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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1:54:40 作者: 瞬間傾城
    郎赫遠對她的問題也不回答,只是探身壓下去,猛地挺身,娃娃立即呻~吟出聲,使勁推他的肩膀:「不行,會懷孕的。」

    他凝思了幾秒鐘,嘴角一揚:「那就再來兩個湊成一桌麻將。」

    「可是,那還要生兩次。」娃娃一想到生產時候的疼痛就忍不住撅嘴,她不想生了,太恐怖了,雖然大叔比她還緊張的說。

    「你們家有雙胞胎遺傳,咱們這次爭取再來對龍鳳胎。」郎赫遠悶笑咬她的脖子。

    這就是赤果果的欺騙阿,上次也是說生一個就好,結果生完銘睿又生了蓂羽,這次居然還要騙她。他真當她一輩子都不會長大嗎?

    所以娃娃要用徹底的反抗來表達自己的成長,雙手一個用力將他推倒,翻身坐了上去,被人偷襲成功的郎赫遠面不改色躺在床上,「你來?」

    望著大叔在昏暗燈光下誘惑人的胸膛,娃娃頓覺抑鬱,發現自己居然再次中了某人的jian計,正準備從他身上爬下來,就聽見銘睿站在門口對他們說:「老爹,老娘,蓂羽說要和你們一起睡,你們倆都穿上點,別嚇到她。」

    額上黑線的郎赫遠立即拉過被子把娃娃光溜溜的身子蓋住,回頭冷冷的對兒子說:「你先去哄哄蓂羽,跟她說一聲,我和你媽現在有事情商量,等商量完再去看她。」

    銘睿對郎赫遠的託辭不置可否,只是頭也不回的背著手走出去,明明已經走出老遠,空氣中還飄動著他稚嫩的聲音:「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拿這種藉口騙小孩,你們倆太落伍了……」

    ……

    「媽媽,你為什麼經常給我們作紅燒排骨?」郎銘睿牽著妹妹的手剛進家門就聞見如同自己骨頭般熟悉的味道,一本正經的問。

    「因為你們愛吃阿,上次你吃了三塊呢,乖寶貝們。」娃娃喜滋滋的偷拿了一塊,啃完將骨頭扔到垃圾桶里,還放點其它的垃圾掩蓋一下自己偷嘴的證據。

    郎銘睿無奈的搖搖頭,帶著妹妹去做作業。今天是暑假的第二個星期,下個星期他和妹妹要去小姨家住一個星期,給老爹老娘過二人世界的時間。

    逃出老娘排骨魔爪的日子指日可待。

    娃娃的手藝實在不敢恭維,當初之所以堅持辭掉保姆的原因是,她這個當媽媽的現在已經不上班,天天玩連連看了,如果連孩子們的晚飯也不做,會不會太不盡母親責了?所以郎赫遠抗議無效,保姆辭退,娃娃掌勺。

    郎赫遠曾經無限遺憾的對郎銘睿說過,你媽媽遺傳你外婆98%的大腦,但手藝只遺傳到2%。愛吃外婆做菜的郎銘睿對此深以為然,於是他無限期待去小姨家做客的日子。

    不會姐妹倆的手藝都那麼爛吧。

    很快,小銘睿就知道,這種概率在雙胞胎姐妹之間來說……

    也是很大的。

    郎銘睿拉著妹妹被父親送到小姨家,遠遠就聞到一股焦糊糊的氣味,他推開廚房的門,就看見小姨父正手忙腳亂的滅火,而後是小姨掐腰大聲吼道:「寧浩然,你說過你會做飯的,怎麼能騙人呢!」

    小姨父總是那幅冷然的表情,雖然忙亂但風範依舊,他用鎮定的語氣說:「我會做飯沒錯,但總有人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加大火,我怎麼能提防得了?」

    「我不是怕銘睿和蓂羽來的時候排骨不熟嗎,又不是故意的。」小姨一如既往的堅持己見,然後兩個人就你來我往的鬥嘴。

    郎銘睿搖搖頭,牽過妹妹的手,無奈的問:「小姨,你為什麼要做排骨?」天知道他們就是為了躲避排骨才來的這裡,以為小姨家會是天堂,結果天堂也有排骨……

    當下果然是個八戒便宜的世界,據說08年八戒排骨曾經突破23塊/斤……如果是那個時候,他們兄妹倆大概就不會擔憂被用排骨虐待了吧?

    囡囡看見小寶寶們眼睛都樂成了一條fèng:「你媽媽說你們愛吃啊,特地打電話叮囑我一定要做,至少要做一個星期,我立即到菜市場買了二十斤,結果,被你小姨父做壞了一部分,不要怕,我們還有十八斤!」

    郎銘睿突然覺得自己的暑假變得黯淡無光,滿眼滿世界晃的都是糊焦焦的紅燒排骨,他默默拉著妹妹走出廚房,然後默默的走到門口穿鞋,囡囡追出來,見他正準備默默的離開,連忙問:「怎麼了,銘睿?」

    銘睿聽到小姨的詢問,沒有回答。用手摸摸妹妹的頭髮,深情的說:「蓂羽,相信我,哥哥一定給你找一個沒有排骨的地方,遠離她們姐妹的魔爪,我發誓!」

    …… 囡囡覺得自己一輩子就毀在那個叫寧浩然的男人身上了。

    從高中到大學,基本上只要一做夢就會夢見他嘴角嘲諷的笑容和百般不耐的語氣,以及那句萬年記憶猶新的話:「楊囡囡,你能跑的再慢點嗎,我好幫你申請金氏世界紀錄,咱們班有個世界上比烏龜跑的還慢的人。」

    每次夢到這句話,囡囡就會開始咬住嘴唇,努力奔跑,直到蹬腿驚醒,全身上下像是被人用皮錘錘過般酸痛,而醒來時的第一件事就是往那個從照片上截取下來的大頭貼上扔飛鏢。

    這次也不例外。

    於是,抬手,脫手,命中,一氣呵成,動作乾淨利落,直中那人蠱惑人心的冷然雙眼。

    不能怪她太心狠,要知道當年忍辱偷生的楊囡囡能活到今天,就是為了和寧浩然見上一面一雪前恥。要在他面前親自證明從體育白痴到體育天才不過就是一步之遙,所有的一切全部因為楊囡囡的出現從此改變,他必須收回那句嘲笑過她的話。

    9月1號,就是最好的時間,就是他血債血償的末日。

    囡囡信心滿滿的套好最颯慡的運動裝,穿上上最心愛的珍藏版運動鞋,頭髮全部用定型水豎起,,在穿衣鏡面前做了個必勝最炫的姿勢,而後旋風般衝出家門,直奔她畢業後第一天上班的母校,**大學。

    「寧浩然,你從今天開始最好小心點,我楊囡囡又回來了,小心你的腦袋、脖子、肋骨、股骨頭、腕骨,肱二頭肌和腳掌踝骨,她楊囡囡要是不把過去的恥辱歷史改寫就一輩子不姓楊!」

    開學第一天,沒安排任何課程,囡囡在大禮堂四下尋找一圈也沒看見寧浩然宿敵的高大身影,倒是若干曾經是她教授,如今是同事的人對她的加入表示萬分歡迎,集中表現為:

    「囡囡,你真留校了?」

    「囡囡,你怎麼想不開呢?」

    「囡囡,你確定自己的行為了嗎?」

    「囡囡,你做不到教書育人沒關係,一定不要禍害人,好嗎?

    囡囡被眾人折磨得沒了繼續尋找的勇氣,只能靠邊坐下,氣呼呼的,該死,那人居然第一天上班就遲到。

    寧浩然當年畢業實習的時候,去囡囡所在高中當了三個月的體育老師,離開後似乎就在地球上消失了全部蹤跡。若不是跟他有深仇大恨,囡囡不會憑藉驚人的毅力在一年後也考上他所在那所大學,只為了讓留校任教的他向自己有一個道歉的機會。可到了大學才知道,此人居然被國家隊借調四年。

    整整四年,囡囡日夜盼、夜也盼,就等著自己留校,他從國家隊回來那天,屆時兩人可以再較個高低勝負,強弱輸贏。豈料開學第一天蓄勢待發的她就遭遇滑鐵盧,那個叫寧浩然的敵人居然沒出現。

    可恨阿,不就是在***拿了個第一嘛,還當自己真是歷史功臣了?

    想到這裡囡囡萬分不屑的撇嘴,仰著頭茫然聽校長對新生的諄諄教誨。校長大人的教誨一向具有煽動性,而下方此時已經人聲鼎沸。群情激昂的都是大一剛走進大學校門的孩子們,只有初入校門的他們才會保持飽滿的熱情,等等過了一年級,你讓他們再目光如炬都很難,基本上黑眼圈對黑眼圈的第一句話就是:「兄弟,昨晚上到幾點?」

    此上非上晚自習,而是上網遊戲。

    就在囡囡胡思亂想之際,突然大禮堂一片寂靜,鴉雀無聲之下囡囡以為校長已經訓導完畢正準備鼓掌,猛然聽見身邊若干個女老師的小聲驚呼:「寧浩然,你怎麼才來,快過來坐這邊!」

    囡囡聽到熟悉如自身血液的名字立即覺得自己全身立即緊繃起來,就像被勒緊的弦,僵硬易斷。幸好寧浩然沒有坐在她這邊,他卓絕挺拔的身形就那麼一閃,繞過了囡囡的眼角餘光隨意找了一個空位坐下。

    囡囡頹然吐口氣,旋即又開始憤怒,寧浩然剛剛的目光掃過她,居然一點停留都不曾有過。他居然忘記自己曾經給某個青春期正在長身體的少女帶來怎樣的傷害,這種人渣簡直豬狗不如!

    校長訓話像纏腳布一樣沒完沒了的繼續,可囡囡這邊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怒火肆虐下的狼藉,心中波濤起伏的她冷眼瞥了寧浩然兩次,該人居然眯起了眼睛假寐,然後就能聽見新生那邊越來越大的竊竊的私語聲。

    氧化鈣的,居然這麼大年紀還在耍帥?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當年當實習老師的時候,他就曾惹了全班女生神魂顛倒,那時候出勤率最高的是體育課,連生理期的女生為了珍惜這一周一次的見面機會,居然都會全部忍痛出席,所以他那時的所作所為簡直人神共憤,天地不容阿!

    囡囡怨憤的目光在身邊同事的理解下變成她對他似乎小有仰慕,於是那位老師善解人意的低聲介紹說:「小楊阿,你還不認識他吧,他就是寧浩然,我們學校的體育老師。不過他外借了四年,所以你讀書的時候可能沒遇見他,就是那個咱們學校傳說中的體育殺手,在他身上當科的學生海了去,你上學的時候幸好是沒遇見他,否則,那可就慘絕人寰了。他最能折磨的就是體育生,每次體育生都會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的。那年還有兩個體育生因為他退學了。你要是對他有意思可要等了,他身上可拴著所有未婚女老師的芳心呢,上至三十五的哲學教授,下至你這麼年輕的小娃娃,沒一個不是等待他的青眸回睞的,可無奈人家就是一本正經不解風情的樣子,急死一批有心人阿。」

    正說到這裡,校長大人在台上居然點名說到楊囡囡:「本校今年畢業的楊囡囡同學成績優秀,參加幾個體育賽事成績斐然,放棄高薪聘請,只為執掌教鞭,回報母校,令人感動。我期待明天會有更多從我們大學走出的畢業生,成為各行各業中的翹楚,這才是我校百年不變教書育人之根本……」

    眾人聽到楊囡囡三個字的時候,並沒察覺怎樣,唯獨寧浩然聽到這三個字,猛地回頭。囡囡驚嚇過度來不及收回的目光正與他掃視搜尋的目光對上,她差點就覺得自己的呼吸此時此刻已經近乎停止,恨不能就地挖個坑將自己掩埋。

    顯然寧浩然沒有在教職員大部隊裡發現她羞憤的身影,只是輕輕掠過目光後,將視線收了回去。

    娃娃突然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樑,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原來,這傢伙真的忘了她。剛剛兩個人的目光碰在一起,他都沒有反應。

    不知何時,校長的講話已經結束。老師和學生開始陸續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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