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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1:53:03 作者: 尼卡
顧金剛這才說:「難怪呢!」
林方曉示意宋曉波繼續。
「本來,邱家有人也沒什麼奇怪。我在崔大娘家呆了大概有一個半鐘點兒。照崔大娘的說法,他們家人也該有回來的了。但是我出去再按門鈴,仍然沒有人應答。這就有些奇怪了吧?我在那兒等了一會兒。後來,我就一直在門外等著。三點五十,鄒教授夫人和保姆一起回來了。」宋曉波笑了下,「鄒教授夫人是著名的學者,還真是特別的有禮貌。不過也仔細,看我證件看了能有五分鐘,問我幾個問題,確認的差不多了才讓我一起進的大門。然後進去了,就讓我坐好了,就問我,不是已經調查過了,怎麼又來。我就解釋說我剛剛調組,組長讓我儘快熟悉案情。插句話啊,頭兒,我怎麼覺得我這一下午就跟演了一出舞台劇似的,都不像我自己了。」
「謊撒的越來越順溜了,可以去做演員了。」顧金剛哈哈一笑,「快說。」
「那也是職業病啊!哦,然後我就根據你們之前給我的提示,重點問的當然是和家的事。哎呀,鄒家的老太太和崔大娘恰好是兩極,回答我的問題,不是搖頭,就是一兩句話。我就有種感覺,老太太也太有老師的氣質了,我感覺我就是一學生,跟老師提問題呢,一頭虛汗。」
宋曉波舔了下唇,喝口水。
「據她說,和音音搬出去住,她也是過了一段時間才知道的。她告訴我說,和音音搬走之後,她覺得最大的變化,就是環境變的安靜多了。山上環境本來就好,相對的人口也少,不嘈雜。當然和家嘛……以前他們家小孩子經常夜裡哭,弄得他們老兩口休息不好。鄒教授和她都有點兒神經衰弱。我就問,這樣的話,您有沒有跟和家交涉過。她就講,這怎麼好意思,都是鄰居,小孩子小,哭一哭,還是蠻正常的事情,不會因為這點兒事特地找上門去。我接著問,聽說和家平時也會有些爭執,是不是?她就說,那個確實的,不過也還好,他們家狀況是複雜些。像這樣的話題,基本上她就點到為止。」宋曉波笑笑,說,「感覺上,是他們家跟和家相處的很客氣、很不錯。而且我很難想像,就是像她這樣的性格,會跟誰矛盾激化。非常有教養。崔大娘也說,鄒教授夫婦,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就沒見跟誰紅過臉兒、說過重話。就算是跟和家因為兒女鬧戀愛有過尷尬,也是沖自己家孩子使勁兒的多,沒跟和家有過什麼特別大的爭執。」
「對,我們去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涵養好啊,說話永遠是慢條斯理的,聲音永遠不會比你高,可就是給人一種特別的壓力。」林方曉說。
「然後我就換了個角度。我問,您家兒子什麼時間能回來?她就說,五點半和六點之間。我還沒問到他跟和音音的關係,老太太就直接和我說,是不是要問鄒濤與和家女兒交往過的事情,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鄒濤跟音音現在沒有聯繫了。我就說,你們還是鄰居呢,怎麼會一點兒聯繫沒有?她就說,在她看來,確實沒有一點兒聯繫了,兩個人見了面,互相之間都不打招呼的。她還說,這也很好理解。我就想,是挺好理解的。不過這個狀態……」宋曉波說。
「有問題。」顧金剛說。
「是。見了面連招呼都不打,除非瞎了,那就是心裡還沒過去。」宋曉波說著,「然後我吧,也是,我那時候肚子一個勁兒的攪和,實在是不好意思,就跟老太太說,能不能用一下他們家的衛生間。老太太說可以。我就去了。衛生間在樓梯下面,很大一間,進去都帶回聲的。特別的乾淨。鄒家給人的感覺就是特別的乾淨。洗手池什麼的就不說了啊,馬桶乾淨的簡直了,讓我想起以前誰說的,直接接水喝都可以的那個程度;地磚鋥亮,我走上面都很小心,怕一個不留神滑到,就丟人了。我大概在裡面呆了有五分鐘,除了解決個人問題,還打開窗子,看了一下後面的地形。後面是個很小的花園。跟鄒家室內差不多的狀況,就一個詞可以形容,乾淨。只有兩棵櫻花。據我鑑定,是吉野櫻。我洗手的時候,忽然聽到水聲。注意啊,是很清晰的那種沖馬桶的聲音——鄒家用的是toto,toto的特點是用水少,而且噪音低、衝力大……我馬上開門出去。鄒家老太太還坐在客廳里,經過廚房的時候,保姆在裡面擇菜。雖然手上的水沒擦乾就出去,滴在人家地板上,不好意思,但是我起碼確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除非老太太和保姆會飛,不然,家裡一定是有第四個人在。」
「會是誰?」顧金剛皺眉,「關鍵是會是誰在家,還不想讓人知道。尤其是不想讓我們知道。」
「鄒濤?」宋曉波說。
林方曉點頭,然後說:「這個簡單,回頭查一下鄒濤公司的出勤狀況就知道了。是家德資企業是嘛?」
「嗯。真不愧家裡幾代都是留學德國的,都跟精密儀器似的。家裡連水杯都是標了號碼、刻度,從大到小一字排開,跟進了實驗室似的。」宋曉波說。
「你觀察倒是細。」
「嗯,老太太和保姆表現很自然。尤其是保姆。不像是裝的。給我過來送水果的時候,還聊了幾句,比老太太話多,說了些和家的事。都是從和家保姆那裡聽來的,有點兒八卦的意思。我也做了記錄了。」宋曉波看了看筆記本,說,「大體上,就是這些。」他把筆記本推到林方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