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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1:53:17 作者: 瞬間傾城
    而梁悅則竭力讓自己清醒,她告訴自己,只要回到床上,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沒有煩惱了,所以儘管腳步有點亂,飄蕩盪的感覺猶如幽魂,但到房門時她還是用力抓住扶手扭開。

    淚水終於在門開那瞬滑落。

    滾熱滾熱的兩行——

    關於05年的股權問題有話說。

    介於昨天某人對我的再教育,我知道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因為如果現在修改,改動太大,且有看官無法聯繫前後,因此現在特別說明。

    鄭家屬於家族企業。但中國上市公司各分董事長和總經理。董事長可以無實權,但股份最大。相當於最大股東,其他董事會成員則占比例不同的股份。老董事長過世前,應該將鄭曦則提拔至總經理位置。而他的堂兄鄭鳴則在老董事長死後股份最多,則順利接任董事長。因為董事長可以任命和罷免總經理,所以鄭曦則的位置岌岌可危。但,鄭鳴則需要選擇恰當時候,所以此事就拖到梁悅出現。鄭曦則和梁悅的計劃是,藉助梁悅的勞資糾紛,鄭曦則以慈善面孔出現在媒體前,提高聲望。小股份的董事可以選擇靠攏過來,這樣大多數的董事決定後再由法律顧問來解決剩下的董事權移交過程,並最終選舉鄭曦則擔當董事長,而鄭曦則可以任命堂兄做總經理。因為畢竟是家族企業,臉上不大可能撕破,所以這樣一來鄭鳴則懷恨,等待報復機會,此次就是他將計就計,在鄭曦則準備除掉他的計策上再反施回,於是鄭曦則被迫引咎辭職。關於引咎辭職也是有先例的,即公司形象受損嚴重,股票貶值,董事會可以讓他道歉,但是為了保住梁悅他選擇辭職——好累啊,不知道說明白沒?汗~我總是習慣自己給自己找事兒,隨便寫寫就好了,結果引經據典說了一大段,無非就是讓看官們明白,於是我最近會慢慢改寫前面的,讓更符合這個標準理念。

    謝謝大家聽我囉嗦這麼多,明天開v,今天希望要走的看官大人給留幾個長評,鑽頭鮮花都無所謂,呵呵,看我這麼唐僧的份上乃們好歹留幾個吧,3q~

    ============================= 門的那邊,鄭曦則半個身子靠在枕頭上,雙眼眯闔。一向衣冠楚楚的他此刻西裝全是褶皺,領帶歪在一旁,髮絲間充滿頹意。

    刺鼻的酒味遍布整個屋子,讓沒有開窗的空氣更加悶熱窒重。

    梁悅停下虛軟的腳步,彎腰輕輕脫下鞋,隨手把包放在門口,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坐下,一動不動的凝視他,很久很久。久到他的睫毛忽而一閃,眼睛驟然睜開,她才平淡的問:「想吃點什麼?」

    那是他曾經問過她的話,在很多年那次大哭大睡後,她曾得到的唯一一句安慰。

    也正因為她語氣真的很平淡,所以他反而有些怔怔,說:「不麻煩了,我喝完酒開車怕出事,剛好離這兒比較近所以過來睡一晚上,一會我打電話叫司機過來接我。」

    梁悅察覺到他的聲音有點生硬,多了些往日沒有的客套,於是她靜了一會才站起來,用力把窗簾拉開,又推開窗子,有些微冷的風迎面吹來,讓她胸口的疼似乎也緩輕了點。

    「我在廣毓園等了你三天。」梁悅淡淡地說。

    因為是背對著鄭曦則,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都知道了?」他聲音有些沉重,還有懊惱。

    「嗯,除了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她靠在窗子前看著對面的房子,那盞窗子後的檯燈還在,只是今天似乎關晚了些,天大亮了還在幽幽的發著召喚離人歸家的光暈。

    「我們出去吃頓飯吧!」他的聲音依舊,似乎又再想著什麼。

    「家裡有飯,要吃你就下來。」長久的緘默後梁悅按著胸口笑著回頭說,而後走到拐角處打開臥室的衣櫃。

    她和他不同,總學不來有錢人的做派,所以為了方便習慣在臥室里放個大衣櫃,裡面裝的都是尋常換洗衣服,此刻她拿過一件家居的長裙,肆意在他面前把身上的衣服脫掉,不算白晰的肌膚毫不保留的露在他的面前,半腰長的捲髮披在身後

    鄭曦則靠在床上,雙手相抱,冷眼琢磨著她不同以往的舉動下的含義。

    套上長裙的她又和平日不同,嫩綠色的長裙,蕾絲的水邊,伴隨著每個動作,全身肌膚都會被背後的他看個清楚。他有些僵硬,忍不住咳嗽一聲,問:「你做?」

    梁悅的手靠在衣櫃邊緣,用力支撐著身子,軟軟的聲音象是對自己說話:「當然是我做,以前又不是沒做過。」

    她很平靜,甚至從容的猶如一切都不曾發生,再轉個身笑笑走到床邊從他身後的枕頭下面拿起髮夾,那個t家的髮夾和身上的柔美長裙有些不搭,卻能完美的把她的頸子和後背都露出來,而身上淡淡的香味讓他更是緊張,即使是新婚那夜他都沒這麼緊張過。

    慢慢走下樓梯,梁悅一頭鑽入廚房,雖然有四年沒怎麼下廚了,但是煮麵的手藝還沒有忘。陳阿姨痛恨方便麵不營養,所以特地在家裡準備了小的壓面機,梁悅尋找到面盆和麵粉,倒些水開始和面,雙手正用力時鄭曦則也走到廚房。

    脫去西裝的他把白襯衫袖子挽起了,靠在門那裡看廚房裡忙碌的背影,連眼光都不捨得離開。

    其實,昨天他開車路過龍庭時在外面停了好久,他想,如果可以看她一眼再走,也算這四年的夫妻情份沒白裝。

    可是左等右等,30號樓一直沒人出來,有些意外的他只好硬著頭皮上來敲門,也才知道她從兩天前就沒有回家。

    於是,不由控制的手腳自己摸上了她的床,雖然頭上枕的還是他厭惡那種軟不啦嘰的枕頭,但味道很好聞,於是眼皮就這麼不爭氣的開始打架,於是他告訴自己,睡一覺起身就走,別那麼丟人,可是一覺醒來,又走不了了。

    梁悅回頭,見他愣在那兒,忙解釋說:「我爸喜歡吃麵條,小時候經常做所,以和面什麼都會。」

    他也不說話,只是走到前面幫她把前額滑落下的頭髮別到耳後。

    「等會兒,一會就好。」她低頭,手腳有點慌,趕緊背過身去使勁揉面。

    幾下過後,再擀成長片片,用壓面機壓成細細的麵條,細而柔軟的麵條落在盤子裡,她又彎腰到冰箱去拿雞蛋和西紅柿,快速的洗淨切好西紅柿和蔥花,然後用鍋燒油,蔥花扔入時噴鼻的香味讓他不由得開始重新打量眼前的梁悅,她笑吟吟地面容上掛著得意地自豪。

    水加入,油花泛起,面入水,湯味濃郁。西紅柿雞蛋面其實真的很平常,不平常的是鄭曦則第一次看見有個女人為他一個人下廚,做一碗酒後填飽肚子的麵條。

    陳阿姨聽到聲音從房間裡跑出來,想要幫忙,梁悅笑著推她去休息,嘴裡還說:「這些東西我都會,只是被養懶了不愛做而已,我自己來。」

    鄭曦則站在旁邊還是沒有說話,默默地看她用筷子把麵條挑起來放入碗中,然後擺放好西紅柿和雞蛋,再舀一勺熱騰騰的麵湯淋在上面,滴兩滴香油,又加了少許的香菜和蔥碎。她端著熱碗,被碗邊燙得吱牙咧嘴,把麵條碗放到餐檯上時還不由自主的抓耳垂吸氣。

    這一切的一切很像一個人,一個讓鄭曦則想念很久的人……

    兩個人隔著桌子坐好,梁悅拿鼻子深深吸氣,聞了一下麵條說:「嗯,果然手藝沒有忘,人的生存本能千萬不能忘,忘了就得挨餓。」

    他端起面碗,喝了一口麵湯。她笑呵呵的問:「怎麼樣?比飯店廚師做的好吧?」

    他沒吱聲,點點頭,在暖熱的氣息中又吃了口面。

    梁悅低頭也吃,卻一口差點吐出來。

    好像鹽多了點。她偷眼看鄭曦則,面無表情的他一口一口的吃,直到碗底見空。十分意外的她問:「你不覺得咸嗎?」

    他沒有作聲,伸過胳膊把她的面碗也拿到自己面前,又是大口的吃,頭都不抬,更別說拿眼睛看她。

    既然沒有回答,那就是不嫌咸,所以梁悅靜靜的靠在椅子上等他吃完。最後一口時,鄭曦則微微嘆了口氣,不等她追問為什麼又接著把腕里剩餘的麵湯喝掉。

    等他放下碗,梁悅起身準備收拾,忽然他很鎮定地說:「梁悅,咱們離婚吧!」

    梁悅手中碗筷發出清脆的響聲還在繼續,她毫不在意的說:「瞎說什麼呢,現在離婚率那麼高,還用你去湊數?」

    「你跟我什麼都沒有,如果要離婚了,以你現在的資歷不必在中天拴死。」離婚在他嘴裡還是公事。

    梁悅眼睛下面已經蘊含了一些水氣,還在笑她仍說「未必,有了前任中天董事長夫人的頭銜,誰敢用我,想用也給不起這個價錢。」

    他雲淡風輕般笑著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就沖你剛剛那碗面再幫你介紹個好公司,至少保住你的年薪。」

    梁悅低頭用手指揩掉自己位置前殘留的湯漬,小聲的說:「你別當我是白痴,誰能拿三十萬雇個擺設在那放著?也就中天是個冤大頭。」

    她抬起腰,走到他面前說,一本正經的說:「還有你,冤大頭。」

    「可是,冤大頭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他撲嗤一下笑出來,沒有人看出他的笑是真是假。

    梁悅的眼神很堅定,她說:「雖然冤大頭沒有了,可他還是我丈夫。」

    轉個身,柔軟的蕾絲花邊在腿邊搖曳生姿,水綠色在炙熱里涼慡的很,也給空氣中增加了甜絲絲的味道。

    鄭曦則抽過餐檯上的面巾,停在面前發愣,隨後又抽了幾張疊加在一起擦拭餐檯。

    梁悅選的餐檯,是田園風格白色款式,長圓的桌面上有一點點的污漬都很明顯,所以他一個個的擦,很認真,很仔細,像是在完成某個藝術品的雕鑿。

    梁悅突然從廚房探身說到:「面巾紙很貴,另外你拿抹布蘸點水擦更快。」

    他抬頭微微一笑,也不頂嘴,慢條斯理的走到廚房,把手裡的面巾紙揉成團扔到垃圾桶里,雙臂從梁悅胳膊下穿過,摟住纖細的腰,俯在她的背後把臉埋在長發里。

    她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有些軟軟的香。雖然頭髮騷擾他心底感動,但他還是想親口跟她說些什麼

    他說:「我以為你會走。」

    僵硬不動的梁悅眼淚在眼裡流動,咽了下才說:「別傻了,你又沒把戒指弄丟,你說過的,戒指在,人也在。」

    「我那是對我自己說的。」他的唇就在她的耳邊,聲音也在那裡拂掃。

    「都是夫妻倆說這些太沒意思了。」她掩飾自己的感動,佯裝滿不在乎。

    可是他還是沒鬆手,說:「中天丟了我都不怕,我就怕中天丟了,你也走了。」

    梁悅輕輕笑了,而後用手擦眼淚說:「我給你的印象就那麼拜金?

    聲音還算平靜的鄭曦則悶著說:「我怕而已,而且你只買了一張單人床。」

    至此,他終於把最深那層擔憂說出來,所以通體舒暢說不出的舒服。可懷裡的人突然掩面弓腰,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他以為她在痛哭,連忙把她轉過身,卻看見滿臉淚痕的她笑個前仰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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