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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44:12 作者: 殺豬刀的溫柔
    當他起身,她便立即起身,跟在了他回後院主院的身後。

    這一路,汪永昭先是走得極快,中間像是想及了什麼,便慢下了腳步,走在了她的身邊。

    待他在她身邊走了幾步,張小碗稍想了想,便伸出未提燈籠的一手,把手握在了他的手臂里,先開了口,閒聊著道,「懷慕生辰,我還多想給他做兩件衣裳,明日想叫聞管家的把庫房裡的布拿來瞧上一瞧。」

    「嗯。」汪永昭看了她一眼,接過了她手中的燈籠。

    張小碗便把雙手都掛在了他此時向後彎著的臂彎里,在靜寂的夜裡,她輕輕地道,「也想著給您和懷善都做一套,給您用紫色的布,給他用藍色的布,您看可好?」

    「嗯。」

    「要是庫房裡的布沒得好的,我還想讓聞管家去外頭布莊再給我找幾樣來,您看可好?」

    「嗯,」她說到此,汪永昭回頭瞧得她淡淡地道,「要是得空,讓下人安排好,你去染布房看看,歡喜的都帶回來即可。」

    張小碗聽罷此言搖了搖頭,輕嘆了口氣,「悄悄買得幾匹給你們父子做裳就好,這光景,打眼的事還是不做的好,這裡里外外,不知有多少的眼睛在盯著您。」

    汪永昭聽得這話,腳步頓了下來,轉身深深地看著張小碗,見得她目光平和地看著他,他手一揮,把燈籠扔到了一邊,把人抱了起來,往他們的院子快步走去。

    沒得多時,他便把人抱回了主院後院內屋,一腳把掩上的臥房門踹開。

    黑暗中,不知是誰進來的下人在驚呼是誰,得了他一聲「滾」,隨後便鴉雀無聲。

    這時,汪永昭把張小碗半扔在了床上,隨即他壓上了她的身,就著那點淺白的月光,他深遂的眼盯著她的雙眼,沙啞著喉嚨問她,「你也知我不知被多少的眼睛盯著了?」

    他還以為,她這一輩子的眼裡心裡,瞧得見的,都只是她那大兒子。

    ☆、143

    「您吶。」張小碗嘆了口氣,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隨即兩隻手都掛在了他的脖子上,讓汪永昭壓在了她的身上。

    她抱著他的頭,聽著他重重地在她的脖間喘息著。

    她以為他會平靜,哪料他的呼吸越來越重,張小碗聽得不對勁,不禁苦笑了起來。

    汪永昭也沒動,過得一會,他在張小碗的耳邊喃喃地說,「你幫我摸摸罷。」

    聽得他的話,張小碗稍愣了一下,這時汪永昭已經甩了腳上的鞋,他的頭這時微動了一動,卻像是捨不得抬開,更是靠近地與張小碗臉貼著臉,而此時他的手上快速地把外袍一扔,把褲帶一抽,抓住了張小碗的手放在他那裡。

    張小碗只得握住那裡,直至手酸,汪永昭也沒出來。

    最終,還是在她大腿間磨得她大腿內側皮膚都疼痛不已,才泄在了其間。

    男人粗重的喘息在她耳畔一直響著,張小碗聽得半晌,終是心軟了一點,她自嘲地笑了笑,還是輕輕地在他嘴角吻了一下。

    他一直都在忍著,可能是因著早上她說著要養兩天的話,喘得那般**濃重也還是在忍著,她再心如磐石,這時也還是鬆軟了些許。

    只是她的嘴一湊上,汪永昭卻含住了不放,從她牙齒間探進了口裡,勾起了她的舌頭。

    張小碗任由他動作,沒再掙扎。

    *******

    庫房的鑰匙一直由聞管家放在汪永昭那,這天上午,聞管家拿來就與張小碗說,「大公子說,鑰匙就放在您了,不拿回去了。」

    張小碗笑著點了頭,帶著丫環過去看了看布。

    庫房有不少好布,都是上面賞下來的,連素色的布都帶著幾分華麗貴氣,張小碗選來選去,都沒選到合適的。

    還是與聞管家說了,讓他出去照她說的樣子去外面布莊買幾匹襯裡質地好的,表面不要太顯奪眼的。

    聞管家領命而去,張小碗回了主院堂屋,剛坐下,手裡的針剛摸到手裡,汪永昭便進了大門。

    張小碗看得他一直從大門走進大打開的堂屋,便起身笑著問他,「您今個不忙?」

    「嗯。」汪永昭應了一聲,坐在了她旁邊的椅子上。

    張小碗聽得他的聲音裡帶著沉吟,坐下給他倒了碗白水,看得他喝下才問,「您有話要與我說?」

    汪永昭看她一眼,他有話要說她也看得出?他便開口淡淡問,「還有什麼是你不知曉的?」

    「您就說罷。」張小碗笑了,不與他多就此言語。

    她不願多說,汪永昭也不與她講究這個,便開口不緊不慢地說道,「你舅舅上了摺子,要從大東的駐軍處請調回京。」

    「他要回來?」張小碗把手上剛拿回手的針線又放了回去,看著他道。

    汪永昭輕頷了下首。

    「那……」張小碗在心裡把話斟酌再三,才慢慢地說,「對您有礙嗎?」

    汪永昭又看得她一眼,把她的手拿了過來,放在手中把玩了一會,才淡淡地說,「些許,這你不要費心,只要他來了見你,你什麼都不要應承他就成。」

    「知曉了。」

    「要是有為難處,我不在家,你差了人來叫我。」

    「知曉了。」張小碗聽得笑了一下,抬頭目光柔和,「您也無需擔心,您說的,我會盡力辦到。」

    汪永昭嘴角微翹了翹,便不再言語。

    張小碗便拿起了衣袍又重新fèng合,汪永昭在旁看得半晌,又探過頭,頭靠在她肩上看著她拿針的手在布上穿梭,過得一會,他在她耳邊似是很漫不經心地說,「倒也不怕他提出什麼來,就怕到時你給他說情。」

    「嗯?」張小碗有些不解,穿針的手未停。

    「你說了我就得答應了。」汪永昭在她耳邊淡淡地說。

    張小碗聽得穿針的手一停,偏頭過去看他,卻讓汪永昭在她嘴上啄了一口。

    她眼睛帶笑地瞥了他一眼,又轉頭繼續手上的活汁。

    看著她如此淡定,汪永昭也不再有所舉動了,看得她忙了半會,前院有人來叫他,便又去前面忙去了。

    *******

    八月初,大鳳朝上下一片繁忙,天氣也很是炎熱,懷慕一人便把賞下來的葡萄在頭兩天就吃完了,汪永昭便想了法子,把戶部尚書得的那點子葡萄給騙回了家。

    戶部尚書是汪永昭的老對頭,他的葡萄都被他得來了,跟汪永昭交情好的刑部尚書便把他家得的那一點葡萄也給送了來。

    多得了兩份葡萄,還都是冰鎮著的,汪永昭便一份給了懷慕,一份給了張小碗。

    張小碗從他嘴裡問清是怎麼得來的後,嘆著氣,把她的那份送到了汪家給了汪家那老夫婦,另外這兩尚書家,她又各自備了一份禮送了過去。

    戶部的送書,刑部的送劍,都是她從汪永昭的庫房裡挑出來的。

    下人去送之前她拿來給汪永昭過了目,汪永昭看過之後滿臉不以為然,嘴裡還說,「就一點子紫蒲陶,還這麼貴重的禮,你也不怕他們晚上睡不著覺。」

    說歸這樣說,卻叫來江小山,讓他親手把禮送過去,還對他說,「見著人了,就說是夫人讓送過來的,多謝他們送的那點子蒲陶。」

    蒲陶本是大鳳朝就有,只是紫蒲陶只有那大夏才有,大鳳有的只是小粒的青蒲陶,想來她也是不喜。

    這次只有六部的尚書才得了賞,恰巧那戶部的顧可全有事求他,他放他一馬,便得了這一份,丁點芝麻大的事,她愣是要送回禮過去,真是謹慎小心得過了頭。

    饒是如此,念著她是為這尚書府著想,他也就隨得了她了。

    想罷,汪永昭側頭看那給孩子餵蒲陶的婦人一眼,眉毛微微一攏,「這麼涼,吃多了有甚好的?」

    那婦人聽得一笑,竟不怕他,把放果肉的碟子放他跟前稍稍一推,「那您幫著懷慕吃一點罷。」

    汪永昭聽得皺了皺眉,見那果肉晶瑩剔透,便吃了一口,吃罷見那婦人微笑著看他,他把碟子推了過去,「你也吃得兩口,別盡給他一人吃。」

    說著,便把懷慕抱到懷裡,讓他坐到他手臂上,「爹爹帶你玩去。」

    懷慕聽得他要陪他玩兒,便也不著迷於吃酸酸甜甜的葡萄了,「去院子裡玩,爹爹,還要去看馬兒……」

    「院子裡熱,去馬廄看馬。」

    「好,看馬兒……」

    父子倆說著話走了,張小碗一個人坐在那,對著還剩下的大半份葡萄,失笑地搖了搖頭。

    *******

    八月中,汪永昭出了趟門,連懷慕生辰那天也未趕回。

    懷慕天天一早醒來就問他爹爹哪去了,生辰那天,他穿了藍布的新衣裳,從早盼到晚,也沒盼回汪永昭,晚間他失望地掉了淚,入睡前卻對張小碗說,「不怪爹爹,爹爹說辦完事就回來和懷慕玩。」

    張小碗對他笑,嘴裡輕言安慰著他,心裡卻是憂心得很。

    懷慕生辰都不回的話,想來,是脫不開身。

    現在朝廷看著是上下齊心,實則內里卻是動盪不堪,國家沒有糧,百姓家裡也沒有吃的,當一個王朝連肚子都填不飽時,底子下哪會真正安寧?

    汪永昭現在是有兵權的人,他要是手裡有棘手的事,連他兒子生辰都趕不回來,那就說明事情很大了。

    張小碗心裡猜測著無數可能,待到月底,汪永昭帶著他的家將與隨從回了府,隨之回來的,還有頭髮里都結了血塊,全身被繃得嚴嚴實實,嘴裡還塞著布條的汪懷善。

    見到她時,汪懷善全身都是懵的,張小碗也是傻了。

    汪永昭叫人叫的張小碗來的前院,見到她傻傻地向他看過來,眼裡只有乞問,沒有責怪,他刻意緩和了臉上的線條,對她說,「阿杉為救他死了,隨行死的還有十五人,我晚間給你名冊,你把撫恤銀兩這幾日發下去。」

    「怎……怎會有這麼多?」張小碗結巴了。

    「為救他一人,死了我養了十餘年的暗將十五名。」說到這,汪永昭冷酷地笑了,「他以為這是戰場,見得人就提劍宰頭,哪想,他宰得別人一個,別人就宰得了他五六七個,蠢貨。」

    說到此,他走到了此時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的人面前,狠狠地踢了他一腳,臉到嚴厲至極,「做事再不用腦子,就算你有十個她這樣的娘,也不會再救得你一命。」

    「他到底做了何事?」張小碗努力冷靜,卻還是覺得出氣都困難,她踉蹌了幾步走到了汪永昭的身邊,扶住了他的手臂,剎那之間她被伸出來的手扶住了她的腰,她這才堪堪穩往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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