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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1:54:16 作者: 瞬間傾城
如果是別人,這個問題奈奈可能連想都不會想,所以她乖乖的回答:「都不想。」
「唔。吃飯。」雷勁滿腔的火氣頓時滅了下來,沒再吱聲,把飯碗又推進了一點。
「你生氣了?」戰戰兢兢的奈奈當然不想得罪眼前的金主。
雷勁:「沒,吃飯。」
「你一定生氣了。」奈奈肯定的說。
「別廢話,我沒生氣。」雷勁再次說。
「那你笑一個。」奈奈執著到底。
雷勁盯著她,停頓很長時間,湊近了臉說:「秦奈奈,你放心,你就一輩子都不能生也沒關係。」
奈奈低下頭躲開他的目光,「也不一定不能生,這玩意都是說不準的事兒。」
「就是,我們還得多試驗。」雷勁一本正經的說。
奈奈無可奈何,只能紅著臉罵一句:「色狼。」
說到底奈奈還是對自己的身份沒信心。一個情人身份註定不是生育寶寶最好的保靠,可她又不可能指望雷勁娶她,懦弱的奈奈實在鼓不起勇氣做個單親媽媽,她的記憶中永遠是媽媽單獨領著她過日子,開店賣貨,上班下班,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拉著自己的手……如果孩子註定沒有父親,那麼她寧願不生。
可惜,她沒膽子把這些話告訴雷勁,不如就讓他誤以為她不能生育吧,奈奈想
這天晚上奈奈明顯感覺到雷勁睡的很輕,她也在床的另一頭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孩子並非是一個家庭的必須品,卻是他們之間再進一步的紐帶。
其實他們倆都知道。
她不想進,他自然也沒辦法進,於是,中間就隔了一堵牆,誰也說不準怎麼回事就陌生了一層。
有點,不舒服。
縱使雷勁千防萬防奈奈還是落了單,下班的時候他打電話給她,叮囑好了行程,才出去應酬,結果奈奈下班的時候就看見一輛小迷你車停在售樓處門外。
車主她認識,也是奈奈最不想打交道的人。
維雅主動把車門推開朝她一招手:「秦奈奈,上來吧。」
奈奈又不傻,白了她一眼說:「不上,我回家走著就行了。」
極力控制自己情緒的維雅勉強笑著:「上次是我不對,我今天來是想找你說點事兒,要不,我們把車開到派出所門口談?」
說實話,維雅不撒潑的時候算是個聰慧的女人,大概是沾惹了愛情後都會變成極力保護家巢的禿鷲,來犯者必死,顧不得形象了。
畢竟,能像奈奈那樣走開的女人太少了。準確點說,是那麼笨的女人太少。
她也許是愛呂毅的,雖然爭奪的手段並不光彩,但畢竟還是得到了手。可是這樣得到手的男人,對她來說也是不安全的,因為她知道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所以小心翼翼糙木皆兵,生怕被人再奪去了勝利的果實,這些拿愛情當無恥行為藉口的女人們比大老婆還可憐,因為,她們守的這個男人太危險,太不可靠。
她們心裡很清楚。
囂張只是虛張聲勢,更是在為自己的心虛打氣,她們輸不起。
那麼她呢,輸得起嗎?
她們去了奈奈推薦的菜館,不為什麼,只是奈奈覺得熟悉的環境會給自己說話多點底氣而已。點了四個菜,奈奈面前倆,維雅面前倆,中間隔著寬寬的一道溝。
「我來找你其實也沒什麼大事。」維雅習慣的撩了撩長發,聲音很溫柔。
奈奈離婚的時候總在想,呂毅為什麼能在她的身上找到快樂,久而不得。今天突然有點明白了,維雅這種女人不需要人哄,她自己會給自己找寬心丸,年輕時候的奈奈不懂得,所有的快樂必須由呂毅來製造,所有的寬慰也必須由呂毅來完成,所以他累,人累,心累。只有在維雅面前,他才可以不用負責,才可以不用承擔家的重任,才可以真實的表現自己,過得舒坦。
男人天生就不愛承擔責任,被逼被迫的沒準能挺個十年八年,可真到有不必承擔責任的好事出現,誰不打破腦袋蜂擁而上?
於是就有了那麼至理名言,不是男人不出軌,只是條件不允許。
奈奈頓了一下說:「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不想和你一起多坐。」
維雅對奈奈的反應倒是出乎意料,她以為奈奈是綿羊,結果現在羊變成狼,她說:「呂毅和我分居了。」
奈奈愣了一下,隨即面無表情的說:「和我沒關係。」
「也許,其實我對這個也無所謂,只是我想知道對於一個想吃回頭糙的男人,你不噁心嗎?」維雅笑出聲來。
奈奈在桌子下握緊拳頭:「你有資格問我嗎,我有必要和你交代嗎?」
「沒有。我只是好奇,很多人都說男人回心轉意是浪子回頭金不換,我只是想看看你有多麼賢惠而已。」維雅說完,笑眯眯的拿筷子夾了一塊送到奈奈碗裡。
奈奈臉色變了變,「你把呂毅怎麼了?」發
「好笑,我能把他怎麼了?不過就是他不和我玩了,我拿了一些錢當自己合理的青春損失費罷了。」維雅笑得甚是得意,「你知道振遠集團吧?那是我新東家,這邊倒了,我剛好去那邊。」
「你不是很愛呂毅的嗎?」奈奈無奈的問。
振遠是呂毅老對頭的公司,設計相同,競爭能力相同,甚至連承攬的工程也相同,唯一不同的是時時刻刻提防被人泄露標底。
最近房地產這麼不景氣還被人露了標底,打擊一定不小,奈奈嘆氣,呂毅那個人這麼多年都是順風順水,從開始單幹到現在也從未受過什麼大風大浪,當然,離婚不算風浪,他也許當離婚只是一道方便之門,沒人拖累,更是如魚得水。
眼下被人撬了大項目,估計他的打擊肯定不小。
「我愛他,他不愛我,我幹嘛死拴在他身上?」維雅說了一句,眼淚差點掉下來,擤了一下鼻子望向窗外苦笑說:「當年我不做飯,他說我這是懂得生活。當年我喜歡梳妝打扮,他說這讓他倍兒有面子,當年我刷光他的信用卡,他說男人賺錢就是給女人花的,可現在,呵,全他媽的變了。在一起三年,他晚飯必須得我給熬粥,衣褲必須讓我給他熨燙,喝多了回來會吵著要水喝,抱著我就他媽的叫你的名字。這一切我都受夠了!憑什麼當我是黃臉婆,拿愛當使喚人的藉口就是王八蛋。」
奈奈冷靜的聽她囉嗦,心裡一陣冰涼。
不為呂毅的下場感到難過,只是覺得自己的婚姻敗給這樣的愛情,真不值錢。
她一直埋頭不說話,直到最後才問:「你錯了,愛一個人會心甘情願給他做這些事。「
她的話可能觸碰到維雅的痛處,突然拍桌子站起來:「笑話,你愛當瑪麗亞沒人管,憑什麼我要對一個心裡沒有我的男人好?」
奈奈用筷子劃拉著面前的菜,沒吱聲。她不能言善道,她想說當初你不是瘋狂的愛那個男人嗎,都不管人家有沒有老婆也往身上爬,現在算什麼,愛情失效了?錯了,這不是愛情,愛情是不顧一切的付出,對於一個沒回應就放棄的女人,這句話根本不起作用,所以她懶得說給這個女人聽。
於是一聲長嘆:「幸好。」站起來,她在盤子旁押了二百塊錢,轉身走人。
「你說什麼幸好,幸好什麼?」維雅氣急敗壞的問,她受不了這個女人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只不過是自己昔日一個手下敗將,有什麼權利做出這麼淡然入水的假模樣?
沒錯,就是一個手下敗將,男人被搶了,家被占了,最後自己玩膩了她的男人還甩掉了,她沒一個勝點。
可看著盤子旁邊押的錢,維雅心頭突然惱怒,她把筷子摔在地上,漸漸平靜後鼻子有點發酸。她慢慢用畫著漂亮指甲的手指掐著兩張紅色的票子,想笑又想哭。
這場不知道對錯的戰爭也許還沒結束,勝負原來如此清楚。
她從來都沒輸過,而自己從來都沒贏過。
是的,沒贏過。
因為搶來的只是男人和愛情,失去了道德底線,失掉了愛人的心,也失掉了在夜裡能安枕的理由。
這就是為什麼,抱著呂毅仍睡不安穩的原因。
原來,說什麼都是白搭,不屬於自己的就不該搶,愛上了也忍著,才是個真正的,人的所為。
因為人和動物比,至少還有一層理智在那撐著。
沒什麼別的東西當藉口——
作者有話要說:
11點下火車,趕到家12點。兩個小時整理出來兩章,累頹了。
說我不管你們的,都去面壁思過,說我不守信用的,你和某城各捶自己一頓,至於始終相信某城的……,啥也不說了,接著看下一篇吧。 情敵竟然批量生產
奈奈穿衣裳的品味實在不咋樣。三年五年,十年八年都沒變過什麼風格,一如既往總是可愛純真的打扮。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是喜歡t恤牛仔裙,一身打扮再加上束著的馬尾,在學院路上被幾次叫成了同學,心中喜滋滋的得意。
可回老家的時候,這一身打扮就會被極度鄙視。奈奈表姐一貫走在時代尖端,極好在網上搜羅各類新鮮物件,自詡眼光媲美各類服裝雜誌,專以打擊奈奈服裝為樂,她常說,「首都人民的穿著絕對是秉承純樸的風範且五十年不動搖,虧你還流了咱們十幾年的cháo流血液。」
奈奈對此批評一概是吱牙回上一句:「穿的好有啥用,嫁的好才是關鍵。」
那時,她嫁的是呂毅。
後來她才知道,穿戴比嫁人重要,嫁人靠不住一輩子,而打扮則是隨時隨地需要的技能。
一百年,學到老活到老的技能。
雷勁問奈奈是不是被人欺負了?奈奈回頭朝他咧嘴說:「她欺負我?我不氣死她就不錯了。」
他端起她的下巴左右瞄了瞄:「那眼圈怎麼紅了?」
「風迷了眼睛。」奈奈心虛,嘴上卻絕不服軟。
「笨蛋,你就說你哭了不行?嘴怎麼那麼硬?」雷勁心疼她硬裝,語氣惡劣。
奈奈憋了憋,迷瞪瞪的看著他的臉,問:「你就不能假裝沒看見?」
雷勁頓了一下,一把把她摟到懷裡,咬牙憋了半天,才說:「你笨的無藥可救了。」
奈奈點點頭說:「確實,我自己都有點受不了自己。」
撲哧,雷勁突然樂了:「知道自我反省說明人還沒傻透。」
奈奈倒在枕頭上,有點不好意思,雷勁也隨她倒在一起,手在她後背拍打著。
燈下的雷勁嘴角一直是緊繃繃的,奈奈拉著他的手說:「相信我,沒受什麼委屈。」
雷勁不說話,還是拍打著,口氣卻緩了緩,「睡覺,明天你早班。」
情敵是什麼?
情敵是證明自己魅力的參照物。無論是男也好女也好,只要有情敵的存在,就意味著你所挑選的伴侶有著無限的吸引力,而將來與情敵做鬥爭決勝的關鍵則是自己個人魅力。
情敵出現一般,取決於引起戰爭的那個人,數量也是如此。
唯獨奈奈不同。
她的情敵是批量生產,來了一個走了一個,再來,再走,絡繹不絕。
如果說,情敵數量本來應該由別人來決定,那麼她的情敵怎麼分屬於不同部隊不同批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