冷的小姑娘,頗有些驚奇地「欸」了聲。

    嚴峋幾乎和她在同一時間尋聲往後瞧了眼,在看清對方那張出挑的混血臉後,唇線抿起,一邊又似乎是不經心地問了她一句:「熟人?」

    「嗯,從小就認識……就長得漂漂亮亮那個,謝家的二公子,謝榕那個謝。在圈裡挺有名的,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溫楚回答,眼神對上那人爛漫的桃花眼,輕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跟他搶畫了。

    畢竟之前問他要GUCCI設計師簽名的時候,還欠過他幾分人情。

    「青梅竹馬?」嚴峋的眉心微跳,長指重新勾上香檳杯的高腳,又問。

    他好像從來沒聽謝景濯提起過他跟溫楚之間的交情,又或者……提起過也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謝(興奮):我來了我來了!出場費按日結一下!

    璇崽(呆滯):我看起來真的很高冷嗎……??

    *來自百度百科

    [謝謝柚芽小可愛為我灌溉的六瓶嚶嚶嚶!謝謝寶貝!]

    第51章 真情實感的第五十一天

    「勉勉強強吧……」溫楚收回視線,正對上他好像不大高興的眼神,漫不經心地回,「小學的時候我爸非送我去找謝榕那小老頭學書法,小謝……就是謝景濯,他跟我一塊兒學的,那小屁孩從小就有點藝術天賦,搞得我那個時候還挺自卑……」

    嚴峋不輕不重地「哦」了聲,好像就沒下文了。

    溫楚輕抬了抬眉梢,不知道他這意思是吃醋了還是怎麼。但為了不讓他曲解自己的意思,還是挺有良心地又補充了幾句:「不過長大後差不多也就沒怎麼來往了,他那小乖寶性格不是我喜歡的型,要不沖那張臉我也勉勉強強……」

    「勉勉強強」才勉強到一半,就接到他遞來的不大友善的眼神,溫楚自覺轉開話題:

    「我現在反倒是跟謝榕接觸得多一些,那小老頭整天閒著沒事幹,偶爾我會去找他打打高爾夫什麼的……之前寫《名伶》的時候,也是找他說了不少七八年以前的民國軼事,以訛傳訛再傳訛,最後記下來的素材都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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