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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1:51:40 作者: 秋水伊人
    他輕笑了一聲說:「方小姐,我算不算是仁至義盡了呢?」。

    「當然,換作另一個人絕不會這麼做的。」我說。

    他笑了,「你這是在恭維我,看來你很喜歡恭維人啊!就拿這首詩來說吧!」他話鋒一轉,從桌上拿起那首詩,上下打量了幾眼,問道:「什麼叫作『你耀眼的一瞬』,你這樣寫看來你很了解我太太似的,你覺得她很『耀眼』嗎?」

    「這只是一首詩的措詞而已。」

    「一個不恰當的措詞。」

    「當然,我連您太太長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了解呢?況且這首詩根本就不是寫給她的。」

    「哦!是嗎?那你是寫給誰的。」

    「一個逝去的朋友。」

    「那你為什麼又要送給婷婷呢!還說是寫給她媽媽的。」

    「因為在當時那種情況,我也是經不住她的苦苦哀求,才把這首詩拿出來的,其實也是為了安慰婷婷,絕無他意。」

    「你好自負呀!」

    「這也叫自負嗎?你這樣說對我是很不公平。」

    「公平,你認為這世間有真正的公平嗎?」

    「人生總是有得必有失,你在這方面得到了,就會在另一方面有所失去,我反而覺得這是老天爺的最公平之處了。」

    第二十九章 誤解

    我一下子變得煩躁起來,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煩躁和茫然,猛然發現生活失去了原有的方向和目標,我頹然的躺在床上,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天花板發呆。以後的日子是我最落魄的時候,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想寫點什麼卻一點靈感也沒有。我常把自己關在房中,拼命地調動自己的思維,拼命地想呀,寫呀。這是一段灰色的日子,我把文章命名為「灰色日子」,在前言中我是這樣寫得:「這是一段灰色的日子,沒有了靈感,也沒有了激情,僅剩下一具驅殼在行使著生命所賜予的任務,我常常問自己,是不是灰心的人永遠都是失敗者,一個對生活失去目標和方向的人只配做行屍走肉……」我寫呀寫,將不滿和怨恨統統發泄出來,最讓人不不可思議的是我竟然投了搞,我在等待下文。

    這一天,我心不在焉的給婷婷講解起《遊子吟》這首詩,當我念完:「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fèng,意恐遲遲歸。」時,並給她講解這是在講述一位慈母給即將出遠門的遊子連夜趕製衣服的事,一言一行間表達了一位母親對孩子濃濃的親情和深切的關愛。聽完我的講解後,婷婷哭了,她對我說她好想好想她的媽媽。最後,她竟要求我代她為她媽媽寫一首詩,我連連搖頭,這一段時期是我思維停滯的時期,什麼都寫不出來,最後經不住她苦苦哀求,只好將我隨手寫的一首小詩贈給她媽媽,詩的名字叫《流星》,我為她念了一遍:

    「你是一顆滑落夜空的流星,來去匆匆,幾多悲哀,幾多問候。

    遙望夜空,尋找你逝去的身影,幾多遺憾,幾多祝福。

    一切恩怨已融化,一切離合已走遠,經歷太多,淚水早已乾涸,只化作永恆的記憶。

    再次仰望星空,你的背影已走遠,你耀眼的一瞬,只化作永久的思念。」儘管整首詩婷婷都聽不懂,但她還是拍著手說:「好棒喲,好棒,太謝謝你了方老師,終於有寫給我媽媽的詩了,我把它拿給爸爸看,爸爸一定會喜歡的。」

    我竟有些緊張,連忙阻止她說:「不要,婷婷,這根本就算不上詩,你爸爸看了會笑掉大牙的。」

    「不會的,方老師你放心好了,爸爸是很喜歡詩的,他不會取笑你的。」

    「可問題是這根本就算不上詩。」

    「誰說這不是詩,這分明是寫給我媽媽的詩嗎?」她有些不高興,撅起了嘴。

    我只好應和著說:「對,對,對,這是寫給你媽媽的,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大人永遠是拿小孩子沒有辦法的,我有些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一天的時光就這樣過去了,到了晚上蔣先生回來了,婷婷便迫不及待地將我送給她媽媽的那首詩拿給他看,我不知道他的反應如何,因為我一直刻意避開他。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才見到他,我裝作很坦然的樣子,自顧自地低頭吃飯,卻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他在看著我,我變得有些緊張,在快吃完飯的時候,就聽他說:「方小姐,吃完飯後,請到我的書房裡來一下。」說完,他站起來轉身上樓去了,稍後,我也站起來,準備上樓,這時婷婷沖我喊到:「方老師,爸爸一定會誇獎你的,我把那首詩拿給他看時,他還誇你寫得好呢?」我只是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上樓去了。

    來到他的書房門前,我敲了三下門,裡邊喊道:「進來。」我推門而進,看到他正坐在書桌後,看著我,我開口說:「蔣先生,有什麼事嗎?」。

    「方小姐,幾天不見,你竟有些憔悴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使你變成了這個樣子,是我那天說得話呢!還是因為阿霞的事呢!我今天叫你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已經為阿霞另外安排了一份工作。」我感到很意外,抬起頭看著他說:「謝謝您了。」

    他輕笑了一聲說:「方小姐,我算不算是仁至義盡了呢?」。

    「當然,換作另一個人絕不會這麼做的。」我說。

    他笑了,「你這是在恭維我,看來你很喜歡恭維人啊!就拿這首詩來說吧!」他話鋒一轉,從桌上拿起那首詩,上下打量了幾眼,問道:「什麼叫作『你耀眼的一瞬』,你這樣寫看來你很了解我太太似的,你覺得她很『耀眼』嗎?」

    「這只是一首詩的措詞而已。」

    「一個不恰當的措詞。」

    「當然,我連您太太長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了解呢?況且這首詩根本就不是寫給她的。」

    「哦!是嗎?那你是寫給誰的。」

    「一個逝去的朋友。」

    「那你為什麼又要送給婷婷呢!還說是寫給她媽媽的。」

    「因為在當時那種情況,我也是經不住她的苦苦哀求,才把這首詩拿出來的,其實也是為了安慰婷婷,絕無他意。」

    「你好自負呀!」

    「這也叫自負嗎?你這樣說對我是很不公平。」

    「公平,你認為這世間有真正的公平嗎?」

    「人生總是有得必有失,你在這方面得到了,就會在另一方面有所失去,我反而覺得這是老天爺的最公平之處了。」

    第三十章 去另一所別墅

    他把我拽出大廳,來到汽車前,將門打開說:「坐進去。」

    我掙扎著拒絕他說:「不,我決不坐進去,除非你解釋清楚,並為你剛才的行為向我道歉。」我顯得很倔強,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他二話不說,一把將我抱起來,我一陣驚呼,被塞了進去,他也坐了進來,我掙扎著要出去,他有些不耐煩地說:「安靜點,我又不會把你賣了。」

    「誰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我口不擇言地說。

    他「哼」了一聲,沒有看我,淡淡地說:「方小姐,你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他的一句話讓我不再掙扎,也不再反駁,就見他發動油門,汽車開出院內,一路上我們都沒再說話,也許他的嘲弄比否定更讓人難以忍受,抑或更傷人自尊,我也不過是滄海中的一粟,世間的一粒微塵。他要嘲弄就讓他嘲弄吧!我閉上雙眼,靠在椅背上,任由思緒飄向遠方。

    「你在想什麼。」他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來。

    「想什麼很重要嗎?」我問。

    「是的。」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就如同他的人一樣總會有出乎意料的舉動,比如這一次,他當著眾人的面把我拽下樓,卻不解釋為什麼。

    我沒有回答他,在那一刻我們都沉默了。

    不久,汽車駛進了一座別墅,我無心觀看這裡的花糙樹木,不過給我的感覺是這裡遜色於蔣府,我沒有問他這是哪裡,就見他開口說:「這也是我家,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有兩個家吧!」車停下後,他依舊粗魯地把我從車裡拽出來,一邊走一邊說:「我想你也許會想像得出,一個男人妻子去世兩年,在這期間難免會有許多情婦吧!而這正是我們幽會的地方。這對你來說是不是很荒唐,甚至荒謬至極。」他看向我,而我腦中一片混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的心情很複雜,也困惑至極,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話,又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裡來。

    我沒有答話,就聽他又繼續說:「你一定是在想你又不是我的情婦,我為什麼把你帶到這裡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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