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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1:51:40 作者: 秋水伊人
「我好象沒有立場去吃你和安琪的醋吧!」我也表現出異常的冷漠,那一刻我終於明白其實女人外表的冷漠常常是為了掩飾內心的不安與恐懼。
「是嗎?原來女人比男人還要口是心非,心口不一。」他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明明是很在乎,卻偏偏擺出一副漠然的態度。」
「這總比讓人把尊嚴踩在腳底下,踩得一文不值好吧!」我恨恨地說。
「愛情和尊嚴是兩碼事。」
「但在我看來是一碼事,一個沒有尊嚴的愛情,它的出路在哪裡,結局又在哪裡,我不知道,更無法預知未來。」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已經向你表明我的真心了,靜楚,你還要我怎麼樣,你知道嗎?任何一個聰明理智的女人,都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考驗男人的耐心,你知道男人最痛恨的是什麼嗎?那便是女人的否定和不信任,我的確很喜歡你,甚至可以說是愛,但這並不表示我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你的任性和無知。」他不禁冷笑了一聲:「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最了解,最懂得我的人就是你方靜楚呢?所以每一次一吵完架,我都會想方設法去討好你,取悅你,就是希望能把你留在我的身邊,甚至希望你可以愛上我,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真正懂得我的人,而你方靜楚呢?卻只愛自己的尊嚴,這個世界真好笑,真悲哀啊!」他不停地搖頭,說完,向門外走去,「你明天來領這個月的工資吧!你是自由的,我再也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了,我決定放手了。」臨出門前他不帶任何感情地留下這樣一句話,我呆呆地站在那裡,感覺世界在一點點的崩潰,瓦解,塌陷,最後只剩下一片荒涼。難道我真的錯了嗎?那一刻我才真正體會到傷害原來是一把雙刃劍,既傷了自己也傷了別人。
那一夜我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睡,我想起了過去的種種,想起他牽起我的手問我,當外面的風景都已看透,我會陪他看細水長流嗎?我回答,會的。其實那正是我所嚮往的生活,不要求轟轟烈烈,只希望平平淡淡,而今一切都不可能了,不知道是我傷害了他,還是他傷害了我,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過了明天,我們就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了,淚水悄無聲息地流下來,似在紀念我們之間那一段還沒有開始卻又即將結束的感情。
第二天在他的書房中,我見到了他,他看上去有些憔悴,臉色很不好看,而我也同樣一夜都未眠,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便是證明。
「怎麼,方小姐,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還是有什麼心事呢?」他看著我,故意這樣問道。
「當然不是了,昨天晚上,不只從哪兒來了一隻野貓在窗外一直嗷嗷叫個不停,害得我一夜未眠。」我隨便找了一個藉口,因為此時此刻我不能讓他看出我的軟弱。
他冷「哼!」了一聲,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信封,順手扔到我面前說:「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
我拿起桌上的信封,看也沒看,「謝謝!」說完,轉身向門外走去。
「方靜楚,你就這樣走了嗎?」他在我背後說。
我沒有回頭,輕聲問道:「難道這裡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嗎?」
「你不覺得你很殘忍嗎?把一個男人的心掏空之後就一走了之嗎?」他在我背後恨恨地說,似在怨恨我的無情。
聽到他的這一番話,我扶著門把的手不禁一顫,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稍稍鎮定些,轉身看向他說:「蔣先生何出此言!我不明白您剛才話中的意思,那麼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心中所有美好的東西都一一打碎了,那這又算不算是一種殘忍呢?」
第七十五章 冰釋前嫌
「那個男人不知道那個女人心中美好的東西是什麼,但是那個男人卻只想把他心中最美好的東西留給那個女人,那便是他的愛情,結果這個女人卻用最鄙視的目光去看待他。」他冷笑了一聲:「你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嗎?心如刀割!」
「心如刀割總比心如死灰好吧!而我的心已經心如死灰了!」我沉痛地捂住胸口,淚水忍不住掉下來。
「心既已成灰就不會再感覺到痛了,難道不是嗎?那你為什麼還要流淚呢?你不覺得這很矛盾嗎?」他一把拽起我的胳膊,死死盯著我的眼睛,我從他的眼睛中讀到了痛苦和無奈,還有一種難言的隱忍,難道他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嗎?難道我真的錯怪他了嗎?我痛苦地扭過頭去,閉上眼睛,淚水再次流下來。
「你想讓這裡泛濫成災嗎?」他的聲音似乎不帶有任何的憐惜,卻又讓人隱隱約約感到一種難言的痛苦在裡面。
「泛濫成災總比繼續受人侮辱好吧!」我掙脫他的手腕,「所以我不會再繼續留在這裡了,你永遠都不會再看到我流淚了,永遠都不會……」我傷心欲絕地向門外走去,在門口處卻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我踉踉蹌蹌扶住身旁的牆壁,身體開始不停地往下墜,最後我像一隻受傷的小貓一樣蜷縮在那裡。
他一個劍步衝上來,蹲下身一把抱住我,聲音萬分焦急地問道:「靜楚,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他的手覆上我的額頭。
「謝謝你的關心,蔣先生。」我毫不領情地拿下他覆在我額頭上的手,試圖站起來。
「靜楚,你永遠都這麼驕傲?不肯低頭嗎?難道你就真的這麼想離開我嗎?毫不留戀嗎?」他沒有放開的意思,而是緊緊抱住我,聲音沙啞地問道。
我身體忍不住一顫,「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可不可以讓我保留最後的一點驕傲和尊嚴呢!」那一刻淚水如絕堤般洪水湧出來,一發而不可收拾。
「都是我不好,原諒我好嗎?靜楚!」也許是因為他從未看到過我哭的如此傷心,他不停地安慰我,輕撫我的頭,希望我可以跟他說點什麼,他顯得很慌亂,「靜楚,不要哭了,跟我說點什麼好嗎?哪怕是責備的話也好啊!」他用手輕輕為我擦去淚痕,滿臉焦慮之色。
少傾,我止住淚水,讓自己稍稍鎮定了些,抬起頭看向他,問道:「那天你和安琪接吻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靜靜地看著我,眼中有一絲笑意,似乎並不急於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順勢也一同和我並排靠在牆上,他輕輕吐出一口氣,「原來你在意的是這個啊!」
「既然我要離開蔣府了,難道你連這個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滿足我嗎?」我開始為自己找藉口。
「當然能了。」他很乾脆地回答道,「不過,我現在最關心的是你現在需不需要去看醫生。」他充滿關切地對我說。
「我自己的身體我最了解,也許是這幾天太累了的緣故吧!所以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不需要麻煩醫生了。」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暈倒,也許是太傷心的緣故吧!「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我追問道,因為這才是我最關心的事情呢?
「你既然這麼想知道答案,那你那天為什麼不等我回來解釋呢?」他依然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因為我害怕!」我如實地說。
「害怕什麼?」他問道。
「害怕知道事情的真相,更害怕真相太殘酷,讓我無力承受。」我靠在牆上,緩緩地說。
「那你現在就不害怕了嗎?」他看著我問道。
「我現在決定面對現實了。」我說,「逃避終歸不是辦法,所以我決定面對現實了。」
他輕笑了一聲,身體坐正,面對著我,右手輕輕牽起我的左手,「其實一直以來紹華都很反對我們在一起,他認為只有強強聯手才會變得更強,所以他很希望我能和安琪走在一起,當然他這樣做也有他自己的私心,因為蔣氏企業有他父親一半的股份,讓他始料不及的是我的心思全在你身上,對安琪沒有什麼感覺,我知道安琪從十六歲開始就暗戀我,但是我對她只有大哥哥對小妹妹的那種很單純的感情,沒有男女之情,所以她很痛苦,那天她喝醉了酒,跑到書房裡來向我表白,我婉言拒絕了她,她借著酒勁,上前緊緊抱住了我,接下來就是你看到的那一幕了,其實我並不想傷害她,因為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所以那天我把她送回了家,當我急急忙忙趕回來想向你解釋的時候,你卻已經走了,那天我手拿著你滴滿淚水的信紙,一個人在你的房間裡坐了很久很久,也想了很久很久,我一直都在想我們之間的感情難道就這麼地脆弱,不堪一擊嗎?經不起一點點挫折和考驗嗎?我就真的那麼不值得你信任嗎?以至於讓你選擇了離開。」他握著我的手的力道在加大,我感覺到了疼痛,我知道這點疼痛遠遠比不上他心中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