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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1:53:03 作者: 尼卡
喇許雷波慢條斯理的說:「按說呢,我是該幫豆豆爭取點兒機會。我看得出來他這回挺認真的……」
「哥哥哥,」恩窈迭聲兒的叫他,「我已經夠慘了,你能不能別幫著孟豆豆給我好看了?我現在想到他就頭疼。要是能動手打他我早就打了!」
許雷波笑著。
恩窈握著拳,說:「打打打,打豆豆!」
許雷波笑的更厲害,「還打豆豆?上回的傷還沒好利索,打傷了還得豆豆給你包紮。」
恩窈沒好氣的,「瞧著你就是心情好了,能拿我開涮了是吧?哼,你們可得抓緊時間啊,比我還要大上幾歲,還不快點兒結婚,給我生小外甥玩兒。生兩個吧,到時候,我一手拎一個小胖丫頭小胖小子。再牽著兩隻狗,看狗和小孩子在草地上打滾兒……哎喲嘿!」
厥許雷波笑著,不接話。
「唉,我現在看到小孩子就流口水。」恩窈嘆了口氣。
「遲早讓小孩子累著你!我看,你還是先把小孩子的爹的潛在人選定下來吧。」許雷波笑著。
「還定下來,我讓人家上門拜訪都這麼難。」恩窈又來了氣。
許雷波沉默片刻,說:「其實只要你喜歡,旁人說什麼,那都是無關緊要的。父母總不會跟你一生。」
「你教唆我不孝。」恩窈鼓著腮。
許雷波瞪她一眼。
「我還是希望得到爸爸媽媽認可。」
「你一直蠻乖的。」許雷波微笑著。他們是標準的「獨一代」,其實多數人都習慣了家裡所有的人都圍著他們轉;恩窈不是這樣的。小樹也不是。真好,不是。
「順民一枚。」恩窈笑笑,「不過這回,我要民主。」
許雷波送恩窈到家門口。
恩窈進門後,站在院子裡,忽然的仰頭,大叫一聲。好像要借著這一聲,把淤積了一晚的鬱悶之氣給全都疏通出去。
許雷波還沒有走,聽到恩窈這一聲大吼,忍不住笑。
他拿出手機來,編輯了一條簡訊:以後如果我們有個女兒,樣子想你最好;性子嘛,讓她學學恩窈吧。不過不是說像你或者像我就不好。我值班去了。早點兒休息。晚安。
車子開出去很久,他的手機才響。
按開,一看。
只有幾個字:專心開車。晚安。
他微笑。車子泊在停車場,又發一條過去:再加一條大狗一隻懶貓。
坐在車子裡,手肘撐在方向盤上,靜靜的,他等著小樹的回信。
很久,沒有回覆。
車窗響,他看一眼,搖著車鑰匙站在跟前兒的,是孟豆豆。
「發什麼呆呢?不是剛從樹姐那兒回來?」孟豆豆笑嘻嘻的,「才分開又想念啊?」
許雷波點著豆豆的領口,說:「讓恩窈看見,又要嫌你軍容不整。」他開著玩笑。
「你今兒見著她了?」孟豆豆笑著,果然立刻把風紀扣扣好。
「唐恩窈」三個字,此時好像一劑良藥。
許雷波和孟豆豆一起走出停車場。
「你喜歡恩窈哪點兒?」許雷波掂著他手心裡的手機,問豆豆。
豆豆笑了笑,看許雷波一眼,搖搖頭。
「嗯?」許雷波笑著。
「或許是,」孟豆豆又搖搖頭,好像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一見鍾情。」
許雷波的手機響了一下,他低頭。
小樹回復的是:二選一。
他笑了。
西溪開始休假,便天天守在父親的病床邊,天天軟磨硬泡。她覺得累的時候,就出來在走廊上走一走,活動一下,再回去,又是一臉明媚。
此刻她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走廊上的窗子十分的明亮,一排通透,光線幾乎是毫無遮擋的投進來,暖洋洋的,讓她想要靠在這裡就睡過去。
不知不覺的是閉了一下眼睛。
「餵。」很熟悉的聲音。
西溪還沒完全睜開眼,就叫道:「連璧城,你怎麼來了?」
站在她面前的連璧城,拎著一隻超大的果籃,正微笑著看她,說:「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來了。這麼大的事兒你都不告訴我。你當我是千里眼、順風耳啊?虧我一直把你放在心上,原來我是自作多情。」
他聲音不大不小,坐在旁邊椅子上的白髮老伯伯卻恰好露出笑容來。
西溪跳起來,牙痒痒的。一時卻也說不出話來。想說什麼,又止住。確實,她也沒想要跟連璧城說。此時連璧城眼睛裡那一點點的了解和體恤,倒讓她格外的不好意思起來。
她輕聲問:「明斐說的?」大概也只有明斐了。
連璧城說:「難不成猴子還能在例會上大張旗鼓的說不成?」
西溪不出聲。
連璧城說:「不過我去猴子那裡說了,我要他簽字報銷這個果籃錢。」他晃了晃手裡這個煊赫的果籃。
西溪被他逗的笑出來,「鐵公雞。」
「猴子聽我白話了半天,最後估計是給我繞暈了,說既然同事父母生病『意思意思』『表示表示』是這麼個『意思』,那就報銷吧……」連璧城笑著,把果籃舉起來,「所以我就挑著大的貴的買了。」
「我本來不想太多人知道。」西溪小聲說。
「嗯,原來我是『太多人』里的一個。」連璧城故意酸溜溜的說。真的當假的說。眼睛看著西溪。「不想麻煩我們,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