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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1:54:28 作者: 瞬間傾城
她能感覺到他的手心上有一層濕膩的汗。
若曦睜開的雙眼嚴重影響到穆歌的情緒,兩個人難以逃開眼前的尷尬,除了嘴唇貼在一起外,已經開始各自想著退路。
於是幾乎站立不穩的若曦趕緊錯開他的臉頰,而穆歌則似乎慌亂注視她的頭頂,也找不到此刻自己該說的話。
「我……」若曦和穆歌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
若曦不敢再吱聲,匆匆忙忙的跑回房間,連頭都沒敢回。她怕看見他此刻的眼神,更怕自己想抽自己一頓耳光。
他小沒定力,有街口,那她呢,她還記得他眼中的迷亂和茫然,還記得他胸口劇烈的起伏,也還記得他年輕臉龐上的窘意。
也許這就只是穆歌一次血氣方剛的衝動,誰會料到竟亂了若曦早就成熟的心神。
越想越窘的厲害,連忙關上門換衣服,把東西胡亂塞在箱子裡收拾好以後,準備回校。
冷靜,現在兩個人需要的就是冷靜。
拿著行李箱往外走的時候,穆歌就站在廚房的門口,微微有些吃驚的看著她手裡的行李箱,然後仿佛不知道怎麼好似的移開視線也不是,不移開視線也不是,於是就那麼怔怔的同她對視著,目光閃動。
那只是一瞬間的事,若曦立刻避開他的目光,拉著皮箱往外走,心卻留在了剛剛那一刻里,只覺得自己的恍惚不正常,刻意逃離就更加的不正常。
沒有人告訴她,穆歌是不是還在看著自己,而她真的是一點都不敢回頭看他。
現在她能做到的就是,平靜的走出去,然後留給兩個人各自平靜的空間。
可惜,她還要關門。就在關門那一瞬,若曦看著他乾淨的臉在廚房門口帶著淡淡的傷痛一點點從視線里消失。
而她也一定在他的視線里逐漸消失。
「你想幹啥?」若曦驚恐的問。
迎面就是穆歌緊抿雙唇收緊下頜的倔強樣子,臉上似乎還有一些莫名難辨的神色。
「沒事是吧,沒事咱們就去學幾何。」若曦不自然的把身子扭動了一下。
然後就被他緊緊抱住。這是一個稚嫩的胸膛,甚至還不夠寬闊到順利摟住她全部的肩膀。
可就是這樣一個懷抱,她還是掙脫不開,幾乎沒有任何動彈餘地的她只能任由他死死抱著。
也許什麼事都沒有,他只是想表達他自己對她的感謝而已,若曦自我安慰,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放手……」若曦勉強從繃緊的嗓子眼裡發出聲音,可比她的聲音更大的是他和自己的怦怦心跳聲。
夏天的衣服太薄了。
若曦覺得穆歌身上所有的炙燙的溫度都已過渡給她,也讓她的思想開始陷入混沌的狀態。
接下來,她該大叫色狼嗎?
大腦一片空白的若曦抬起頭看著穆歌,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他,五官輪廓清晰,眉目神情專注,他的臉還缺乏成年男子該有的硬朗,顯得有些稚氣的味道,此刻他的眼底還是清澈透明的,明明白白一個念頭寫在那裡。
我要吻你。雖然還是夏天,但她還是覺得有點冷,腦子裡空蕩又混亂。
這和海軼吻的那次根本不同。彼時她沒經驗,此時估計是他沒經驗。
不行,我千萬不能毒害祖國幼苗。若曦心頭頓時浮起這句話。
下一刻她已經被人鉗制住了腰,而他的唇也同時覆過來,若曦反射性的掙扎了一下,卻被抱得更緊。
他的唇很涼,甚至還不太熟練接吻的技巧,他的掌心溫度很熱,卻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才合適,停在半空中半晌才輕輕的摟在若曦的腰間。
她能感覺到他的手心上有一層濕膩的汗。
若曦睜開的雙眼嚴重影響到穆歌的情緒,兩個人難以逃開眼前的尷尬,除了嘴唇貼在一起外,已經開始各自想著退路。
於是幾乎站立不穩的若曦趕緊錯開他的臉頰,而穆歌則似乎慌亂注視她的頭頂,也找不到此刻自己該說的話。
「我……」若曦和穆歌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
若曦不敢再吱聲,匆匆忙忙的跑回房間,連頭都沒敢回。她怕看見他此刻的眼神,更怕自己想抽自己一頓耳光。
他小沒定力,有街口,那她呢,她還記得他眼中的迷亂和茫然,還記得他胸口劇烈的起伏,也還記得他年輕臉龐上的窘意。
也許這就只是穆歌一次血氣方剛的衝動,誰會料到竟亂了若曦早就成熟的心神。
越想越窘的厲害,連忙關上門換衣服,把東西胡亂塞在箱子裡收拾好以後,準備回校。
冷靜,現在兩個人需要的就是冷靜。
拿著行李箱往外走的時候,穆歌就站在廚房的門口,微微有些吃驚的看著她手裡的行李箱,然後仿佛不知道怎麼好似的移開視線也不是,不移開視線也不是,於是就那麼怔怔的同她對視著,目光閃動。
那只是一瞬間的事,若曦立刻避開他的目光,拉著皮箱往外走,心卻留在了剛剛那一刻里,只覺得自己的恍惚不正常,刻意逃離就更加的不正常。
沒有人告訴她,穆歌是不是還在看著自己,而她真的是一點都不敢回頭看他。
現在她能做到的就是,平靜的走出去,然後留給兩個人各自平靜的空間。
可惜,她還要關門。就在關門那一瞬,若曦看著他乾淨的臉在廚房門口帶著淡淡的傷痛一點點從視線里消失。
而她也一定在他的視線里逐漸消失。
原本要暑假進行軍訓的,只不過八月份有個全市大型活動,把教官們都抽調走了。剛開學,教官們結束了任務開始軍訓,學校立即開闢三個大操場在上課時間給大家來進行軍訓。
一個院系分一個顏色的大背心,一時間操場上五顏六色的,像是患者的心肝脾胃腎,四散零落著。
休息的時候,若曦穿著糙綠色的大背心,愣愣的蹲在地上揪著糙坪,惹來真真嘿嘿一笑:「你要幹啥?糙坪都被你揪禿嚕皮了,怎麼,你改綠化園林系了?」
「沒有,太累了,歇一會。」若曦有氣無力的說。
「看你沒精打采的,對教官也不口水,是不是中了邪了?還是你回家被你的小弟弟剎到了?」真真抿嘴笑出來,搖頭晃腦的。
被人說中了心事的若曦臉色更黑,趕緊辯解:「才沒。」
「沒有才怪,以前呢,提起他你是咬牙切齒的,現在呢,提起他你一臉發愣被套牢的樣子,不信你隨便問問別人,你這是不是對男人有想法時候的典型症兆。」真真坐在糙坪上閒閒地說。
若曦愣了一下,繼而喃喃的自語:「不會的,根本就不可能。」
「是阿,我也想過了,根本不可能嘛,那小屁孩兒才多大?等他二十的時候你都是孩兒他娘了,等他能接吻生孩子的時候,你孩子都會掀小姑娘裙子了,多大的差距阿。」
若曦眼睛一黯:「沒錯,而且還有他媽和我爸的關係,咱們倆有點事就是天大的事,萬一鬧不好,家都得天崩地裂的。」
「而且呢,小屁孩兒青春期剛好就碰見了你,有個遐想是難免的,誰讓咱們若曦大小姐這麼清秀可人呢,不過等他進了高中大學,那美女就多了,他的長相註定是暢遊在美女的海洋中,樂不思蜀的,他到時候連頭都不回直接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真真繼續發揮她那無限YY的想像力。
「也對。」若曦的聲音又小了一分。
「怎麼了?你真喜歡上他了?」真真八卦的問。
「怎麼可能,你別噁心我,老套這些亂倫的東西來想我。」若曦說著說著拍拍屁股站起來:「來,再陪我練一下摔正步。」
「拜託,就你那個身體素質,還摔正步呢,能把步走正了就不錯了。」真真撇嘴。
若曦倒是不聽她的,抬腿擺臂,腰挺直,腿重重的摔下去,看得真真都感覺自己腳底板麻麻的。
這傢伙吃錯藥了?這麼拼命幹嘛?
隨即真真嘿嘿直笑,若曦很少會有如此失常的模樣,莫非,真有什麼jian情發生了? 「大姐,你腦子裡又想什麼呢,菜都涼了。」沈離見林若曦十分鐘都沒動手,忍不住向她抱怨,若曦回過神兒雙手揮動勺子挖了一口揚州炒飯放到嘴裡,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回答:「想什麼?想吃飯!」
「那個插尿管的帥哥和你什麼關係?他媽好像認識你阿?」沈離滿嘴都是玉米餅,吃的倍是香甜:「有什麼內情可以透露阿?是不是你們當年曾經死去活來的初戀過,多年以後戀人重逢,恰巧郎無妻,女無夫,一時間天雷溝動地火,舊情重燃是吧?」
「大姐,那你指導我吧,一個顱腦損傷下身還有尿管的人,我怎麼和他重逢再相戀?」若曦「切」了一聲,繼續低頭吃飯。
沈離瞬時被她噎回了話,自己也覺得猜測沒邏輯,咳嗽了兩下,也只能滿臉失望的完成面前的午飯。
「聽說昨天晚上你值班?「若曦從飯上抬起眼睛,心不在焉的問。
「嗯,昨天晚上我負責拍片子,居然有個因為做床上運動做的太用力撕裂下身的,拍了半天。他本來還不想脫褲子,忸怩的要命,把我氣的,我就說阿,你再不脫,一輩子都不用脫了,那個快五十歲的男人才舍下金貴的臉皮脫褲子。你說,現在這社會怎麼了,陪他來的那個女人最多三十歲,沒想到還這麼生猛。」沈離吃飯時候一向大嗓門,隔壁餐桌的同事聽她左一句脫褲子的,右一句脫褲子的,都往這裡望。
「我說的是,你晚上值班有沒有看看那個陸陽顱腦到底什麼情況?」若曦對這種深更半夜發生的色情話題沒有興趣,直接問。
「不用看阿,過來的時候不都帶檢查的診斷嗎,你幹什麼還問,噢,原來真關心他……」沈離還是不想放過這種可能性,「你還說沒情況?」
若曦放下勺子,直勾勾的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說:「我關心他?我怕他不早死!」
沈離一臉詫異:「哎,林若曦一個昏迷類植物人都能得罪你?你怎麼這麼狠啊?」
下午再上班的時候若曦明顯有點精力不足,恍惚的她勉強查了三個病房,趕緊收拾一下跟主任說一聲,身體不舒服,想先去休息。主任一向和善好說話,但暫時找不到替班,只能讓她先等等。
在休息室里,若曦倒了杯jú花茶,慢慢抿了一口,舌尖忽覺得燙,再吹一吹,看著杯子裡滾動的jú花,白瑩瑩的漂動著,一直晃悠悠的,像是那顆曾經愛過的心,沒人知道。
那個時候,也說不出是她借著年紀小蓋臉撒瘋裝傻呢,還是穆歌過於早成熟默默用心關切呢,總之他們倆就那麼曖昧著,你來我往的試探,帶著說不出的甜蜜。
穆阿姨那個時候還在上班,穆歌初三又要中考,周五的時候總是沒人照顧,若曦知道了會想著提前一天回家,做兩頓晚飯給他吃順便補習,忙於學習的他總說她做的飯很好吃,接下來就大口大口的全部吃掉,然後就是淡淡的笑著說自己很飽很飽。
雖然,她總會把雞蛋炒咸了,他從未說過難吃。有一次,居然要喝一口水才能咽下的雞蛋,他依然是笑得眉彎眼彎的,把所有的東西一口氣吃掉,都沒給她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