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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1:54:40 作者: 瞬間傾城
    自從娃娃新年夜思想混亂的叫了大老闆一聲赫遠以後,大老闆處事愈加詭異,很不幸,娃娃一般是他詭異行為的直接受害人。

    「阿?信的開頭真寫我的小肉肉?」娃娃趴在辦公桌上,雙手拄著下巴,瞪著兩個烏溜溜的大眼睛,發出心中無限噁心的感慨。

    「不光是那個呢,結尾說,我永遠願意做你的小內內。」張瀾宇仗著辦公室里沒人偷偷小聲說。

    嘔,這徐總的文學底蘊確實內在深厚,這麼糾結且又纏綿的形容詞是怎麼想起來的?娃娃覺得自己和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對此都是無比佩服,不過她也在百忙之中抽出一點點空暇對正在彎腰給郎赫遠檢測電腦的技術部張瀾宇說:「你剛剛輸入的客戶端程序錯了,應該加個提取數據。」

    張瀾宇不服氣,撇嘴:「那你來阿。」

    「我來就我來。」娃娃拉開自己身邊的椅子探過身去,把張瀾宇的肩膀擠過去些,靠在他的腿上,很快,噼哩叭啦一套程序瞬間搞定,,張瀾宇看傻了眼:「哇,楊娃娃,你以前學什麼的?」

    娃娃洋洋得意的扭了扭屁股,做個鬼臉給他,「我?學核能的。」

    「看不出來阿,小小的年紀做程序這麼熟練,你乾脆和郎總申請調我們技術部算了。「張瀾宇用力拍了拍娃娃的腦袋,娃娃不慡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抬眼就看見張瀾宇停住所有的動作,呆了一下,因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肇事的手還在娃娃的發間插著。

    呃,娃娃伸手朝他眼前擺擺,沒動靜,被核能嚇傻了?其實那也是個很普通的專業啦。

    「你們倆在我的辦公室幹什麼?」令人毛骨悚然的男低音從背後響起,娃娃第一時間看了一眼張瀾宇,然後非常誠懇的扭過頭回答郎總提問:「我們在檢測您的電腦。」

    郎赫遠嘴角抽動一下,而後站在兩個人身邊,居高臨下的冷冷說:「哦,那你們忙,我在這看一會兒。」

    這下,輪到張瀾宇異常緊張起來。

    在大老闆監視下幹活兒他還是第一次。掐指算算,其實也不過才入職一年半,見到大老闆郎赫遠的機會只有年終公司慶祝活動上的新年賀詞。如今第一次如此靠近指導公司前進方向的決策人,不得不承認,心臟確實有點超負荷。

    張瀾宇緊張,娃娃因為看他弄不好更緊張,拜託,大哥,你這時候大腦拋錨,不等於承認我們倆剛剛是在渾水摸魚講八卦麼,大哥你就不能爭氣點?

    於是剛剛還算很和諧的氣氛被郎赫遠沉默的佇立壓下去,三個人一言不發的各自心懷鬼胎。

    不知道那副手套大老闆丟掉沒有,如果真不喜歡,還給她,她給他買個小羊皮就好,那副手套不要浪費,她還有別人要送的說……

    娃娃被自己的小心眼弄得臉有點紅,為了轉移愧疚,她專注看著身邊和自己一根繩上蹦躂的螞蚱。

    眼看著張瀾宇敲鍵盤的手指頭都抖成一團了,郎赫遠適意的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看來心情不錯,涼咖啡也會變得很順口,他再睨了一眼娃娃。

    娃娃見狀這個著急阿,這個現眼的傢伙,你就不能超常發揮一次給大老闆看看?一邊想,她一邊戰戰兢兢地回頭看了一眼,不偏不倚,和郎赫遠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兩個人就這麼互相你來我往的看了幾眼,娃娃大叫不好,自己明明是想察言觀色的,怎麼最後變成眉來眼去了。

    趕緊收回視線繼續關懷那名叫張瀾宇的後進生,他動作奇慢,看著實在上火,她直接把張瀾宇推倒一邊,自己靠過去親自抄刀上手。

    三下五除二搞定後,張瀾宇立即用眼神對娃娃說:兄弟,真夠意思,下午我要請你吃飯,地方隨你挑。

    娃娃則用眼神回答他:啥也別說了,快點撤吧,不然一會兒被郎總發現我們倆在他辦公室八卦就慘了。

    而郎赫遠就站在他們倆背後怒火中燒:這兩個人當他是死人麼,居然敢光天化日的在總經理辦公室眉來眼去?

    張瀾宇本人還是很明白什麼叫臉色難看的。只見郎赫宇眉頭都扭在一起,他默默為自己即將失去的工作深深哀悼了一下,雖然計算機碩士來技術部當檢測是有點委屈,但華昊集團工資高阿,如今聽說上海大學生都免費了,碩士難道能在金融危機里獨善其身嗎?豈料,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居然在總經理面前丟了人,現了眼。看來,是到下午回技術部廣泛投簡歷的時候了。

    他還在天馬行空的為自己在經濟危機里失去工作而悲慟,郎赫遠已經失去所有耐心,眉尾一挑,冷冷的問:「總經理的位置好坐嗎?」

    張瀾宇被他一句話嚇得心臟狂跳,立即訕訕站起:「不好坐,不好坐。」

    「哦,以為你覺得好坐,準備坐到過年呢。」郎赫遠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那樣冰冷的眼神所過之處,張瀾宇臉上的假笑都快被凍僵了,他立刻拿好所有的東西灰溜溜回到技術部繼續惆悵投簡歷去了。

    郎赫遠等他走後,緩緩回到座位上,把手中的咖啡杯放在娃娃面前,晃一晃:「冷了,重新煮一杯。」

    娃娃忐忑不安接過咖啡杯,沒想到還沒抓穩,就被郎赫遠一把抓住手腕拽到面前。

    娃娃大驚,立即本能喊道:「郎總,我承認,我和張瀾宇是說了徐總的八卦,但是決沒有嘲笑徐總小內內的情書,並且一萬分的堅定相信,如果要寫情書,我們的郎總比徐總要更加纏綿悱惻,更加痛徹心肺!」

    慌亂的她低頭看見郎赫遠呆滯的目光,不得不硬擠出個笑臉:「郎總……您說呢?」

    被她長篇大論刺激到的郎赫遠迅速恢復以往的面無表情,不動聲色,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娃娃戴高帽給他的結果,表情明顯緩和下來,輕輕放開她的手腕,「我說?」

    娃娃立即狗腿的露出牙齒諂媚:「是阿,您覺得呢?」

    「你想看我的情書?」郎赫遠睥睨了一眼就差吐舌頭汪汪兩聲的娃娃,嘴角微微上揚。

    大老闆今天行為特別詭異,娃娃憑藉在龜仙人實驗室那兒多年沉浮的經驗直接判斷大老闆今天早上肯定便秘了,這種情況一定要順著來,不能讓他大大不出來的怒火發泄到自己身上。

    所以,她立即露出那種我已經期待很久的星星眼,對大老闆說:「當然,OFCOUSE!」

    郎赫遠愣了一下,緊盯了楊娃娃兩眼。

    過了很長時間,他才把文件袋拿出來,扔在桌面上:「先把文件送過去,其他然後再說。」

    娃娃對郎赫遠的氣派不由發出來自內心的感嘆,這就是傳說中的大牌阿,連看眼過去的情書都她娘的要預約!

    實在太派了!*_* 娃娃說話辦事,一向是有一說說一,有二說二,聽到郎赫遠給看情書的許諾,,樂顛顛拿起文件跑到總經理辦公室。

    總經理辦公室主任笑呵呵把文件留下,留她和大家八卦三萬字聯絡一下感情,可娃娃的心已經長滿荒糙,實在是萬般惦記著朗大叔的情書,於是連滾帶爬的往回跑。

    到辦公室門口,好不容易壓抑住抖如篩糠的激動,和如中風般嘩啦啦直流的口水,甩甩摔頭髮露出娃娃式最乖巧的笑容,對還在座位上批覆文件的郎赫遠輕聲而柔媚的閃動媚眼說:「郎總,我回來了。」

    郎赫遠抬頭,看見她滿臉賊兮兮地笑容,頓時皺眉,「哦。」然後繼續埋首工作。

    呃?哦算是什麼意思?

    大叔,你不可以欺騙小盆友,故意裝糊塗就更是罪加一等!!!

    娃娃見郎赫遠不動聲色,只能縮手縮腳的站在他的身邊,想了半天才鼓足勇氣說:「郎總,你說過要給我看情書的。」

    這是怎樣一種大無畏的精神阿,要知道惹怒郎總,郎總很生氣,後果會很嚴重的。

    郎赫遠漫不經心的睨了娃娃一眼,娃娃堅決不畏惡勢力的挺直腰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是控訴資本家不講信用的最佳證據。

    郎赫遠劍眉揚起:「那還有人答應我,在沒人的時候叫我赫遠呢!,那個人說話算數了嗎?」

    呃,這個……

    上次就是因為她太遵守承諾,才在兩個人告別時候喊了大叔一聲赫遠,結果導致大叔便秘行為持續詭異到現在,如果再來一聲……

    大叔這幅身子骨能承受得住咩?

    三十二歲了,骨質該疏鬆了吧?

    萬一嘎巴一下因為她直呼其姓名掛掉了,這算典型的謀財害命嗎?

    娃思前想後,只好硬著頭皮虛軟的喊了一聲:「赫,赫遠。」

    害命就害命吧,不過她不時謀財,是謀情書。娃娃不比別人貪財,也不愛什麼權勢,唯獨對緋聞八卦是在是欲罷不能,雖然對郎赫遠的敬畏感還是那麼強烈,但她對八卦的奮勇犧牲的精神比那敬畏感還要強烈一萬分。

    郎赫遠態度很奇怪,似笑非笑的樣子,然後示意的用下巴指向桌子一角的文件袋。

    哇,太正式了吧,娃娃果然沒看錯,大老闆是個長情的大叔,過去的情書都用文件袋保存,多麼認真,多么小心,多麼珍惜阿……*——*

    娃娃笑眯眯的把文件袋拿起來,抱在懷裡,突然文件袋發覺很輕,低頭翻開把封線拽開,裡面居然只有一張薄紙,她不解的抽出來,端到眼前,只見上面有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情書!

    娃娃終於學會郎大叔招牌動作,狠狠微微眯起眼睛轉過身看著始作俑者,而郎赫遠則高深莫測的對著她笑了笑:「對你看見的,還滿意嗎?」

    滿意個屁,這就是詐騙!

    娃娃臉蛋因為憤怒而變得粉紅,至此郎赫遠才故作驚訝的問道:「怎麼,你不喜歡這情書?」

    娃娃抬起頭,看了郎赫遠半晌,才用牙fèng里擠出幾個字:「怎麼不喜歡……我喜歡。」

    「哦,那你還站在這幹什麼?」郎赫遠強忍著心中爆笑,一本正經的問。

    好吧,經濟危機了,碩士不好找工作,博士也一樣。娃娃知道富貴不能yín,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道理,但是經濟危機出現的時候,說這句話那位哥們兒都不知道已經死了幾千年了,所以他沒經歷過,也自然不能領會,在經濟危機里不降薪,不裁員那就是天大的恩賜。

    所以,娃娃倒吸口涼氣,把氣節那破玩藝順窗戶扔出去,把八顆亮閃閃的牙齒露出來說:「我在對郎總的情書進行頂禮膜拜。您泡妞的深厚功力全體現於此,實在不能不讓屬下佩服得五體投地。好,您忙,我出去把這兩個字裱在我的辦公桌頭頂,日夜供奉,爭取練就郎總前所未有的文字功力,用十五筆就能泡到心宜男子,以不辜負郎總對屬下的栽培。」

    說罷竟然頭都不回的轉身離去。

    郎赫遠對她的決然態度而皺眉,「站住。」

    娃娃繼續走。憑什麼可以欺負幼小,難道在小孩子面前就沒有信任可言嗎?

    郎赫遠見她腳步不停,表情一沉,再次加重聲音:「站住。」

    娃娃繼續走。不能屈服,是非觀念,倫理道德還是要講的!

    郎赫遠頓時怒氣大發,突然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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