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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1:51:40 作者: 秋水伊人
有時感覺人生很奇怪,饒來饒去,最終還是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個地方,我的生活一下子變得忙碌起來,連獨自一人傷心的時間都沒有,只有夜裡躺在床上才感覺心被掏空了一樣,空蕩蕩的,而這時我常常會一個人坐在門前看天上的彎月,因為我知道月亮是孤獨的,天空中只有它一個,而星星卻是數以萬計的,太陽是孤獨的,月亮是孤獨的,而我也同樣是孤獨的。
愛原來就為的是相聚,
為的是不再分離;
若有一種愛是永不能相見,
永不能啟口,
永不能再想起,
就好像永不能燃起的火種,
孤獨地,凝望著黑暗的天空。
----席慕容
就這樣,日子日復一日的過著,我心中也沒有太大的抱負,只想在此終老一生了,不知不覺我來孤兒院已經四天了,這天上午我剛剛上完課,準備回辦公室準備下一堂課的教學資料,正好在走廊里碰到了郝院長,她叫住我,似乎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卻又欲言又止,最後,她咳嗽了一聲對我說:「靜楚,剛才蔣先生打過來電話,說他中午要過來找你。」
「是嗎?他有沒有說是什麼事啊!」我沒想到他會來。
「聽他的口氣有些不悅,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郝院長問道。
「我,我……我當時走的匆忙,沒有和婷婷的下一任老師交接工作。」在郝院長的再三追問下,我變得有些口吃。
「你作為老師怎麼可以不負責的一走了之呢?靜楚,這不是你的作風啊!你不是這種不負責的人啊!你剛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你神情憔悴,當時忍住沒有問,我以為你會慢慢告訴我原因的,我真的沒想到你竟是不辭而別,縱使蔣毅明這個人很難相處,你也不應該一聲不響地走掉啊!這不是一個好老師應該做的事情。」院長很難理解我的做法,顯得有些生氣,在她看來我只是婷婷的家庭老師,別無其他,所以我就應該盡到老師的責任,不能作出這種不辭而別的事情來。
「郝院長,請您相信我,我離開是有苦衷的,也自有我自己的道理,我現在不想說這些,對不起,我先回辦公室了。」說完,我轉身離開那裡,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又再次被掀起波瀾,郝院長在身後不停地喊我,我加快腳步,只想迴避這些問題,逃離現實。
第七十三章 蔣的到來(1)
中午他來到了孤兒院,他站在我宿舍的門口,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憊,「我看你把孤兒院當成你的娘家了吧!動不動就跑回來。」他顯得有些不悅,說話的口氣很強硬。
「是啊!因為我無處可去啊!不把這裡當成娘家那應該把哪裡當成娘家呢!蔣府嗎?」我冷冷地看向他,問道。
他直視著我,有片刻地沉思,最後聲音低沉地說:「聽你的語氣,你似乎有很多的抱怨啊!那為何不全說出來呢!」
「談不上抱怨,我只是不喜歡人家用一種指責的語氣和我說話,這會讓我感覺很不舒服,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要承受家長的責備一樣,況且我沒有做錯什麼事啊!所以我不應該承受這種責備。」我看向他說。
「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呢!我有責備你嗎?你不覺得你這次離家出走是極其不禮貌的行為嗎?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擔心你嗎?」他向前跨了幾步,向我逼近。
「請不要誣陷我的品行,因為我已經在房間裡留下了書信,另外我必須要更正一點,那就是我沒有離家出走,因為首先蔣府不是我的家,所以即使我離開那裡,最多也只能算是不辭而別,談不上是離家出走,其次你不能因為我離開那裡就說我這是不禮貌的行為,因為我有自己的人身自由,所以我有權力決定自己的去留。」我反駁道。
「你的確有自己的人身自由,但是你就因為有這種自由就放任自己嗎?就做出不付責任的行為嗎?置婷婷的學業於不顧,置別人的擔心於不顧嗎?這就是你平時口口聲聲所說的做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做事要問心無愧嗎?」他顯得很氣憤,一連追問了好幾個問題。
我也不甘示弱,反問道:「蔣先生,你這是在興師問罪嗎?這就是你來此的目的嗎?這就是你想要對我說的話嗎?」話一出口,我不明白自己也在追問什麼?難道我在期盼著什麼嗎?
他冷笑了一聲,走近我,「那麼你想聽什麼呢?方小姐,甜言蜜語嗎?抑或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表白嗎?還是想聽一個男人的真心話呢?你不覺得你太天真了嗎?」
「你們男人不就是因為女人的天真才去欺騙她們的嗎?難道這不是事實嗎?」我反問道。
「那樣的男人是騙子,我是不屑與騙子為伍的。」他表現得很冷靜,說得卻咬牙切齒,似乎想證明些什麼。
「欺騙別人錢財的人是騙子,欺騙別人感情的人也同樣是騙子,但是誰又能保證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做過騙子呢?你也許沒有欺騙過別人的錢財,但是你能保證你一點都沒有欺騙過別人的感情嗎?那你對我,還有對安琪的感情這又都算什麼呢?」我顯得很激動,終於說出埋藏在心中已久的話了。
「你終於說出你的心裡話了,你認為我在欺騙你的感情嗎?」他上前一把抓住我。
「難道不是嗎?」我反問,心卻疼痛不已。
「我還沒有低俗到要同時去欺騙兩個女人的感情。」他說得很憤慨。
「也許是吧!因為你不用欺騙就有人愛上你了,所以你大可不必為此感到自責與內疚,但是請不要把我也卷進來,因為我不屑看你們任何感情上的表演,我不屑看,不屑……」我情緒變得很激動,大聲喊叫著,似要用盡全身力氣來表達內心的憤怒,而下一刻,我只想逃,逃得遠遠的,永遠都不要再看到他們,說完,我用力甩開他的手,朝門口跑去,他追上來,有些惱怒,一把抓住我,將我攬進懷裡,並強行吻住了我,我不停地捶打著他的後背,他把我抱的更緊了,似有要把我溶進他的身體裡面去的意味,他的吻很霸道,很狂野,我反抗著,捶打著,用力地撕咬著他的唇舌,直至感覺口中有一股鹹鹹的血腥味才放棄了撕咬,但他似乎沒有退縮的意思,只是隨著我的放棄,他的吻變得越來越溫柔,我不禁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並開始回應他,對此他似乎非常滿意,他吻著我在屋內不停地轉動,我們由門旁轉到了書桌旁,又由書桌旁轉到了牆角,緊接著又由牆角轉到了書櫃旁,我們碰落了書桌上的書,碰翻了屋內的花盆,但是這些我們都全然不知,只是沉浸在彼此的深吻中。許久之後他才放開我,我扶摸著自己紅腫的嘴唇,臉不禁一紅,雖然這已不是我們第一次接吻了,但卻是最長的一次,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把手插進我的頭髮里,含情默默地說:「靜楚,你知道嗎?我喜歡你的獨立、自信、從容,甚至有時還會耍那麼一點點的小脾氣,但是那又怎麼樣,因為我已經深深地被你吸引了,所以我患得患失起來,總是忍不住要試探你的心思,我是那麼地害怕你有一天會離開我,會從我的視線中消失,去過你自己全新的生活,你知道那樣一來我會變得多麼地孤單與落漠嗎?所以你知道我此刻是多麼地想擁有你?想把你留在我的身邊嗎?但是我知道這一切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你也同樣地愛我,靜楚,你愛我嗎?」
第七十四章 蔣的到來(2)
我的心告訴自己我也同樣的愛他,甚至是非常非常地愛,但是我知道事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我不清楚他和安琪到底是什麼關係,一切的一切我都是那麼地不確定,我用力地咬了一下嘴唇,說道:「蔣先生,你知道嗎?這和我所希望的愛情完全不一樣,這不是我想要的愛情,所以請您不要再逢場作戲了。」那一刻,我發現自己是如此的殘忍和心口不一。
「靜楚,你在說什麼,你在說一遍。」他的眼神很凜冽,臉上的表情是痛苦與無奈,看著他受傷的表情,我語氣絕決地說:「蔣先生,我討厭逢場作戲,如果你很喜歡逢場作戲的話,那麼請另找他人吧!因為我不是你合適的人選。」
「逢場作戲,這個詞在此時此刻聽起來是多麼的具有嘲諷意味啊!而更讓人可笑的是一個男人居然拿自己的真心去逢場作戲?這是不是很可笑,方靜楚!」『方靜楚』三個字他說得很重,字如千斤,每一個字都猶如萬把利刃割在我的心上。
「你如果對我是真心,那你為什麼還和安琪接吻呢?你讓我情何以堪?」我發覺自己已沒有了退路,忍不住沖他大喊,情緒有些激動。
他反而變得很冷靜,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而是反問道:「怎麼你在吃我和安琪的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