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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40:49 作者: 卜居山
    容曾雖然一臉的冷峻,可是他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帶著隱隱的顫抖,既是生氣也是心疼。

    「嗚嗚嗚……容,容哥兒,被人喜歡太痛苦了,嬸娘說打是親罵是愛……嗚嗚嗚。」

    一句話說的抽抽噎噎,好像隨時都要背過氣去,可是在場的兩個男人似乎都猜到發生了什麼。

    容曾抓過她的手,挽起袖子見到手腕處青紫一圈,像是被勒的,也像是掐出來的。

    原本幽深漆黑的眸子瞬間變得血紅一片。

    第41章 加更

    看著小姑娘哭的全身顫抖,他按捺住心裡的凶獸,動作溫柔的將人按在懷裡,輕輕的拍著後背安撫著。

    容楠到家一看到爹爹和兄長,就哭的癱倒在地上,容二兩步上去將人抱著送回了房間。

    院子裡這會兒也只剩下鍾卿雲和容曾,知道懷裡的人哭累了,軟軟的靠在自己的懷裡,容曾抱著她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打了溫水給她擦了擦臉,隨後擦手,纖纖十指七八個指甲裂開帶著血,打濕的稍微碰到一點傷口,小手就會往後縮。

    容曾輕聲哄著人,將她手腳全部擦乾淨,小心的上了藥後,又沖了蜂蜜水,一碗讓父親端進來妹妹的屋裡,一碗端著送到了小姑娘的面前。

    「喝點水潤潤,一會兒休息一下,外面的事兒有我,別怕。」

    鍾卿雲清楚,自己的罪不會白遭,容哥兒會給自己報仇的。

    平靜下來後,身上的傷口塗了藥不碰不疼,幹了一天的活計,又遭了這番罪,鍾卿雲終於累得睡了過去。

    只是許真的被嚇到了,睡著了秀氣的眉頭還是皺著,一雙粉色的唇緊緊抿著,像是一個防禦的表情。

    容曾伸手撫平她眉間的褶,直到人徹底睡熟後,他才輕聲出了房間。

    容二已經坐在堂屋裡等著,這件事老三做的過了,以前他還念及是血脈親人,多有忍讓,可這無緣無故打到自家孩子上身,他這個做父親的不會和他算完。

    「容哥兒,這件事你不用管了,你還要準備科考,不能傳出去不孝的說法,這件事我去辦。」

    叔父也是長者,容曾作為子侄也是需要給其養老的,要是他鬧得太厲害,被老三一家反咬,扣上不孝罵名只怕會影響仕途。

    可是容曾卻一點也不擔心,他雖然沒有和父親談過,但也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去科考,一個昏聵的君王,一個隨時倒塌的朝廷,已經沒有絲毫讓他效忠的心思了。

    「兒子自會有法子,父親放心就是,這件事先不急這告訴村長,待我確認一件事後,再說也不晚。」

    容二的確有心和村長說,讓按族規處置,直接將老三一家趕出村子。

    容曾一心想要證明夢的真實性,要是都對上,那麼即便老三一家沒有鬧出今日之事,他也容不下他們。

    如今他們不知收斂,若夢是真的,那麼他們就老帳新帳一起算算。

    鍾卿雲睜眼時,容曾還在身邊沉睡著,身上的傷隱隱有點疼。

    她這是活活被餓醒的,昨日在店裡忙了一日,晚上又出了那樣的事,實在累得厲害,餓著肚子直接睡下了。

    這會兒她緩了過來,只覺得肚子空蕩蕩,身上各種痛。

    她試探著坐了起來,不動的時候有點疼,稍一動就痛得讓她倒吸一口氣。

    容曾一夜都沒有怎麼睡,這會兒不過是閉目休息一下,聽到身邊有動靜他立馬睜開了眼睛。

    眼神絲毫沒有初醒的迷懵,反而十分的清明。

    「怎麼了?是不是手上的傷痛了?」

    鍾卿雲昨夜睡得不是特別安穩,睡夢中不斷地哼哼著。

    每當這個時候,容曾就側身輕輕的拍著她,知道她再次安穩睡著。

    昨日她是又怕有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好多事也都沒有和容曾說,這會兒想起來心裡頓時有些委屈。

    「疼,到處都疼……」

    她一邊哼哼唧唧的說著,一邊毫無顧忌的拽開了寢衣的衣帶。

    容曾原本聽到這話,心裡有些隱隱的猜測,擔憂是不是容老三一家不禁傷了她的手腳,還打了她其他地方,會不會有內傷?

    突然覺得昨晚他對那些人太仁慈了,就不該等什麼驗證,像夢裡那樣,直接殺了也就罷了。

    從醒來後壓制的怒火這殺氣,這會兒似乎有點要失控的感覺,理智不斷地告訴他,那一切都是夢,不是現實,容楠好好地活著,他們沒有做出泯滅人性的事,不能輕易殺。

    可是心裡的困獸在不斷的嘶吼,夢裡或許都是真的,這一世重來,不能等著悲劇發生再懲罰他們,他們就是死十次,逝去的人也不會回來。

    兩相撕扯著,讓容曾真箇人都變得更為敏感,老三家只要傷害他們一次,他弒殺的心就堅定一次。

    各種思緒互相牽絆絞著拉扯的時候,突然一道chun光展露在面前,猝不及防的看到一片白,容曾所有的思緒都像是死了一般,徹底的安靜下來。

    容曾:「你這是……」作甚。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他就看到原本膚如凝脂白如雪的鐘卿雲,身上遍布這大大小小,青青紫紫的傷,這些都是那個毒婦所為。

    原本泛紅的耳尖瞬間褪色,那些所為的旖旎都盡數消失,心中困獸的嘶吼聲變大,他的眼睛裡只看到了傷。

    不等鍾卿雲說什麼,他翻身下床,去柜子里翻出一瓶藥膏,這還是之前給容二預備的,容二當初採石為生,經常磕碰,所以家裡也都備著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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