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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1:33:17 作者: 某某寶
周濂含笑拍拍她的頭,向年哥兒道,「總沒時候碰上你,今兒嘗嘗我這裡新出的酒?」
年哥兒拱手謝道,「三姐夫有命,不敢不從。」
李薇「撲哧」一聲笑了,周荻也笑。拉她,「走,你到我房裡瞧瞧,我哥哥的朋友送來幾匹江南新出的料子,你幫春柳姐姐挑一匹呀。」
李薇向年哥兒周濂揮揮手,被周荻拉得一路趔趄著,向她的閨房而去。
在周家用了午飯,周濂讓廚房把天中節備下的幾樣口味新奇的糯粽一樣挑了一些,裝了滿滿的一盒子,給他們二人帶上。周荻與李薇各抱著一匹輕紗從她的閨房中出來。
周荻一面把布匹往車上放,一邊喋喋不休的說道,「梨花,你可要記好了,那匹櫻桃紅是給春柳姐姐的,那匹湖綠才是給你和春杏的……」
李薇應了一聲,又邀請周荻沒事兒去自己家玩兒。周荻笑得很開心的應下。
……
註:海男子,即海參。
今兒碼字間隙,又去搜了自己的文,無意中看見有親親對前文提前寫到八月十五收大白菜、毛筍子和大筍子發筍期不一樣,以及蚯蚓餵魚等細節提出質疑。下面一一解答吧。
某寶兒時在鄉間長大,關於農業,時令上也算是記個大概。按節氣來講,八月十五左右,是寒露。在這個時候,秋糧象玉米花生等基本收完。棉花與紅薯兩樣,生長期長一些。我記得小時候,為了讓這兩種作物長足,都會在九月初,也就是霜降前後收。農曆九月初十前或者九月十五前,是一定要把麥子種下去的。
但實際上,後來村民們為了省事兒,早早把麥子種下,八月十五左右開始收棉花的也多了起來,紅薯也有提早收的。
大白菜也一樣,農曆八月十五時,大白菜基本都結球長了大半足,但是因冬天菜園子無菜可種,會為了讓其長足,而在菜園子裡多留一些時日,甚至一直留到第一場雪將下時,才把大白菜採收回家。
我想說的是,八月十五收大白菜時,此時已長了大半足,應該沒什麼不妥當,畢竟當時鄉下有亂。
另有關於竹筍的質疑,說到毛竹筍和大竹筍發筍期不在同一時間的問題。這個,某寶確實不專業,我只是在某一年的春天,恰好在山裡呆過一兩個月,同時採收過小細毛筍子和大筍子。(嗯,採收地點,在我國長江沿岸的山區。在這點兒上,可能有些小小的BUG,嘿嘿)
最後,關於蚯蚓餵魚,文中最後是用蚯蚓餵了魚的,可能是這位讀者沒注意到哈。
再最後,古代沒有陽曆之說,所有的時間,都是陰曆。
第一百二十一章 與賀府人相遇
宜陽縣的天中節,與李家村的側重點稍有不同。天中節正值麥收時節,在李家村的時候,頂多是改善改善生活,做些好吃的,插些艾蒿,剪五色花紙等,略應個節景並不大辦,都緊著麥收呢。而在縣城之中,這個節日明顯比鄉下隆重許多,而且側重於天中節的另一個別稱:女兒節。
這一日,未出閣的少女須佩靈符,簪榴花,精心妝扮,娘家又要接出嫁的女兒歸寧,回家躲端午,日子久了,這天中節也漸漸成為女子們相聚說笑玩鬧的節日。
上午在周荻閨房之中閒聊,聽她噼里啪啦的說了許多關於宜陽縣的天中節習俗,李薇以為她是有心向自己科普,免得她跟土包子一樣,惹人笑話,卻沒想到她的目的卻在最後一句,「梨花,咱們這裡過節,不但要插艾懸五雷符喝雄黃酒吃粽子,還要佩帶香嚢呢……」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睛眨啊眨的,李薇不明所以,正要往下接著問,她又說,「香嚢我可是不會繡的,那個梨花……」
李薇聽到這兒明白了,周荻哪裡是好心給她科普,明明是替周濂向三姐索要那香嚢才對。
她不由的笑出聲來。
年哥兒坐在她對面,看她自出了周家便是副嘴角含笑沉思的模樣,這會兒便問,「梨花在想什麼樂事兒?」
李薇忙搖頭,「沒什麼,沒什麼。」
說話間,目光掃過他腰間掛著的孤伶伶的玉佩,突然很想八卦一下,象這樣的節日,有沒有人會記得繡一隻香嚢塞給他?思緒剛觸及此,她不自覺的搖了搖頭,仿佛這是一塊不可觸及的禁地,連在心底私下想那麼一下下便覺得不舒服。
這樣的情緒讓她不明所以,悄悄的瞄過去一眼,他雙目朗朗含著笑意相詢,李薇忙又搖了搖,表示她什麼都沒想。
年哥兒輕笑,挑車簾向外掃過,回頭,「我們直接回家吧。這會兒日頭毒辣著呢。」
李薇忙點頭,「好。」從周家出來時已是末時三刻,約是下午二點鐘的光景兒,天越來越熱,她也有些飯後睏倦。
再看年哥兒,雙頰有一抹酒後的紅暈,想必午時也喝了不少的酒。便又說,「你也一起回去歇歇再回那府吧。娘給你留著房間呢。」
年哥兒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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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兒,李家人剛用過早飯,有人敲門兒,孫氏過去開門兒,不一會兒手裡拿著一封素雅的貼子進來,向何氏道,「夫人,是佟府送來的貼子。」
何氏擺手,「孫家妹子,叫什麼夫人?咱們家不興這個,你呀,還稱我大嫂就好。」
何氏一邊說,這邊春杏已將那貼子接過去,李薇伸頭過去看,卻是柳氏邀自己一家去看戲的。
何氏聽說是這個,下意識就想推,不過,她話到一半兒,又頓住,想了想,問孫氏,「佟府是什麼人過來的?」
孫氏道,「是一個管事模樣的媳婦兒坐車來的。」
何氏看了李海歆一眼,他也是一副眉尖蹙起的模樣。自己思量了一會兒,便和孫氏說,「行,你去和佟府的人說,明兒我們必去。」
李薇興致缺缺的皺皺鼻子。春杏也拍拍手道,「我不去,明兒大姐來呢。」
何氏笑笑,「年哥舅母請了咱們,還能漏了你大姐?只怕這貼子是一同送的呢。」
李海歆想了想便說,「反正也沒事兒,你們就去一趟吧。若是旁人旁的時候還能推推,這會兒你們若推,年哥舅母還認為咱是因石頭派了官,在他們面前兒擺架子呢。」
何氏一嘆,「誰說不是呢」
佟府的馬車走了約有一個時辰,衙門裡老車夫過來送信兒,送的正是柳氏請春桃去看戲的事兒,說她已知道何氏去佟府,今兒家裡有事兒,出不來,明兒就在佟府見吧。
李薇跟何氏說,「娘,你說是不是小玉又在折騰大姐?」
何氏拍她一下,「她是當大嫂的,鬧騰兩下也沒什麼。」說著催她們自己去準備明兒見客的衣裳,便出了廳中,向廂房走去。
李薇知道她娘心底肯定不是象嘴上說的那樣,只不過是無可奈何。也可能是怕她們一時認為大姐太過委屈,心性左了,對小玉惡言相向。
再者,以她娘與石頭娘相處的融洽程度,這會兒她還真不好太過責怪小玉。也不知道石頭娘過些日子會不會過來,來了後,看見小玉這副模樣,又是個什麼態度。
自己在心裡左思右想,想了半晌,愈想愈鬱悶。直到周荻興致極高的來到李家,她的心頭還是沉甸甸的。
周荻看她笑得不歡暢,小嘴一撇,「不歡迎我來嗎?」
李薇忙笑,「不是呢。小荻姐姐今兒怎麼來晚了呀?」
周荻神秘一笑,招小丫頭上前兒,讓她手中捧著的盒子放在桌上,又問,「春杏呢?」
這時,春杏從後院出來,聽到她的聲音,在外面應了一聲,進到廳中,「找我什麼事兒呀。」
周荻笑咯咯的拉她到桌子旁,按她到椅子上坐了,伸手去開那盒子,「這是我剛在胭脂鋪里買的,明兒你們不是要去佟府做客嗎?可要好好裝扮一下。」
李薇笑了,倒了半杯子jú花涼茶遞過去,「小荻姐姐怎麼知道的?」她問完才意識到,柳氏即請自己家人,三姐又與周濂定了親,必定不會漏下她,便笑道,「原來也送貼子給你了呀。」
周荻哼了聲,接過杯子喝了口茶,小鼻子皺皺,「是呀,我這次可是託了你們的福,不然,那佟蕊兒怎麼會想起來給我下貼子?」
李薇笑了笑,她們雖然不是很關心這些富戶們誰與誰家相交如何,但是因年哥兒這層關係,還是略了解佟府的。
年哥兒回了賀府後,雖然佟府與賀府的交往多了起來,但是明面兒上還是與方府相交更密切。而且佟維安這些年雖然沒再出海,憑著柳氏父親的關係,每年也還是能弄來一些新奇的貨品,佟府在宜陽城內也算是紮下根基,且小有聲名。
周家雖然經營酒坊酒肆,可惜周濂與其父對賺錢似乎並不是很熱衷,家業如那位媒婆所言,在宜陽城中並不撥尖兒。
佟蕊兒一向與方碧瑩交好,又因周荻個性直慡,估計與那些小姐們不太合拍。這麼著,各有各有圈子,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笑著勸了她幾句,拉她與春杏到房間研究她帶來的胭脂香粉,笑鬧了一上午,留她在家用過午飯,小睡到末時四刻,周濂派人來接她,她臨走時笑嘻嘻的跑到春柳那屋,片刻又笑咯咯的跑出來,手中拿了一個物件兒,向李薇揮揮手,「不用送啦」歡天喜地的跑了。
李薇看著立在東廂房門口,氣中帶羞瞪著周荻遠去背的春柳,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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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一大早兒,李薇早早的醒了,剛穿好衣衫,春杏便從對面的房間裡出來,披著一烏黑的青絲,眼睛半眯著,一副沒睡好的慵懶模樣。
李薇有些恍惚,何時,記憶中那個初始時怯生生只會埋頭挖土,分家後又經常在竹林小道兒上飛奔著回家,大叫我餓了的小春杏,已長成豆蔻年華的少女?
春杏以手掩口打了兩個哈欠,見她一副愣愣怔怔的模樣,上前敲她的頭,訓斥,「還不快打水洗臉。等會兒我給你梳個上次從小荻姐姐丫頭那兒學來的新髮式。」
「哎」李薇應了一聲,笑著起身,去打水洗臉,讓春杏給梳頭。
兩人梳妝完畢,春柳也從東廂出來,今兒她身穿的是入夏時新做的銀紅色大袖夏衫,配著月白的裙兒,髮式還是往常的髮式,不同的是,頭髮上的飾品舍了絹花,改用一隻銀紅色髮帶挽系在發間,那髮帶之上點綴著小手指尖大小的潤白珍珠,好看又不張揚。髮帶垂下來的一小段兒和著腦後散下的烏髮披在肩頭。除此之外,發上別無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