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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1:53:03 作者: 尼卡
    「她乖?」西溪笑。

    「她比你乖。」庹爸爸擦乾了手,「那一起來的,就是你媽媽覺得帥的那個小伙子呢?你們沒聯繫嗎?」

    西溪抱住了手臂,問道:「爸,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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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子桓坐在麗晶的西餐廳等恩窈來。

    往日裡,他對這間酒店多少還是存著一些心結,但凡是在這裡舉行的宴會和活動,他能回絕就回絕,一概不來,已經有幾年了。

    只因為,就是在這裡,上演了他那個版本的「落跑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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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親:

    今天一更。謝謝閱讀。晚安。明兒見。:)

    。

    正文 第九章 「詰屈聱牙」顧斯年 (三)

    莫紅樓很早便喜歡那部朱麗葉羅伯茨主演的《落跑新娘》。那時候的大嘴美女,遠不是現在的模樣;就好像,想起來,莫紅樓還應是那時候的樣子,喜歡大嘴美女主演的輕鬆快樂的言情片,會相信最初的是最好的……為什麼後來的就不可能是更好的?

    他想不明白。

    她接受他的求婚的時候,他是多麼的開心呀,好像擁有了全世界一樣。他那麼用心的經營他們那段戀情,也想著要更用心的經營隨之而來的婚姻,可還是失敗了。

    莫紅樓在結婚前的那段時間,心神頗為不定。

    眶他並沒有太過在意。她偶爾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會走神會不安會彆扭,他都能包容;而婚前的緊張,他也有。所以他總沒有把事情想的過於嚴重。

    他細心的徵求莫紅樓的意見,因為好多同學要通知,到底要不要通知矯健?她說隨你。神色淡然的如同提起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朋友或者同窗。他沒有刻意的迴避,也沒有刻意的張揚,該通知的人,他都通知到了。

    他願意把這份兒幸福和親朋好友分享。

    澡甚至接到了矯健賀喜的電話。不是不尷尬,但是,畢竟,生活是在往前走了……他是那麼認為的。一天一天的往前走,他拖著紅樓的手。

    一直到,在舉行儀式之前,他去新娘休息室,看到了擁抱在一起的莫紅樓和矯健。

    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沒有更令人覺得難堪的事兒了。也不知道,一個女人,能給一個男人更糟糕的待遇不能?

    他後來想想也挺佩服自己的鎮定。或許這鎮定來自他對莫紅樓的了解。跟在他身後的林方曉那臉都成了豬肝色,眼看著就要成爆肝兒了,還是他給攔住了。林方曉氣的摔門便走。剩下三個當事人,站在那裡。

    他問莫紅樓,紅樓你要怎麼樣呢?他不讓矯健說話,他只問紅樓要怎麼樣。

    莫紅樓說,對不起子桓,我還是愛他。

    那間休息室放了多少香水百合啊,能把整間屋子都給弄的讓人喘口氣都像是吸入了香水霧似的,心慌氣短。

    莫紅樓頸子上一掛歡天喜地的金飾。早上接了她,到他們家裡跪拜父母的時候,他母親親手給她戴上的,他母親說,舉案齊眉、百年好合……他看了便覺得刺心。

    他說,外面客人很多,我們把程序走完。

    他不想看到場面大亂。他的父親有心臟病……

    莫紅樓說好的,我也是這個意思。

    他們兩人相對而立。

    沒有哭沒有叫沒有罵也沒有口不擇言,情緒冷靜的平靜的像果凍一樣。

    他心裡的那種疼,可能是被過於強大的理智給壓制住了,很久都沒有爆發出來。

    他沒有再看矯健一眼。而且打算在今後的日子裡,也不再看這個人一眼;也許是瞧不起他,或者是,他在內心裡,也瞧不起自己——走一段感情,怎麼能走到這麼卑微的地位呢?他怎麼可以?

    婚禮照原定計劃進行。

    他始終面帶微笑。

    。

    反而是一對男女儐相,面上僵硬的像是敷了一層蠟。

    他後來喝的稍微有點兒多,還拍著林方曉說,別這麼副弔喪的樣子,哥們兒今天頭一回結婚,高興點兒……林方曉等他敬完了最後一桌酒,拎著他、拎到了酒店走廊上,讓他一個人呆著,告訴他等會兒他來接他走,在那之前讓他別動。

    女儐相給了他一條濕毛巾,他敷著臉,對林方曉說,曉兒,我知道你要去幹嘛,你別。要動手,我拳頭也不比你的軟。

    他似乎聽到了方曉全身的骨頭都咔吧咔吧響,但那其實是他自己的在響。

    林方曉幫他處理了酒店裡所有的事情。

    他父母還有些奇怪,說不是酒席結束了,安排了去拍拍照、錄錄像嘛?怎麼都不去了呢?

    林方曉都從容不迫的應對過去了。他指揮若定,處理的妥當極了。

    方曉載著他在市區里兜圈子,一直到把他的酒都兜醒了,送他回家去,陪著他,看著他的老父親吃了一丸速效救心丸,才把實底兒給交了。後來家裡到底是怎麼個亂七八糟,他都努力的忘記了,只要父母身體無恙……他堅持當晚回到他的新房去,在原本該是個熱鬧非凡的洞房裡,獨自一人,面對黑夜。

    他曾想過無數個浪漫的方式,度過這個對他來說意義非凡的夜晚,獨獨沒有想到,會是如此這般。

    他看著那滿滿的都是莫紅樓的痕跡的新房,只覺得所有的喜慶,瞬間變成了祭奠;祭奠,他的一段單獨的愛……而被理智壓制住的悲傷和痛苦,在他一個人的時候,才完全的、恣意的噴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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