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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44:12 作者: 殺豬刀的溫柔
    「我心裡難受,我要哭,你莫攔我。」汪懷善掉過頭,看著她的臉,臉上絲毫羞澀也無,眼睛還顯得紅紅的。

    「好罷,不攔你。」張小碗聽得一時沒有忍住,低頭在他額頭上輕柔地吻了一下,微笑著道,「你再長得如何大,也是娘心裡的小兒子,小老虎。」

    汪懷善聽得這話,便稍稍有點得意地笑了起來。

    張小碗這話便也哄好了他一半,她做飯之際,哪怕她多做了幾個人的,汪懷善也只不屑地哼了哼,別的話確也是是沒說了。

    *******

    汪懷善在大門口見得那走進來的汪永昭,先是瞪大了眼看著他懷中的小孩,瞧得了好幾眼,才收回眼神,假模假樣地笑著拱手,「父親大人……」

    「嗯。」汪永昭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抱著懷慕與他錯身而過。

    「哥哥,哥哥……」懷慕這時卻叫起了人,才一歲多一點的小孩,哥哥兩字愣是叫得清晰。

    汪懷善一聽,眼都直了,幾步竄到汪永昭的身邊,瞧得那跟他長得相似的小孩口吐著泡泡,拍著手叫他「哥哥」,頓時心裡癢得不成形了,便伸出了手。

    懷慕看得他伸出了手,便哈哈笑著朝他哥也伸去了手。

    張小碗在正堂屋的門前看得也輕笑了起來,朝著汪永昭柔聲道,「您讓懷善抱抱懷慕罷。」

    汪永昭掃了她一眼,又偏頭看了汪懷善一眼。

    汪懷善一見,立馬揚起了笑,大叫了一聲,「父親大人。」

    汪永昭冷冷地翹了翹嘴角,便把孩子給了他。

    汪懷善把人一接過,便拋向了空中接到手中,見到懷慕又拍著手板心哈哈大笑,他立馬也歡喜了起來,轉頭便朝他娘大叫道,「娘,這個弟弟像我,膽兒賊大。」

    「這都叫什麼話!」汪永昭一聽他稍顯粗鄙的話,那眼頓時微微瞪大。

    「飯菜都上桌了,就等您來開飯了,快去坐著罷。」張小碗伸手輕輕地拉了下他的衣袖,笑著道。

    她這一拉,汪永昭臉色便好看了些許,那邊的汪懷善瞄到後,則不著痕跡地抿了抿嘴。

    到了桌上,懷慕便要張小碗抱了,這一個來月他都是張小碗親手帶的,自然也是有些纏著她的,吃食要得她喂,便才願意張開嘴。

    懷慕現下也不吃奶了,跟著他們一起吃,張小碗也每每做一些麵條和魚蝦給他吃,因著汪永昭也喜歡,每次都是一大份地做出來。

    魚蝦都是剝了皮,只取了肉做成丸子蒸出來的,張小碗今天做了一大份,分做了兩碗,待人坐下後,她把一碗擺在了汪永昭的面前讓他和小兒子吃,一碗擺在了懷善面前讓他吃。

    懷善小時肉吃得很多,也吃得精細,但打仗這幾年間,確也是沒吃過什麼好吃的,待一坐定,先是把這碗丸子吃了,又把一大盆的雞湯也給吃了一半,沒得半晌,那麵條也是去了一半了。

    「稍稍慢些。」看他吃得太快,張小碗的注意力全在他身去了,懷慕張大著嘴,等著他的下一口飯時她都沒注意到,沒去餵他。

    汪永昭瞧在眼裡,眉毛緊皺了起來,見得這婦人這時連他的臉色也無暇看了,他的臉也鐵青了起來,一把抱起了懷慕,自行餵了他一口丸子。

    張小碗這才回過了神,朝得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汪永昭垂眼,未理會她。

    「爹爹……」懷慕吃得一口,朝著他爹爹叫了一聲,又把手伸出了張小碗,「娘親……」

    張小碗看看汪永昭,見他難受沒更難看,便把懷慕又抱了回來,拿著帕子給他擦了臉,才笑著小聲地眼他說,「懷慕乖,娘抱抱,可好?」

    懷慕聽得把頭靠在她的懷裡,表示答應。

    張小碗這便又笑了起來,這時正在啃雞腿的懷善見得,奇怪地和他娘說,「娘,他是怎認得我的?才一歲多大一點吧,這就認得我了?」

    張小碗笑笑,輕描淡寫地說,「教的。」

    「怎麼教的?」汪懷善饒有興趣地問,視而不見坐在上首位的汪永昭臉有多黑。

    「就教教,就教會了……」張小碗嘴角彎起,笑看著她的大兒子。

    汪懷善一見她這帶著不善的笑意,便知他最好要收斂點了。

    要是太過份了,等下就臨到她來收拾他了。

    汪懷善也知見好就收,向他的這個父親大人暗示了一下,他娘心心念念都是他後便收了手,痛快地繼續用起了他的飯。

    待到飯罷,汪永昭吃得不多。

    午間,待張小碗送了那東西進了房午歇回來,他便叫了奶娘進來,讓奶娘哄得懷慕午睡,他則對著在房內的張小碗冷著臉說,「我肚疼。」

    「肚疼?哪裡?」正在忙著整理衣裳的張小碗忙放下手中的活,忙著走了過來。

    「這裡。」汪永昭摸了摸自己肚子的左側。

    「可是沒吃好?」張小碗替他揉了揉,輕嘆了口氣,「剛見你就吃得不多。」

    「嗯。」汪永昭冷著臉嗯了一聲。

    「我去給您煮點稀粥,您再吃點啊。」

    「不用。」

    「這……」

    「蛋羹即好。」

    看著面不改色的汪永昭,張小碗淺笑著點了點頭,朝他一福,「這便即去。」

    待她走了幾步,汪永昭便又跟了過來,張小碗在心裡輕輕地嘆了口氣。

    做罷蛋羹給他吃了,江小山新娶的媳婦就過來替張小碗熬補藥了,見到他們在廚房裡還小訝了一聲,施過禮後才問張小碗怎地還沒午歇。

    張小碗只得笑著說了聲「今日歇得晚了些」,便跟著把碗吃得乾淨,連碗也隨手丟給她洗了的汪永昭去得了那屋裡。

    懷善還在另一房,張小碗這午睡睡得不安寧,過得一會就醒了過來,剛起了身,心想要去瞧懷善,就見汪永昭一個箭步下了地,連鞋子也未穿,大步打開了門往那門外走去,沒得幾時,他就把懷慕也抱了過來,怒氣沖沖地與她說道,「這也是你的兒子,你這婦人好好帶著他罷,休得厚此薄彼。」

    *******

    這汪氏父子午間便已如此,晚間更是磨人,這飯桌上,張小碗已經用眼神制止不住汪懷善了。

    汪懷善拿著碗伸到他母親面前,讓她給他又夾了半碗菜後,便又朝得汪永昭笑著說,「父親大人在京勞苦功高,皇上也是心裡知曉的,您著實不易,我看吶,過得幾日,您的府里就又要熱鬧了,到時那賞賜便會源源不斷地賞到府里來了。」

    張小碗聽罷,淡笑著終開了口,對他說道,「好了,你就好好用膳,先生教你的禮節你都忘了?」

    「那是窮講究的人家才講究的,我跟你才用不著呢。」汪懷善聽罷,笑著扮了個鬼臉,對張小碗說,「我回頭就去谷里把先生接回來養老,娘,你這呢?說個日子,我也來接你。」

    張小碗聽得頭都大了,在桌底下伸出腿,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汪懷善見罷她的臉色,頭往桌子底下一探,看得他娘踩了人後,「哎呀哎呀」地叫著,就抬起頭來對他娘說,「娘,你踩著我父親大人了,這下壞了,你可真是不賢……」

    說罷,端正了身體,肅了肅臉,朝汪永昭拱手道,「父親大人,我看我這娘出身低,又不知書達禮,襯不起您這一表人材的尚書大人,我來日即便把她接了出去,不留她在這府中給您丟臉,算是孩兒對您的一片孝心。」

    張小碗聽得這話,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她即刻站起了身,把懷慕放到了汪永昭懷裡……

    這時她見得汪懷善要跑,她便冷了臉,「你再跑個給我看看。」

    汪懷善一聽,把踏出門的腳收了回來。

    「正中間給我跪下。」張小碗喝道了一聲。

    汪懷善抱頭,慘叫了一聲,「娘……」

    張小碗沒理會他,四處找能打人的什物。

    「娘,你不能在父親大人的面前打我……」汪懷善吞了吞口水,當真有些害怕了起來。

    「門外的柱子掛著馬鞭。」汪永昭這時淡淡地說了一句,餵了懷慕一口蝦丸。

    懷慕正好奇地打量著他的哥哥,這時見他哥哥臉皺得擰成了一團,他還道是在玩,便格格笑著激動地拍起了小手板,不懂事的小兒便給他哥哥助威了起來。

    張小碗默默地去門外拿了馬鞭進來,站到汪懷善面前,蹲下身嚴肅地問他,「還敢不敢這麼沒規矩了?」

    汪懷善本還不服氣,但見到她眼底的焦慮和疲憊,心下頓時一疼,再也不敢放肆,便輕輕地道,「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大公子……」張小碗回頭去看汪永昭。

    汪永昭看得她一眼,便收回眼神,不語。

    「夫君。」張小碗只得又叫了他一聲。

    「起來罷。」汪永昭翹起了嘴角,看了汪懷善一眼,淡淡地說道。

    汪懷善暗裡咬了牙,表面則笑著朝他拱了手,「謝父親大人不怪罪。」

    張小碗這下已疲憊不堪了,帶了他回飯桌,等吃罷飯後,她把懷慕交到了汪懷善手裡,叮囑他道,「好好帶一下弟弟,可行?」

    汪懷善低頭看了看懷裡那幾分跟他相似的小子,再瞧得他的眼睛像他的娘,眼光也柔和了起來,他朝得他娘道,「好。」

    張小碗便也放了心。

    待安排好了懷善,到了夜間,汪永昭這頭卻是不行了,剛上床,他便把她脫光,能親的地方都親了一遍,又把她困在他身下做了一遍又一遍,床榻動靜實在太大,饒是張小碗這個上世見識算是不少的人聽著都有些汗顏。

    所幸,她也不是個沒心眼的,早把懷善安排得遠遠的,只要汪永昭不把這睡房全拆了,那邊便聽不動聲響。

    這汪家這大的小的兩個男人,都不是能讓她省心的,得虧這麼多年她已忍耐成性,要不然誰又受得了這翻折騰。

    最後最深處,汪永昭把牙狠狠地咬在了她的肩頭,疼得張小碗不禁側過頭去看他,眼睛看過他兇狠的臉,又落在了她那午間被懷善咬出痕跡的傷痕處。

    此時,那結了一點疤的傷痕,被新的更大更明顯的牙痕替換掉了,再也看不出原來的痕跡。

    ☆、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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