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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44:12 作者: 殺豬刀的溫柔
沒錯,她還是那個想把她活活氣死的畜婦,那樣冷冰冰得沒有絲毫感情的眼睛,只有這個婦人身上才有。
她咬著牙重新站了起來,託了娘家的人找了汪家的族長才回的汪家,她受過多少苦難與屈辱,她定要這死婦嘗嘗那般滋味,並定要比她還要多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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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汪永昭沒讓張小碗住後院,而是帶了她回前院他辦事的院子,正宇閣居住。
張小碗剛歇下,把江小山端來的藥喝了,聞管家就來報,說姨娘們來給她請安了。
張小碗朝那逗著孩子的汪永昭看去,只聽汪永昭看著孩子頭也不抬地說,「要見就見,不想見就讓她們走。」
張小碗想了想,便對聞管家溫和地道,「帶她們從後門進來吧,我在側堂見他們。」
側堂是正堂的小房,但正堂是汪永昭處置公務的地方,張小碗便讓人把隔扇的門全關了起來,把側堂的小門打開讓人進出。
沒得一會,四個姨娘便全來了,有兩姨娘一人手上牽著一個小兒,年幼的那位便抱在另一姨娘手中。
張小碗這是第一次正式看著這兩個孩子,可能是她也生了兩個孩子的原因,便對孩子的注意多些,對千嬌百媚的姨娘倒沒什麼興趣,更對那說是摔斷腿,可剛看著走路也沒什麼大問題的麗姨麗更是絲毫興趣也無。
她仔細看過那兩個小兒,便內心嘆惜了起來,汪永昭的遺傳因子果然強大,這兩個孩子也是有幾分像他的,只是,只是形式而不神似,兩個孩子一人眉眼之間怯氣太重,另一年齡更小的小兒也有一歲多了,見得她看他,連躲了她的眼神好幾次,就差一點就要被她嚇哭了。
「夫人,」幾人這次給張小碗行了跪拜之禮,待聽從張小碗的吩咐在椅子上坐下後,坐在前的表姨娘,也就是鍾玉芸先笑著開了口,她朝張小碗微笑著小聲地說,「好久未曾給夫人請過安了,今日一見,夫人比以前更是年輕貌美了。」
張小碗在房中養了一年多,皮膚養白了些,人確也變得嬌嫩了些,但再怎麼嬌嫩,她也是比不上這眼前的這幾個的,於是聽得這話,她只微微一笑,並不說話。
「是啊,夫人看著甚美。」雯姨娘也開了口,臉上無笑,還拉了拉手中的兒子,命令他道,「還不快叫母親。」
張小碗朝她看了過去,然後見那汪懷珏看著她抿嘴不語,頭只往他娘身後躲。
「快叫。」雯姨娘又大力地拉了拉他的手。
許是拉疼了他,這汪懷珏便大哭了起來。
「你哭什麼哭?你這見了嫡母,也不知叫人的孩子,你看你爹到時知情了,看他不狠狠教訓你這個不成器的……」雯姨娘氣得像是要哭了,字字似泣血般悲切。
「大過年的,歇停點吧。」在她面前鬧著這麼大,張小碗冷眼旁觀不得,只得淡淡地開了口。
她話說完,門邊有人走至了門口,朝里道,「大夫人……」
聽得是江小山,張小碗問道,「何事?」
「大夫人,大公子有話要跟您說。」
「進來吧。」
「小的在門邊說即可,大公子說了,您身體還有些許不適,不要太過於勞累,要是有誰在你面前哭鬧,叫下人拖出去即罷,無需費神,耗了身體。」
「知曉了。」
「小的退下。」
「嗯。」
江小山走後,張小碗看了一眼鴉雀無聲的姨娘和那兩個兒子,便又開了口,「還有什麼要說的?」
沒有回話,張小碗又掃了她們一眼,「要鬧現在就鬧,要是過年跟我鬧,我話放到這裡,管你們誰是表妹,還是誰送給我們大公子的,也管不了你們是不是生了孩子,大過年的要是給這府里找了晦氣,出了這正月,我就把你們拖了出去,在大街上活活打死。」
聽得這話,幾個姨娘都沒話,只有那雯姨娘別過了臉,拿著帕子拭著臉,小聲地說,「您就不怕報應。」
「你說什麼?」張小碗聽得眯了眯眼。
「您也是做母親的,您就不怕報應?」那雯姨娘似是個真有傲骨的,聞言便毫不服氣地轉過頭,對張小碗哭著說,「聽說您的小公子是千辛萬苦為大公子生下來的,您就不給他積點福?每次回府不是打殺這個就是要打殺那個,動不動就拿這些個話嚇唬我們,您這般,這般兇惡,不為小公子積善存福也就罷了,還非要生生折了他的福不可嗎?」
這話聽著可真是有理得很,張小碗看著這伶牙俐齒的雯姨娘,看得她幾眼,見她毫不怯氣地回視著她,張小碗輕輕地勾了勾嘴角,搖了下頭,說,「你是不是覺得沖這當口,我就收拾你不得了?」
「妾身不知,妾自覺話沒有說錯,這話便是話到外面,傳到了那些念了聖賢書的大官人耳里,也是有理的……」雯姨娘臉上的眼淚越哭越多,眼看一塊帕子已經擠得出水了。
「夫人,」這時,芸姨娘輕輕地開了口,她站起身朝張小碗恭敬地福了福,像是提醒地說道,「您看,現下老夫人也回府了,要是有什麼不對,要不要叫她過來給您評評理?」
她說罷,剩下的那兩個姨娘見張小碗朝她們瞧來,都低下頭拿了帕子掩了嘴,沒有接張小碗的眼神。
張小碗看著這幾個可能是聯手起來給她添亂的女人,頭疼地揉了揉腦袋。
她這剛好一點,這些個人就不放過她了。
「叫吧,叫夫人過來。」張小碗半靠在了椅子上,半歇了眼,淡淡地道。
她們要看看汪韓氏是怎麼處置她的,那她就讓她們看看,再開開眼界。
拿她的孩子說她的事?還要脅她會被言官談論,她看她們的腦袋還真是長到針眼裡頭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家裡網絡斷了,淚,原因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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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張小碗那的情況自有人報到了汪永昭那處,汪永昭聽罷一笑,揮了人下去。
江小山正在扮鬼臉逗小公子玩,等人退後,小聲地問了句:「您就不去幫幫?」
汪永昭微微一笑,「她自會處置好,何須用我?」
說話間,眉宇之間一片行雲流水般的愜意。
那廂張小碗坐在側堂,待請人的聞管家去了一段時間,她便起了身,端正站在了那門口,遠遠看得那汪韓氏帶著丫環來了,她朝得她福了福身。
汪韓氏走近,她便又彎了腰,恭敬說道,「兒媳拜見婆婆。」
「免了,免得這腰彎得久了,有人又怪心疼的。」汪韓氏勾起了嘴角,笑了一笑。
張小碗笑著抬頭,點頭道,「婆婆明見,大公子憐惜我以病體生了懷慕,自是有些多上心了一二,想來也是大公子好心仁慈,道我在汪府有滅煩之災之時,以懷孕之身殺得了那別處派往我府的探子,驚了心眼,又道我以命相拼生了懷慕,便認為我對汪家有功,這些日子以來,還真是幸虧了他憐惜,要不妾身這命,也早早去了。」
她說罷,又朝得汪韓氏一笑,朝這站著不動的老婦人道,「婆婆,您請。」
她以懷孕之身坐鎮汪府,就算是汪觀琪,也得給她三分臉,汪韓氏不給?那她這裡等著。
張小碗的硬氣讓汪韓氏臉上的笑頓時全無,她冷了臉坐上了主位,張小碗待她坐下,施了一禮,便對那站著的幾個女人冷冰冰地說,「老夫人來了,你們這些個姨娘誰有什麼話,就給我在這裡說明白了。」
她那話,說得又硬又直,別說是那幾個姨娘,就算是汪韓氏,都驚了眼瞧她看了過去。
張小碗一一直視回去,嘴角揚起笑,「趕緊地說明白,這夜間的團圓飯眼看不久要開了,在這之前,就把事兒在老夫人面前給說清楚了。」
她這話一畢,汪韓氏便拍了桌,厲聲道,「大過年的,有什麼話還不快說!」
這廂雯姨娘身體一抖,站在那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便站起來低頭輕輕地道,「我們一進來,夫人便對我們喊打喊殺,我道這太不為小公子積福了,夫人似是不以為然。」
「雯姨娘……」張小碗聽得淺笑,「我就不問你姓氏,不知也罷,我就問你,你當著我的面哭哭啼啼,我說你兩句,你就頂我十句,大公子那邊隨得我如何處置你們,我依著仁心,便沒處置你這頂我嘴的,只口上說道你們幾句,規矩點,別大過年給汪府找晦氣,現下,連老夫人都被你驚動來了,要是你再不服氣,豈不是要我去那皇宮裡請皇后娘娘為你做主來得!」
說罷,她轉過頭朝汪韓氏又施了一禮,嘆道,「婆婆,去年那一道我以命相博,不敢說博了汪家半分安寧,但這些許年來,任是誰都知曉我與汪府榮辱與共,雯姨娘口口聲聲說我喊打喊殺,一來,別說府中之人,就是那外人,也誰都知我為何喊打喊殺;二來,我不知她一個姨娘哪來的膽子,敢這麼妄言我這個有誥命在身的二品夫人;三來,大公子與我吃齋念佛只願我那小兒身體康健,她竟咒我不為我小兒積福,婆婆,您要為我作主,要不然……」
說道此處,張小碗拿出帕子,拭了眼邊的眼淚,哭道,「婆婆,請您為兒媳作主,要不然兒媳真真是活不下去了。」
說罷,就朝汪韓氏跪了下去。
汪韓氏僵坐在正位半會,才終開了口,「來人……」
「在。」聞管家在門口應了聲。
「來……來兩個人把這頂撞大夫人的姨娘拖出去大打二十個板子。」
「啊?」張小碗似是有些小驚地叫了一聲。
汪韓氏厲眼看向了她,「兒媳,你似是對我的處置有意見?」
「竟這般輕?」張小碗卻是瞪大了眼,輕輕地說,「先前大公子什麼都不知時,還隨得我如何處置她們,沒想,您只是打個二十大板子。」
「張氏,他是汪府小公子的生母。」汪韓氏冷冷地看著張小碗,那緊緊扶住椅臂的手勒得都出了白痕。
「生母?」張小碗拿著帕子掩了嘴,垂著眼淡淡地道,「我還是大公子的正妻,給他生的第一個小兒,此正在沙場為汪家建功立業,現第二個小兒還抱在大公子的手中,婆婆的意思,是我這個汪府兩個嫡公子的生母,還比不得一個生了庶子的生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