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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1:53:51 作者: 瞬間傾城
凌棠遠焦慮地走來走去,我走過去拉住他的胳膊:「棠遠,冷靜點。」
他眼裡有我不熟悉的惶恐不安,但我始終直視他,直到他真的能冷靜下來。
此時,隔壁大會議室已經有股東耐不住時間太長,推開門出來嚷嚷:「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電梯門突然打開,幾名警察向我們走來,他們離開電梯後,我發現先前採訪過方靜的記著也沒有離開,跟著警察一起上來。
不好。凌棠遠見狀已經站起身,先繞過警察,伸手將記著攔住:「現在涉及凌翔↑業秘密,希望各位不要採訪。」
「可是有人報警,說凌翔發生謀殺……」有記著率先發問。
「怎麼會呢,方靜,過來,帶各位記者去招待室喝茶,給他們談談我們凌翔的發展史,還有未來五年的發展計劃。」凌棠遠嘴角帶著淡淡微笑,疏離而又禮貌的支開記者。
方靜機警,立刻答應,和我微笑點頭後走過去,帶著不甘心的記者們先行離開。
警察走過來詢問:「到底是誰在報警?」
我和凌棠遠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突然小會議室大門被推開,瞿林飛站出來說:「是我,我要自首。」
凌棠遠和孟嶼幕兩人一起上前,瞿林飛把手中的文件鄭重放在凌棠遠手上:「當年我欠你的,今天我都還給你了。」
面對手中沉甸甸的文件,凌棠遠皺眉,孟嶼暮無言。
警察見狀,「那好,請你跟我們會警察局接受調查。」
瞿林飛坦然面對,依舊保持從前高傲的姿態在我們面前走過,離開。
凌棠遠臉色很差,他沒有看瞿林飛離去的背影,視線始終盯著手中耗盡全部力氣才拿到的股權轉讓協議。
突然,凌棠遠抬頭,朝瞿林飛離去的方向,輕聲喊了一聲:「媽……」
已經走遠的瞿林飛聞聲回頭,望著凌棠遠,動了動嘴角,竟似感動:「嗯。」
凌棠遠:「沒事,我會幫你找律師的。」瞿林飛笑著點頭,轉回身警察離開。
凌棠遠拉著我走向會議室,步履沉重。
電梯鈴聲響過,凌棠遠腳步停止,再回頭,已經看不到他的母親。
我的臉頰有些涼意,我知道,那是眼淚。
並非是此時瞿林飛的犧牲感動了我,而是我為凌棠遠終於對瞿林飛釋放心防而哭。我知道,他已經原諒了母親,我們都沒有想過,她會在最後時刻用犧牲自己換來團圓的結局。這個出乎意料的結局,也讓我房門的心仿佛被挖空了一般,不禁有些傷感。
凌棠遠難過,我當然也會難過。有時候愛一個人就是如此的沒有自我,為他的高興而笑,為他的悲傷而哭。不管是高興也好,悲傷也罷,不過是天底下最平凡女人的心態,我,也不能例外。
就用我的眼淚替代它吧,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凌伯笠始終跟在我們身後,他還在尋找機會妄圖扳回一局,此時瞿林飛已經離開,他再反悔……
凌棠遠回頭,絲絲拉著她的胳膊:「二叔,只要我媽沒有從警察局出來,我就不會放過你,你想做任何事都沒有可能。你的協議已經簽約,錢給不給已經隨我了,明白嗎?」
他在威脅凌伯笠,以牙還牙的威脅。
凌伯笠此時才是真的死心,面如死灰ideas他只能垂頭喪氣的跟在凌棠遠身後一同進入大會議室。
焦急等待的小股東們翹首以盼,發現水火不容的兩個人突然攜手出現都不約而同的吃驚。
凌棠遠先將文件交給凌翱的顧問律師和會計師,幾人分別低頭研究文件。眾股東在他們身後不知結果如何,不覺人心惶惶。
顧問律師很快抬頭宣布:「凌伯笠先生已經將股份轉讓給凌棠遠先生,協議有效。」
會計師也站起來宣布:「凌伯笠先生轉讓的股份數額核對無誤。」
兩人宣布時,凌伯笠知道一切已經坐實,再沒有辦法改變,頹然不甘心地坐在主席台上。
凌棠遠保持風範與他握手:「謝謝二叔承讓!」
凌伯笠拉低凌棠遠的身子,用最小的聲音在他耳邊說:「凌棠遠,你玩不轉的,將來肯定還要請我回來。」
凌棠遠坦然一笑:「二叔您放心,我玩不轉那天,你更玩不轉,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就是毀掉也不會給你。」
台下小股東對這樣的結果面面相覷,之前叫囂厲害的幾個人反而悄無聲息地坐下,更多的人開始紛紛把手中的合約退還給信霖集團:「我們不簽了,我們不,賣了。「
信霖集團的律師和會計師應對不堪,不知如何是好。
凌伯笠見大勢已去,憤然摔開椅子,離開會議室,幾個追隨者也只能放棄文件跟了出去。
第三十章
不是結局
凌棠遠笑著和小股東談笑風生地討論未來凌翱發展,孟嶼暮則安撫有些尷尬的信霖集團顧問律師和會計師,只有我一個人有些迷惘,站在玻璃窗錢望盡紅塵。
該來的,不該來的,都已面對,屬於我的,不屬於我的,都已得到,當一切都已結束,突然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這裡是三十層,如果跳下去……
突然,腰背人從後抱住,凌棠遠在眾人驚駭錯愕的目光中將我摟如懷裡。
「下次禁止你靠近玻璃窗。「他在我耳邊笑著威脅。
我側過臉,有些茫然:「怎麼了?「
他低聲:「剛剛我從主席台上面看見你站在這裡,我就怕你一時想不開跳下去。「
我笑他幼稚:「才不會,我還有孩子和你呢,怎麼會跳下去?「
凌棠遠若無其事地拉著我的手朝會議室外走去,「我不管,反正我現在要拉尼離開這裡。「
我大驚:「還有重要的事呢!「
他厚顏無恥地堆孟嶼暮笑著擺擺手:「我現在回家,有事你忙!「
說完朝我無賴地笑:「怎麼樣,我還是知人善用的。「
我無奈地搖頭,只能任由他拉著手從會議室離開,一同跑進電梯。
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凌棠遠狠狠將我壓在懷中,我掙扎著想要離開卻不能夠,他嘴角彎彎含笑,漸漸低了身子,我屏住呼吸,感受他點點細吻落在眉梢眼角。
我想,我會永遠記住此時,我的男人,在用心吻我。
他的手指輕輕在我的手心劃著名,劃著名,我想認真地辨別他在寫什麼,但他根本不肯放開我的嘴唇。
「你在寫什麼?「我趁喘息的功夫,撒嬌呢喃。
他微笑,眼裡充滿喃喃愛意:「再寫一次,你用心想。「
我認真地望著他深邃的雙眼,感受他的手指在掌心一點點移動,一撇,一橫,一豎勾……
三個字,是他從不肯親口對我說的話。
我羞澀地笑:「我……愛……「最後一個字我故意不說。
結果他又急了,眼看電梯就要到了底層,他怒道:「認不出就算了!「
說罷,電梯門開,他先走一步跨出去,我及時拽住他的袖口,他腳步立即停止移動。
拽著袖口的手晃了又晃,凌棠遠怒氣輕易消散,背朝著我輕咳一聲,故意憋住聲音:「快點說!「
我說:「你不回頭,我說了你怎麼知道?「
凌棠遠回身,「好,那你現在說吧。「他重新邁回電梯,微微低頭睨著沉默不語的我威脅道:」你不說,我還走。「
我緩緩抱緊他,心中涌動暖意,對著他的胸膛默默念道:「我,愛,你。「
沒有聲音,沒有動作,卻已深情說出。
過了許久,他才輕聲說:「我聽見了,傻瓜。「
我抬頭凝視他,他的眉眼再認真不過。
真廷加了?我又沒出聲。「頭調皮地笑。
他嘴角彎起,牽過我的手,用食指在我的掌心寫到:聽,心。
凌棠遠用力抱緊我:「對付你最好的一招,就是聽心樂,不管你說什麼,只要我聽心,就知道。」
是啊,聽心,這何止是對付我最好的招數怕也是對付他的最好招數,我們兩個口不肯言的人,只有用聽,才能繞過荊棘,明白對方的心。
幾多挫折誤會後,我們還能在一起,愛已經不必用嘴說出,只需用心聆聽。這何嘗不是天下有情人最應該掌握的基本技能?
我與他十指相扣,依偎在他懷裡:「你能聽一輩子?」
「能,不光你我要聽,還有孩子,孩子的孩子都要學會聽心。」凌棠遠輕笑。
我第一次這樣幸福地流淚,眼淚抑制不住地湧出來,不願擦去,任由凌棠遠帶著淚流滿面的我離開凌翱,回家。
回家的路程雖遠卻也很近,有他在旁,不管未來如何,我都不覺得艱難。
我始終在哭,認認真真地哭,開開心心地哭,把一年多來的委屈,快樂,悲傷都暢快地哭出來,不再顧及一切。
有了他,有了聽心,我想,我從此不必流淚,因為我知道幸福就在前方,所以我寧願在此刻就把眼淚流盡。未來,我不會再有機會哭泣。
我相信。
我們會很幸福。
會永遠幸福……
三個月後,瞿林飛以故意殺人罪獲刑三年,緩刑四年。
凌伯笠帶走凌棠遠大筆資金,遠走澳大利亞。
方靜獨自一人離開北京,回到生她養她的小鎮重新開始生活。
洪敏在凌家頤養天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