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吃的過程中，衡之她們儘可能的沉默，可以不說話就不要說話，畢竟她們不是很想當著雪雪的面和宋哲說話，必要的時候，還是要表明立場。

    一頓飯，竟然就在沉默中吃完，由於氣氛太凝重，衡之都沒敢吃第二碗飯，扒拉完碗裡的飯，就一個勁吃菜吃雞肉，然後還不忘觀察雪雪和宋哲的表情，當事人比較淡定，孟悅和路西也是賊兮兮的和她一樣，看來看去，期間孟悅還衝她擠眉弄眼，不過她沒有get到意思，一臉疑惑的看著孟悅，心想是她們默契不夠還是孟悅表達的不夠明顯？

    宋哲買完單，問她們要不要喝奶茶，衡之想喝，但是不敢做決定，眼巴巴的望著雪雪，雪雪沒吭聲，路西擺擺手說：「不用了，這麼殷勤，請吃飯還要請喝奶茶，別打鬼主意，好馬不吃回頭草。」

    孟悅推了推路西，路西放輕語氣，說：「大家好好做同學就行了，不用這麼客套。」

    「我們散散步回去吧。」

    宋哲點點頭，說：「那你們注意安全，我先回去了。」

    「好。」

    沿著馬路，衡之她們一直往下走，過了馬路右轉是一條不寬不窄的人行道，兩旁種滿了成排的綠植，C市在城市文明這一塊做的很好，不管是宣傳上還是行為上，都讓大家很有意識也很默契的想要去製造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

    「以後我要在C市養老。」衡之說。

    除了衡之，孟悅她們都是C市本地人，不過在不同的縣，對C市的感觸可能沒有衡之那麼深。

    「嫁給鄭斯年不就在C市啦。」

    「就是，沒事還能找我們打打牌什麼的，反正我爸媽不讓我遠嫁，估計也是嫁在C市吧。」至今還沒談過男朋友的路西，對於嫁人這件事也很隨緣。

    孟悅問她：「鄭斯年今年也要畢業了吧？」

    「是啊，放完暑假回家，應該差不多要搞畢業論文了。」

    「他有和你說過去哪兒實習嗎？」

    「還沒呢。」

    以後的事情好像都太遙遠，計劃好的也未必會這樣發生，衡之就是太喜歡計劃將來了，所以才會被一次次的失望給擊敗。

    六月的晚風，吹在臉上很舒暢，樹葉搖曳，操場上夜跑散步的人很多，圍在足球場聽歌聊天的人也很多，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衡之和鄭斯年牽著手，慢慢地走著。

    衡之問他：「你準備在哪兒實習？」

    「我……應該是去X市。」

    「什麼？」衡之以為自己聽錯了，重複一邊：「X市？」

    鄭斯年點點頭：「嗯。」

    「為什麼要去那麼遠？」

    「家裡很多親戚在那邊。」

    「然後呢？」

    鄭斯年看著她，說：「就不用自己找工作，他們可以安排好。」

    「自己找工作不好嗎？」

    「我沒有專業證，自己找很難找到對口的工作，我們班很多人開始投簡歷了，沒有專業證，就業有點困難。」

    「沒有專業證也可以找對口工作啊，多花一點時間啊。X市離C市很遠，你要是去了實習，我們根本就見不到面了。」

    「不會的，兩千公里不到，現在交通也發達，放長假就可以見面。」

    「你為什麼一開始談的時候不說你畢業了要去X市工作？現在你和我說這些，這不是欺騙感情嗎？」

    鄭斯年解釋道：「我之前也不太確定，家裡長輩只是提了一下，我也沒太當回事，最近才說起的。」

    「不能不去嗎？C市也挺好的啊，或者說去其他的一線城市也行啊。」

    鄭斯年沉默。

    衡之緊皺眉頭：「如果你去了X市，那我們就分手吧。」

    「不行。現在還不太確定，實習還早，我們先不想那麼遠。」鄭斯年抱住她。

    暑假匆匆而來，衡之找了份兼職留在C市，住在公司宿舍，鄭斯年因為大四馬上要實習了，提前找好了實習工作，兩個人周末休息的時候就一起出去玩，孟悅暑假住在她男朋友家，有時候鄭斯年有事，衡之就約孟悅出來吃飯逛街。

    孟悅的男朋友也是本地人。

    孟悅說：「到時候我們倆一起做C市媳婦兒，有空約個麻將打打。」

    衡之最喜歡打麻將了，連忙答道：「好啊好啊，我打麻將比讀書厲害多了。」

    暑假兩個月，衡之和鄭斯年就像一對夫妻一樣，一周會見幾次面，有時候晚上下班早也會一起吃了晚飯出去散步。

    某天晚上兩人散著步，衡之突然說：「要不我們去領證吧？」

    鄭斯年沒有遲疑，笑著回答：「好啊。」

    「我隨便說說，想看你什麼反應而已啦。」

    鄭斯年沒說話。

    「我覺得你現在這份工作很好啊，穩定也體面，我畢業了也留在C市，我們就一起努力賺錢自己買房，然後再生兩個寶寶，多好呀。」衡之說完看了看鄭斯年的表情，她心底還是很害怕他去X市的。

    鄭斯年對上她的目光，嘴角上揚，笑的很勉強。

    有時候玩的太晚了，衡之就不會回宿舍了，和鄭斯年在外面住，兩個人之間，好像就差一張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