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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1:55:08 作者: 清楓語
今天的程朗很帥氣,白色的禮服,人長得好看身材也挺拔,站在午後的陽光里,美好而溫馨。
陸然曾經幻想過這樣的畫面,她的家人牽著她的手走向他,然後把手交到他的手中,他牽著她走向司儀台,只是沒想到那個男人最終是一起長大的程朗。
其實嫁給程朗也沒有什麼不好。
陸然心裡這麼告訴自己,跟著陸呈海的腳步,一步步走向程朗,最終把她的手交到他寬厚的手掌中。
周圍的「卡擦」聲在這一刻幾乎達到鼎沸,伴著熱鬧的掌聲和沸騰聲,將兩人的聲音都掩蓋掉。
「你剛哭了?」程朗垂眸望著她,以著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問道。
陸然輕輕點了點頭,沒應。
「其實我也有點猶豫。」程朗說道。
陸然意外地抬眸往他望了眼,又像不是很意外,忍不住笑了笑。
程朗也沖她笑了笑,牽著她的手走向司儀。
司儀例行慣例地念著些宣誓詞,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地聽著。
這不是陸然第一次結婚,卻是第一次站在這個地方上,不知怎麼的,陸然突然覺得有些諷刺。
程朗也只是握著她的手,陪她一起聽完,然後交換訂婚戒指。
當兩人捧著戒指盒面對面地望著對方時,心裡那種荒謬感讓陸然忍不住笑了笑,以著只有兩個人聽到的音量咕噥著:「我怎麼覺得我們像在玩過家家。」
程朗也往她望了眼,拿起戒指:「別想太多。」
拉過了她的手,陸然任由他捧著手,抿著唇沒應,眼睛不經意往他身後的賓客群望了眼,手突然縮了縮,有些僵硬。
她看到了謝淼,踉踉蹌蹌地沖向對面的洗手間,抱著水龍頭大吐特吐的謝淼。
席上賓客多,她隱身在人群中本來也沒看多顯眼,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下意識搜尋她的身影,陸然還是看到了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喝了多少酒,正在洗手間門口的水龍頭前難受地吐。
陸然垂下眼眸,低聲叫了他一聲:「程朗……」被他抓著的手縮了下,「我們現在不能訂婚。」
「我們現在騎虎難下,要不你裝暈或者我裝暈?」程朗依然是低低的語氣,像在調侃,又像在認真說話。
「……」陸然抬眸望他,程朗也望向她,目光微微定住,黑眸微眯起。
陸然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被捏著的手掌一松,程朗鬆開了她的手,像是要走,腳步剛抬起,卻見他眉一皺,人已直直地向她倒了過來。
陸然被這突發的狀況嚇到了,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他,倒下了的程朗沒壓到她,被旁邊的人給及時扶住了。
現場因為這一突發的狀況一片混亂,誰也沒想到好好的訂婚宴上準新郎突然倒下了,記者忙著搶頭條,遠親朋友隔著人群仰著脖子想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至親都已經衝到台前,一邊忙著叫救護車一邊讓人維持現場秩序。
陸然被陸仲宣護著回了屋,轉身時,陸然似乎看到了唐旭堯,站在人群中,望著她,目光沉定,但沒看清,她已經被陸仲宣推著進了屋。
現場譁然混亂。
饒是見過大場面的司儀也被這一突發狀況給驚得待在了現場。
陸仲謙撥開人群上台來,拿過司儀手中的話筒,銳眸往人群一掃,混亂的現場稍稍平靜了下來。
「很抱歉各位,新人臨時出了點小狀況,訂婚宴不得不先暫時取消,給各位帶來了不便非常抱歉,稍後我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希望各位記者朋友不要打擾到各位賓客朋友的用餐,謝謝配合。」
撥開圍攏上來的記者,走了下去。
程朗被送到了醫院,又是急診又是搶救。
記者也想追過去,被陸家人擋了下來,說是會影響到醫院其他病人,有什麼情況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把記者勸了回去。
陸然也跟了過去,在急診室外,心裡亂糟糟的,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個狀況。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挺想安排唐哥哥霸氣地搶親的畫面的~~~~(>_<)~~~~晚上九點左右第二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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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今笙和程以暮有著三年的童年時光,三年的相戀時光,顧今笙以為她能和他能一起度過餘下的時光。可最終都成為她的一廂情願。
☆、049.
程朗很快被從急診室送了出來,人也清醒了過來。
一屋子人圍攏了過來,噓寒問暖,問長問短,生怕是什麼大問題,卻沒著程朗一醒來便問,「剛才有誰來看過我嗎,」
「……」陸然朝身後的一屋子人手一展,「不都在這裡嗎,」
「哦。」程朗淡應了聲,隱約有些失落。
「怎麼了,」陸然問。
「沒什麼事吧,」程朗父親也問道。
「我沒事。」程朗搖著頭。
醫生也證實,「病人沒事,只是壓力太大,休息不足。不過還是建議做一個詳細檢查。」
眾人鬆了口氣,陸然往程朗望了眼,沒說話,說暈就突然暈了,暈得太蹊蹺,他這哪是什麼壓力大,只是裝暈的事通常不都女孩子來的嘛。
陸呈海往兩人各望了眼:「你們不想訂婚直接和家裡人說就成,沒必要搞這一套。」
聲音略沉,隱約有些不悅,顯然已經從陸然的眼神中看穿了兩人的把戲。
陸然和程朗互望了眼,程朗似是想說什麼,卻是什麼也沒說,只是朝陸然使了個顏色。
陸然努著嘴走過去,抱住他的手臂,軟軟地撒嬌:「爺爺,我們都知道你們是為我們好,但是總覺得就這樣訂婚太倉促了,我們都需要一些時間去確定是否真適合彼此,那樣的情況下要是任何一個轉身走了都不好,只能用這個辦法了。對不起嘛。」
陸呈海重重地哼著:「我看你是還放不下唐家那小子。」
陸然鼓著嘴沒敢接話。
程朗也在一邊替陸然說話:「是我的問題,您別怪然然。」
程朗母親沉著聲斥了他一聲:「沒見過這麼拿婚姻當兒戲的,你要是沒確定自己心意,就不要去糟蹋咱然然。」
陸然父親出聲打圓場:「好了好了,沒事就好,年輕人的事自己解決就好,這樣也好,沒鬧大笑話,也能讓兩人多些時間好好想清楚。」
家裡人還算開明,看都沒事,也就鬆了口氣,家裡還有個爛攤子要處理,在這待了會兒就都先回去了。
「今天的賓客都還在那邊嗎?」程朗突然問道。
「走了一些了吧,畢竟這婚宴都擺不成了,怎麼了?」陸仲謙問。
「每個人都有請柬嗎?」程朗繼續問。
「對,不過也有些可能是代家裡人過來的。」
「回頭給我看看名單吧。」程朗說道。
陸然若有所思地往他望了望,想到了他昏倒前陡然眯起的眼眸及突然鬆了她手的事,那時他是要甩開她的手去追人的吧?
陸仲謙也往他望了眼,若有所思,卻沒說什麼,只是淡淡點了下頭便與其他人一起走了。
門關上時,病房裡頓時只剩下陸然和程朗兩個人。
陸然去給他拿藥,順便倒了杯溫水過來。
程朗盯著她的背影:「陸然,我剛看到唐旭堯了。」
陸然倒溫水的手微微一頓,然後繼續不緊不慢地把水倒滿。
「我看到謝淼了。」陸然端著溫水拿著藥走過來。
程朗神色未動,只是望著她:「他站在人群里,隔著人群遠遠地望著這邊,似乎特別篤定這場訂婚宴辦不成。」
陸然抬眸望他:「你想說什麼?」
「我不是裝暈,我被人下藥了。」程朗突然道,如一顆重型炸彈砸下來,砸得陸然眸光不自覺一頓,望向他,「你說什麼?」
「我沒裝暈,我被下藥了。」程朗重複了一遍,「我被人下了麻醉藥,一些俗稱的現代蒙汗藥,這種藥粉裝在膠囊里,無色無味無毒,但是會讓人短暫昏迷,把粉末倒在酒水飲料里,10分鐘內見效。剛在急診室里醫生親自向我證實的。」
陸然擰了擰眉:「你的意思是唐旭堯乾的?」想到他剛才那句話,難免不讓人懷疑。
「我可沒說。」程朗擺手否認,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藥片和水,「這種時候給我下藥,只是致人昏迷的一些麻醉藥,對身體無任何傷害。」
程朗眉一挑:「你不覺得蹊蹺?」
「他又沒近你身,而且怎麼可能把時間掐得這麼准。」
陸然不敢百分百確定唐旭堯不會幹這種事,但問題是他怎麼辦到的。
程朗手一攤:「天知道,不過我上紅地毯前確實遇到過唐旭堯,聊了一小陣,人家唐先生謙和有禮得很,還祝我和你白頭偕老來著。」
程朗說著說著就忍不住輕哼了聲。
陸然望他:「你們怎麼遇上了?」
「在貴賓室,我換好裝時經過那兒,看到他,你嫂子也在,就過去打了聲招呼,聊了兩句就走了。」
「喝東西了嗎?」
「沒有。」程朗說到這個臉色就有些不太好,要真喝東西了現在也不至於一頭霧水了。
「走上紅地毯前呢?」陸然繼續問。
「喝了杯飲料。」
「誰端給你的?」陸然隨口問。
「……就waiter端著走過的時候順手端起的。」程朗回答前似乎停了下,陸然往他問了眼,看他似乎有意隱瞞什麼,估計是想替誰隱瞞,也就沒問,催著他把藥服下,然後才不緊不慢地道,「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突然不想訂婚了?」
「還用問嗎?」說白了還不就是放不下唐旭堯。
陸然望他一眼,沒澄清,只是淡淡道:「我看到謝淼了。一個人躲在人群里喝得酩酊大醉。」
程朗皺眉,沒應。
「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陸然直接問了出來,聲音倒還是平靜,「把我當傻子一樣耍著很好玩嗎?」
程朗擰起的眉峰加深了幾分:「陸然,我們沒有耍你,我和謝淼只是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陸然明顯不信。
程朗點頭,很認真:「真的。」
「那你前女友呢?」
「不是謝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