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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1:33:17 作者: 某某寶
    賀永年這才抬轉過頭,看向賀蕭,「父親今兒叫我來,只是為了說這個?」

    賀蕭有些氣惱,將桌子一拍,問道,「你說,要到底要如何?當年那幾個奴才全都打賣去了不堪之地,便是你母親護著那趙婆子,後來你不也奪了她的家財,讓她氣困交加,病死在床塌之上。如今你已成家,合該兄弟合睦相處,齊心協心興旺家業才是……」

    賀永年輕輕的道,「當年害我母親的只那幾奴才麼?」

    賀蕭神色一頓,以手指他,臉上更顯氣惱,「你……你……」

    賀永年唇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意,「你終是認為這事與她們不相干……」

    賀蕭被他這笑容激得神情激動起來,「相干又如何?」

    「那父親認為她們相干麼?」

    賀蕭沉默。當年的事兒並不複雜,那三人是相干,可又非親自動的手,再者,於他而言,賀永年只是他四個子女中的一個,這事追究下去,不外乎是讓另外三個孩子……

    半晌,賀蕭抬頭問,「你倒底想要什麼?」

    「呵……」賀永年極低的笑起來,「想要什麼?我想要賀家的全部家財,父親肯給麼?」

    「你……」賀蕭為之氣結,雙目大睜,臉瞬間白了起來,呼吸也跟著急促,以手撫胸,坐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賀永年默坐了一會兒,起身走賀蕭身側,從身後條案上的藥匣子中取出一顆烏黑的藥丸遞給他,賀蕭將藥丸含入口中,接過他順手倒的半溫白水,將藥吞下。

    賀永年不動聲色的又回到椅子上。

    賀蕭好一會兒才平復了氣息,道,「家財自不消說,自有你的一份兒。」

    賀永年看了他一眼,搖頭,「我說的是全部。」

    賀蕭閉了眼睛,迥瘦容顏在燈影中顯得格外蒼老。半晌,他擺手,「你出去吧。」

    賀永年默不作聲的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出了書房院落。

    外面那僕人進來見賀蕭這樣,連忙上前,「老爺你怎麼樣?」

    賀蕭以手支頭,眼睛盯著地面兒,過了半晌才道,「福生,當年二少爺離家的時候,你也有十五歲了吧。」

    「是,老爺。小的那年近十五歲。」

    賀蕭抬頭,「你說,當年他那麼一個善良溫順的孩子,現在怎麼這般執拗,這般……唉……」

    福生小心的道,「二少爺只是心中有氣,等他出了這口氣就好了。」

    賀蕭閉眼,他何嘗不知。

    ※※※※※※※※※※※※※※※

    李薇自賀永年走了後,便依在塌子上,拿了本閒書等著他。不知不覺已過了戌時末,仍不見他回來。

    青苗見她臉有倦色,便勸她去床上半躺著等,誰知不一會兒她竟是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覺有人從身後將她環住,迷糊中反手抱住,微涼的氣息讓清醒過來,輕道,「你回來了。」

    賀永年嗯了一聲,只是將她抱得更緊。

    李薇聽他聲音低沉略帶異樣,便知他心情不好,遂不出聲,半伏在他懷中,聽著他一聲聲沉穩的心跳。

    過來一會兒,突抽出一隻胳膊來,在黑暗中摸索著撫上他的臉頰,找到他的唇,悄無聲息的貼了上去。

    他怔了下,雙唇十分配合的輕啟,他的唇還帶著初春寒夜的溫度,冰冰涼涼的。她現在想不到更合適的言語寬慰他,只是用心一遍一遍溫柔的描繪著他的唇型,眼睛,睫毛,耳垂。

    順著脖而下,小手將他的衣衫輕輕扯開,吻過他不太寬闊的胸膛,舌尖在兩隻小豆上打轉……

    耳邊傳來他抑制不住的吸氣聲,輕似羽毛一般在千工床里響起,李薇腦中突然浮起他激情的喘息聲,還有他初次時,輕抿著唇角,髮絲散亂,眼睛是歡愛過後的極致清澈模樣,一顆心更是化成了水。

    一如早先在她們家時,他不論做什麼事兒家人都會原諒。現在,不論為他做什麼事兒她都甘心。

    小手輕輕向下,輕扯他身上剩下的唯一衣衫。賀永年手捉過來,將她向上拉,李薇順勢趴了過去,在他耳邊輕笑,「你不准動。」

    賀永年手一頓,將她的手鬆開。

    李薇臉有些熱熱的,床第之事她也是初嘗,象今日這般主動更是沒有,卻還是借著黑暗給予的膽量,繼續未完的事兒。

    衣衫離體時,壞心眼兒的裝作不經意的碰觸,引得頭頂傳來一聲聲急促的呼吸,聲音暗啞,「梨花……」

    李薇迅速除掉自己的小衣貼附到他懷中。驟然溫香軟玉在懷,賀永年又是一聲輕呼,將她緊緊抱住,似是要揉進自己的身體一般。

    猛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準確無誤找到她的唇,狂吮起來,同時身子緊緊向她貼去,讓她清晰的感覺到火熱堅挺的形狀。

    罩在胸前的大掌順勢向下,輕捻,一路向下……李薇盡已所能將自己滿腹柔情傳遞給他……檀木雕花大床咯吱作響,暖帳溫度炙熱。

    ……

    推朋友的好文:

    書名:《唐朝筆記》

    作者:羽外化仙

    簡介:從遺世孤女到長安名媛,在不經意間,閱盡千古風流,獨占萬世瀟灑。

    第199章 春桃遠行

    二月二十二日,趙昱森一家啟程前往廣西河池州赴任,其弟隨行前往,等一家人安定之後再回來。

    春蘭和春柳那裡各派兩個精幹的夥計下人跟著,至於李薇這邊兒,因賀永年手頭事正在關口之上,且他身邊親近之人不多,除了大山與柱子可用外,便是在安吉新招的兩個管事兒。這四個人現各有一攤子事兒要做,只好作罷。

    城門初啟,一大家子老老小小齊聚南城門外送行。虎子眼睛紅紅的,卻倔強的抿著嘴,不讓眼淚落下來。

    相比較之下趙瑜神情倒好,雖然不舍,卻還是強笑著,向他道,「小舅舅,你莫擔心,我會保護我娘和妹妹的。再過三年我們便回來了呢。」

    虎子瞪他,「哪個擔心你。」一言未完,眼角已有淚滴溢出,他略帶尷尬的扭過頭。

    李薇心頭也cháocháo的,堵得難受。卻顧著何氏與石頭娘的情緒,強自笑著。眼看日頭高升,石頭爹娘和趙昱森仍在敘話,四喜更是抱著何氏的脖子,一聲聲叫著「姥娘」。

    春杏受不住了,催他們,「趕快走吧,再晚天黑前能到驛站麼?」

    車隊緩緩馳動,春桃母女的馬車隨在其後,何氏拍著四喜哄她,「我們四喜有福氣,小小年紀能走那麼遠的地方。外面天大地大,也好得很,姥娘走動嘍,你要替姥娘多瞧瞧。」

    四喜眨著圓眼睛,看看何氏看看春桃,點頭,「好,我學畫畫給姥娘、祖母看。」

    石頭娘抹著眼角,笑著誇讚道,「我們四喜真懂事兒。到了那邊兒可催著你爹給你請先生。」

    四喜鄭重的點點頭。春桃強忍著不落淚,這會再也受不住,抱著四喜一扭身兒進了馬車,將車簾放下。

    五福窩在周濂懷裡,看著車簾,扁扁嘴兒,很委屈的模樣。

    五福還不會說話的時候,就已把春柳的暴性子學了幾分,再又隨了他爹那幾分不動聲色使手段的性子。大約在她二歲那年,和四喜一塊玩兒,四喜不知什麼事惹惱了她,她本正坐著,突然撅起小屁股,跑到四喜跟前兒,抓起她的小肉胳膊,吐出兩個字,「咬你!」

    話音落時,小嘴已咬到四喜胳膊上。

    春桃和春柳本正說著話,聽到她說這句話,齊齊轉頭,四喜已哭起來,小嫩胳膊上留下一排小牙印,而五福已撒腿跑了兩三步遠。

    氣得春柳當場胖揍她的小屁屁。從此,四喜便不和五福玩了,見她便遠遠躲著。一家人聽說後,都十分樂呵,李薇更是大呼,小一輩中最最有脾氣的五福小霸王正式出爐。

    周濂低頭看看她的小臉兒,逗她,「以後還咬不咬四喜姐姐?」

    五福悶著頭掰著小手指,不吭聲。春柳將她從周濂懷裡接過,繃著臉兒斥她,「你就厲害吧,看將來還有哪個願意理你。」

    五福小嘴撇拉著,哭將起來,小嗓子清脆嘹亮。已啟動跟著隨大隊行了幾步的馬車之上,四喜突然從車窗簾里冒出小腦袋,遠遠喊了一句,「五福別哭了!」

    李薇眼酸酸的扭過頭,賀永年輕輕將她攬在懷裡,「別難過,大姐三年後定能從廣西回來。若你等不急,等這邊兒事了了,我們去廣西看望他們。」

    李薇窩在他懷裡點點頭,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春杏在一旁道,「行了,知道的人,知道你是不捨得大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故意顯擺呢。」

    李薇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睛,看向春杏,「娘常說我小時候幾乎是大姐一手帶大的,我就是不捨得。哪象四姐,小時候只顧自己玩兒,也不理我。」

    春杏瞪她,「是,我沒管你,日後你也別親近我!」

    吳耀聽兩姐妹鬥嘴,在一旁咯咯的笑起來。春杏立時扭頭瞪他,「你這小沒良心的,大姨大姨父走了,怎麼一點也不傷心?」

    石頭娘笑道,「小娃兒家家的哪裡知道傷心哦。」

    吳耀大聲辯解道,「趙嬤嬤說的不對。昨天夜裡我還哭了呢。可我娘說,大姨大姨父是去過好日子的,是好事兒,不讓我哭!」

    春蘭笑著拍了下他的頭,「耀兒記得真牢。」又向何氏道,「娘,回吧,大姐一家都走遠了。再留著讓她心頭也不好受。」

    何氏看那一隊馬車,已遠到二百步開外,便點頭,「好,回吧。我們耀兒說得對,她們是去過好日子的,都別不舍了。」

    李薇再扭頭,深深看了一眼,那隊愈行愈遠的馬車,扭頭上了自家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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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李薇是想回李家陪陪爹娘,但是大家心情都不算太好,何氏便讓她們各回各家,虎子也說他會開解爹娘的。

    李薇也確實需要個地方,能痛痛快快的流流淚,舒解下心情,便與賀永年一道兒回了賀府。

    麥穗不妨他們兩個這麼早回來,驚訝之餘又慌忙道,「以為少爺和少奶奶要去城西,早飯我們便沒去領,現在就去。」

    李薇有氣無力的擺手,「我吃不下,只領少爺的份兒回來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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