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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1:53:03 作者: 尼卡
    眾人集體的「唉」了一聲。

    楊小樹瞪著唐恩窈,一副「丫頭你陷害我」的樣子。

    恩窈對著她笑,其實她的目標不是表姐,而是姑媽——要說姑媽有啥弱點,那頭一個要算這個年紀已經33的女兒。話說楊小樹,16歲就上大學,第四軍醫大學一路A-class讀到博士畢業,年紀輕輕已經是401醫院的「當家花旦」。素日裡,上得海島,登得軍艦,出得遠海,踏得近水,鑽得山溝,去的災區……手裡一把手術刀所向披靡。正經是軍中嬌子、唐錦一夫婦乃至全家的驕傲。這就是楊小樹。偏偏就是這麼個才貌雙全的姑娘,嫁不出去。唐錦一要不是整日裡忙的根本沒空嘮叨……哼哼。恩窈想到這裡,覺得今兒這頓打算是扯回來了。

    雖然,她對表姐還是很抱歉的。

    從小到大,她惹事,表姐可沒少陪著她挨打……咳咳。

    楊小樹還不知道恩窈的德行?她伸出手來,揪住恩窈的耳朵,說:「你個丫頭。」

    「啊!」恩窈手裡的盤子都差點兒掉地上,「姐!唐家家訓……」

    「狗吃飯都不打是吧?」楊小樹手上又一用力,「沒用。第一,我姓楊;第二,這不是吃飯——你少吃塊鴨子肉少長二兩肉。」

    唐世友拄著拐棍,看著這一對寶貝大鬧,笑著。

    楊大海也笑,給岳父分別撥了鴨肉和水果端到面前,道:「爸,您吃點兒。讓她們玩吧。」

    唐世友點頭——他眼見著快九十歲了,有這樣的小輩承歡膝下,他滿足的很。

    恩窈想起來什麼,問楊小樹:「鴨頭鴨脖呢?」

    「廚房裡。」楊小樹說。

    「哦,那你們吃,我下去看看Winnie。」

    「你先吃東西。」唐錦一說。

    「兩分鐘!」恩窈站起來就跑。

    「哎……」楊大海叫道,「這孩子。」

    「讓她去吧。」唐錦一叉了一片鴨肉,一邊嚼著,若有所思。

    楊小樹看出媽媽的心思,笑道:「媽,又在琢磨當初不該聽舅舅的,由著窈窈出國念書去吧?」

    唐錦一不置可否。

    小樹說:「她志不在此,勉強沒幸福。」

    唐錦一哼了一聲,「那就由著她,為了看個破世界盃,跑到日本留學去?真不知道你舅舅那腦子在想什麼。」

    唐世友說:「錦生有他的考慮。他那一攤子,將來也得是恩窈繼承。再說,恩窈不是小樹。恩窈這個孩子,躁性。」

    「對啊。」

    「著急起來,匪氣橫生。像你年輕的時候。」唐世友點著女兒。

    小樹樂了,說:「姥爺,還是姥姥說的對——窈窈是小土匪,我媽是老土匪。」

    「楊小樹!」唐錦一倒是沒真生氣。

    「算了,孩子們有孩子們的活法。恩窈這樣子挺好。」楊大海說。

    「你知道什麼?」唐錦一嘟囔一句。

    「你給她設的這條路不好走。你得承認,對吧?」楊大海給妻子叉了兩塊鴨肉,笑著說。

    「大海說的對。當初你和你哥哥,我也沒勉強你們走我的路。到小樹她們這一代,我更樂觀其自由發展。我的觀念都這麼開放了,錦一,你怎麼想不開呢?」唐世友微笑。

    唐錦一這才沒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唐世友問道:「哎?這丫頭怎麼去那麼久?」

    正文 第三章 「表里不一」庹西溪 (十六)

    <label class="l8060213552">紅|袖|言|情|小|說</label><label class="l8060213552l8060213552">楊小樹說了聲「我下去看看」,然後起身,往樓下來。

    她知道恩窈一定又和Winnie在一處玩的忘了時間。

    Winnie是唐家的一條老狼狗,已經十二歲了。唐錦一多年前抱回來的時候,還是一個多月的小狗。純種的德國牧羊犬。小樹嫌這狗有點兒太兇猛,唐錦一卻說,咱們家就養這樣的狗合適。小樹也喜歡狗,但是職業原因,並不是太贊成親密接觸。恩窈不一樣,恩窈和唐錦一如出一轍的愛狗。經常和Winnie一起在家裡草地上打滾兒。有時候帶著Winnie和她的Lucky、yoyo一起去沙灘上跑步戲水,回來就在院子裡洗澡,能一一下午,還玩的十分開心。

    小樹想到這裡就笑:恩窈也三十歲的人了。

    這麼想著,她走到了後門。聽到恩窈在說話,於是站住,倚在門邊。

    Winnie的木屋在後門廊下。Winnie正在啃鴨脖子。

    恩窈盤腿坐在木頭地板上,撫摸著Winnie的背毛,說:「……Winnie啊……你這是老了啊,連鴨骨頭都啃這么半天?姐姐這還是給你剁成小塊兒了呢……慢點兒吃,誰跟你搶……唉,你說,我要是踢你兩腳,你會跟姑姑告狀不?也就是踢你,她才心疼下吧?」

    「嗚……」Winnie歪著頭看恩窈。

    恩窈忙拍拍它的大頭,安慰說:「乖啦……姐姐瞎說的……我知道動真格兒的,我打不過你的……」

    「唐恩窈,你可真有出息。」

    恩窈回頭,「姐。」

    楊小樹笑著,「今兒被打疼了吧?」

    「我該打啦。」

    「你知道就好。讓她那麼沒面子。」小樹笑著,「你前兒個碰上的那個人,是她當年一起去過珍寶島的老戰友的兒子。一個戰壕里出來的哩。」

    「那時候他們才幾歲?」

    「就是十幾歲開始的交情,多不容易。今兒她親手簽署命令給了警告,心裡當然不舒服,你要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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