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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53:02 作者: 包包紫
    整座寨子,反正閒著也是無事,開始高高興興的給秦予希和祁子涵籌備開了婚禮。

    本來因為祁子涵是入贅,所以肖家人並沒有打算依循嫁女兒的習俗,來把秦予希嫁出去。

    不過鑑於界山寨如今來了非常非常多的歷史學家和考古學家,大家還是希望能親眼考證一下界山寨的婚嫁習俗,所以這個事兒雖然是內部操辦,但他們希望一切按照界山寨嫁金花的習俗來。

    蘇森被特派過來,將這場婚禮記錄下來,影視資料需要封檔保存,進入歷史研究院。

    而就在婚禮開始前一天,秦予希坐在自家吊腳樓的龍鳳床上,摸著硬硬的肚子,在扳著手指頭算時間。

    她的假很快就要過完了,如果界山寨這邊的事情,短時間內完不了的話,《百獸佛手》那邊,可能要換化妝師了。

    葉向南和柳溶月的個人戲份及對手戲份早已經拍完,接下來是他們倆和劇組裡的其餘演員的對手戲。

    秦予希想著要給這兩人說一下,接下來估計他們倆和別的演員的對手戲,她是參加不了了。

    於是她剛剛拿出手機來,給導演和葉向南、柳溶月分別發了信息,木門便被「嘎吱」一聲推開了。

    陳玉蓮端著幾個帶點酸味的土家粑粑進門來,看著秦予希坐在床沿邊,撐著手在玩手機,便是訓斥道:

    「少玩點手機,聽說那個東西有輻射的。」

    「我已經很少碰了,現在跟劇組裡的人,談些工作上的事情。」

    秦予希發完了簡訊的最後幾個字,送出去,這才摸著肚子,伸手拿過了陳玉蓮端來的粑粑,吃了一口,滿足道:

    「嗯,好吃,我要是早知道咱們寨子裡,還有這麼多好吃的東西,我就該早些回來的,也不能夠在外頭吐了這麼長時間。」

    第666章 出門咯

    「你啊。」

    陳玉蓮搖搖頭,將手裡的盤子放在了床頭,又拿了把椅子過來,坐在秦予希的身邊,看著這個如花兒一般的姑娘,揉了揉眼睛。

    「外婆,你這麼了?」

    正在吃著粑粑的秦予希,趕緊的伸手過來,抓住了外婆的手,問道:

    「怎麼哭了?」

    「沒事,就是覺得,我們姑娘長大了,外婆把你養得跟一朵花兒一樣,現在你也要為人妻了,很快也要為人母了,外婆…有點兒高興。」

    陳玉蓮說著,聲音就有些哽咽起來,她雖然一直身在大山里,但界山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都被封寨了,又聽聞了一些秦予希在國外碰到的事情。

    老太太覺得她養的這個姑娘,真是活得太艱難了。

    她吸了吸鼻子,對秦予希交代道:

    「雖說,子涵名義上是答應了入贅咱們家,可是祁家也就子涵一個兒子,你要孝順公婆,夫妻間能忍得的,儘量忍,這過日子,哪兒哪兒都是坎兒,將來磕磕絆絆的事情不少,可是你要跟子涵有商有量,把個日子越過越好才是。」

    「我省得的,外婆。」

    秦予希將頭靠在陳玉蓮的手上,眨了眨眼,心中一片溫暖。

    這是她前後兩輩子,最愛她的人之一,上輩子,陳玉蓮只怕一生都沒有等來秦予希嫁人生子,可是這輩子,陳玉蓮等到了。

    屋中燈光溫暖,陳玉蓮伸手,摸著膝上秦予希的頭,殷殷交代著秦予希結婚之後需要注意的事。

    都說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無論秦予希多大,見過多少世面,看過多少風景,又與多少大人物結識,在陳玉蓮的心目中,秦予希永遠都是那個,讓她有操不完心的人。

    第二天天未亮,寨子裡的人都動了起來,人們換上了婚俗喜宴才穿出來的裝束,每個界山寨人,腰上都系了一根紅色的綢帶,男人的包頭上戴了牛角,女人的包頭上別了鮮艷的花兒。

    寨子裡的老人們一臉的喜慶,百家宴席從秦予希家院子裡一桌挨著一桌的往外擺。

    姑娘們一大早就到了秦予希家裡,給她捧來了鮮紅的嫁衣。

    而臥室里,秦予希摸著肚子,坐在梳妝鏡前,打開了化妝包,拆開了一套適合孕婦用的化妝品。

    她看著鏡子裡,屬於自己的素顏,對肚子裡的寶寶輕聲說:

    「以前,媽媽覺得結婚是一件很大的事情,所以那個時候媽媽發誓,如果有一天媽媽跟爸爸結婚的時候,一定要讓自己成為最美的新娘子,可是現在不可以咯,你在媽媽的肚子裡,媽媽再怎麼化妝,都不能濃妝艷抹的,不然你會受傷的。」

    古韻悠久的木頭房子裡,窗外一抹淡淡的晨光透進來,秦予希淡掃蛾眉,輕點朱唇,饒是只能稍稍裝飾一番自己,無法讓自己成為一個最美的新娘,她也一點兒都不後悔。

    嫁給喜歡的人,就是蓬頭垢面,她也歡喜。

    土家的姑娘們,在門外清脆的笑著,有人敲門來,問道:

    「予希姐,好了嗎?」

    「等等。」

    秦予希將自己的頭髮散開,放下了化妝刷,又道:

    「好了,進來吧。」

    姑娘們便笑著魚貫而入,給她穿上紅色的嫁衣,刺繡精美,裙擺悠揚,有老人進來,拿了一個大大的牛角做成的項鍊,往秦予希的脖子上掛,還有人過來給秦予希梳頭編辮子。

    她的婚禮沒有白色的婚紗,也沒有教堂和神父,只有界山寨的老嫲嫲,和一大堆古老的,近乎失傳的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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