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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1:55:08 作者: 清楓語
    陸然盯著他望了好一會兒,長長舒了口氣,站起身:「程朗,我們結婚的事還是先好好想想吧,或許我們都決定得太倉促了。」

    程朗沒有強迫她:「我尊重你的意願。」

    陸然扯了扯唇角,沒再應,在這裡陪了他一下午才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卡住了~~~~(>_<)~~~~先更這麼點吧,我先好好理理再補上來……

    ☆、050.【補齊】

    陸然回到家裡時賓客和記者都已經散去了,花園裡的酒宴也已收拾得差不多了,陸呈海比較傳統,訂婚宴都是喜歡在自家門口擺,顯得喜慶,不喜歡去酒店那些地方。

    家裡除了忙了點,也還算平靜,回來時陸呈海只問了她一些程朗的情況,雖知道她和程朗都有搞砸訂婚宴的心思,倒沒有責備她,只是叮囑她早點休息,別累著就先回去歇著了。

    這次的事件意外地沒有在媒體前掀起太大的風浪,前期還有媒體直播,到中後期的時候都被掐掉了,許多記者搶拍的鏡頭都沒有播出來,只是以簡訊的方式介紹臨時出了點小意外,訂婚宴被迫中止。

    雖然不免一些所謂的小道消息詳細還原了現場情況,但沒有任何主流媒體做太過詳細的報導,更沒有詳細提到準新郎中途暈倒的事,也沒有把後期的狼狽忙亂給播報出來,播的都是一些經過處理剪輯的鏡頭,體現的都是陸家在這次事件處理上的大氣沉穩和臨危不亂,總之媒體這次的處理很厚道。

    陸然原本以為是家裡打過招呼的,和秦嫣陸仲謙聊過之後才發現不是,是已經有人比他們家搶先一步先做了安排和處理,卻不是程家。

    不知道怎麼的陸然想到了唐旭堯。

    從中午在混亂中隱約看到他的身影后,陸然一整天沒看到過唐旭堯,也沒電話聯繫過,也不知道還在殷城還是已經回去了。

    從程朗的話來看,唐旭堯當時是有被秦嫣招呼進來過的。

    秦嫣陪她回房時確實也證實了:「他是有來過,我把他迎進貴賓室了,後來怎麼去的現場倒不是很清楚,當時沒留神兒,人挺溫和有禮的,看著沒什麼不對勁,要是你三哥,看到這種情況,早暴怒了,二話不說先上來搶了再說,哪有人家唐先生有風度。」

    陸仲謙也在,倒沒見有什麼不悅,只是涼涼地朝秦嫣望了眼:「越是表現得謙和有禮的人越陰,我看他倒是想這麼不管不顧地上來搶人,但人總不能一頭熱血不顧後果,他把人搶到了有什麼用,況且他現在還斷胳膊斷腿的,有心無力。我估摸著程朗就是被他放倒的。」

    「……」陸然盯著他望了好一會兒,訥訥地道,「你又知道了?」

    「程朗什麼人,他再寵你一個大男人也不會真這麼在那麼多鏡頭前裝暈,頂多讓你來。而且,你留意到沒有,他當時望向你身後時眼睛是突然眯了一下的,握著你的手就跟著鬆開了,右腳腳尖往前踏出了半步,身子微微前傾,有誰裝暈前會保持這個開跑的姿勢?」陸仲謙分析得頭頭是道,分析到最後還不忘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我估摸著他當時是看到了什麼人,醒來後又連問了兩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很顯然,當時他在意外看到某個人時做了一個本能的動作,追人!但是會不會真的不顧你的面子撇下你在台上不好說,畢竟他還沒能真跑就倒下了,從這點來說,下藥的人算是無意中保住了你的顏面。」

    陸然皺著鼻子往他望了眼:「盯得這麼仔細,你這是在防止我落跑呢還是他落跑呢。」

    拿他在破案那套來盯著她,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都防著。」陸仲謙一巴掌拍在她腦門上,「就知道兩個都不安分。」

    陸然撅了撅嘴,沒應,這種時候真安分起來了一不小心就是三個人的悲劇了。

    「你別聽他瞎說。他是回來後重新觀看了現場錄像才發現的。」秦嫣出聲打圓場,「你以為他真吃飽了撐的把你們兩個從頭盯到腳呢,多少人盯著你們真敢各自逃跑啊,他盯的是唐旭堯。」

    兩個人再怎麼不願意,也總不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家裡人丟臉,但唐旭堯不一樣,真急了,真不知道會不會不管不顧地上台去搶婚。從唐旭堯混進了現場後陸仲謙就一直盯著他,防止他真的衝上去搶人。

    「……」陸然無言地往陸仲謙望了眼,隨口便問,「他人呢?」

    「醫院!」陸仲謙答得不痛不癢,看陸然微微蹙了眉時臉就跟著一陰,「別想著去看人!要斷就斷乾淨點,你該休息就休息,他自找的,都缺胳膊斷腿了來湊什麼熱鬧。」

    「哦。」陸然訥訥地應了聲,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揍他了?」

    問完就發現陸仲謙臉色變得很不好,說話越發陰森森的:「你哥看著像是會欺負殘疾人的人嗎?」

    「……」陸然揉著鼻子沒敢吭聲,總覺得殘疾人的稱呼有些過了。

    秦嫣看不過去,推了陸仲謙一把:「我說你們兄弟幾個怎麼就那麼喜歡欺負自家親妹子。」

    望向陸然,柔聲替她解惑:「其實也不是多大的問題,就是記者太多太擠,都想著搶頭條,擠著擠著不知道哪個記者的三腳架就掃到了他那根傷腿,傷口裂了而已。」

    人倒是沒多大問題,就是腳傷又裂了而已,只是他被記者三腳架掃到腿疼得皺了眉的照片被狼虎般的嘉賓和記者拍到了,儘管媒體那塊被壓了下來,但還是有好事者給po到了網上,儘管唐旭堯身上有高富帥的帽子加持,但因為之前的新聞那麼一鬧,渣男加人生輸家還是給他帶去了不少罵聲,頂踩各占一半,爭議一大自然而然地又被炒得熱火朝天。

    陸然當晚開了電腦就看到他皺著眉略顯狼狽地歪向一邊的照片,人倒是能忍,沒真摔下去或者有任何太多扭曲的神色,面色依舊淡淡的很是清雋優雅,只是擰緊了眉梢,臉色蒼白,細看下可以看到額頭上沁著的那一層細汗,忍得很是辛苦。

    陸然關了電腦,捏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打個電話去問問情況。心裡在拉鋸著,想要打電話過去問問,卻又想逼自己狠下心來不去管。有時候真不知道這樣漫無盡頭的糾纏不清到底有什麼意義。經歷過了的東西有時候就不想再去嘗試一次,愛情不是罌粟,她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上癮。

    拉鋸了大半晚,陸然終究沒有打電話過去,唐旭堯也沒打過來,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第二天程朗就出了院,身體沒什麼大問題。

    陸然陪他的父母去接他出院的,不算意外的,在醫院裡遇到了唐旭堯,也是準備辦出院手續,一個人,拖著條傷腿,傷著同一側的手臂,連拐杖也沒辦法用,拖著條傷腿,一步步跳著挪到了繳費處。

    他從拐角處出來時陸然正好陪著已經辦完出院手續的程朗從病房裡走出來,一回頭就看到了拖著條傷腿從裡面一步一步艱難地挪出來的唐旭堯,距離不遠,陸然幾乎可以看到他蒼白的臉色以及額頭上的細汗。

    陸然從沒見過這麼狼狽的唐旭堯,人站在原地,望著他有些失神。

    唐旭堯也看到了她,視線從她的臉上移往她挽著程朗的手臂上,然後默默地移開,面色始終淡淡的,也沒和她打招呼,只是扭頭望向繳費處,拿著單子慢慢挪過去。

    陸然突然眼睛特別酸澀,站在原地沒動,就連程朗拍她的肩膀也沒動。

    「陸然。」程朗望向她。

    陸然垂下眼眸,輕咬著唇,低低說了聲:「你們先回去吧,我過去一下,對不起!」

    朝唐旭堯走了過去,伸手拿過了他手裡的單子:「我來吧,你去那邊坐會兒。」

    唐旭堯側頭望她,眼神很靜,似乎早就意料到她會走過來般。

    他仿似洞悉一切的眼神讓陸然心裡有些不痛快,手裡的單子往他手裡一塞:「你自己來!」

    轉身就想走,被唐旭堯給拉著手拖了回來,手搭在她肩上,半個身子的重量幾乎倚在她身上。

    「陸然,你得幫我,我現在手腳都疼得厲害,一個人真不行,這裡不是殷城,我就一個人在這裡。」他說這話時特別認真,眼睛盯著她,甚至有些可憐兮兮的味道。

    陸然抿著唇沒應,往他望了眼,有些賭氣地奪過他手中的單子,遞給護士,然後扭頭望他:「你沒事瞎跑來這裡湊什麼熱鬧啊你。摔斷了腿也活該。」

    唐旭堯這次沒應,只是半倚在她身上,不至於把全身的重量都壓著她,卻是很依賴著她的扶靠。

    他不說話的時候陸然也沒了話說,不知道該說什麼,很多在心裡準備了很久的話在他的沉默里說不出口。

    現在的唐旭堯就像握住了她的命門,聰明的不再去逼她撩撥她,卻偏偏又讓她沒辦法狠下心來丟下他離開。

    出院手續很快辦完。

    陸然扭頭望他:「是有人送你過來的還是你自己坐高鐵過來的。」

    B市和殷城不算遠,兩城之間沒有飛機同行,卻也不算近,兩個多小時的路程,高鐵卻只要半個小時。

    「你現在要回去嗎?」唐旭堯問她,往門口望了眼,程朗和他的父母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嗯。」陸然輕點頭,「你現在要怎樣?有人來接你嗎?」

    「沒有。」唐旭堯應。

    陸然狐疑地往他望了眼:「你昨天怎麼過來的?」

    「我昨天是打算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了,所以讓人送我過來後就讓他就回去了。」唐旭堯依然是淡淡的語氣,也不知道是在來玩笑還是認真的。

    「你又何必呢。」陸然抿著唇,「唐旭堯,我……」

    「陸然,你送我去坐高鐵回去吧。」唐旭堯突然打斷了她,「我一個人真沒辦法回去。」

    陸然望他一眼,也沒再說下去,只是幫他拿著藥,叫了輛計程車,陪他一起過去。

    「程朗被人下藥了,是你乾的嗎?」在車上,陸然還是忍不住問了。

    唐旭堯往她望了望,人靠著椅背坐了下去,姿態很放鬆,神色也是放鬆的,不承認也不否認:「陸然,你罵我自私也好,無恥也好,但我說過我是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你結婚的,我想過直接去化妝間,或者闖到台前強行把你帶走,不管你願不願意,不管你的家人怎麼阻攔,不管別人怎麼說現場被鬧得怎麼亂,我就是要把你帶走,把你帶回來。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哪怕你真願意原諒我了,得不到你家人的肯定和我家人的祝福,這和兩年多前又有什麼區別,你們曾在酒會上那樣高調地承認訂婚的事,你真跟我走了,別人又會怎麼說你和你的家人。我並不是想一下子就能怎樣,你不願意也不敢回頭,你的家人無法接受我,我的家人對你還存在很大偏見,這一切都是無法抹殺的事實,但至少,我得先為我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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