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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31:39 作者: 匪魚
江煦之點了點頭,沒告訴她長儀殿有位妃子吊死在裡面過,怕說了以後她害怕。
當時得知郁清梨在長儀殿時,江煦之只覺得氣血翻湧,若那瑾妃是個男子,今日他定要給他好看。
想來皇后自然不會輕饒了她,便是欺負人,也沒有這麼欺負的,一時間又有些心疼。
將她腿小心翼翼的搭在自己半屈的右膝上,郁清梨臉擰成一團,仿佛一群人拿針扎她。
江煦之伸手輕輕的按壓著她的腳背,好讓血液流動的更快些。
他垂斂眸子時,整個人格外深沉,低頭對郁清梨耐心叮囑道:「下次再有誰召你進宮,若是推脫不掉,就同我說一聲,我尋人陪你一道去,免得再有什麼事,找不到你,叫人擔心。」
郁清梨忽然覺出不對勁,昏暗的燈光下,她盯著江煦之的身影出了神,好半天才應了一聲。
江煦之又說了許多,郁清梨的神思卻隨著江煦之的動作飛遠了,他的力道極為輕柔,叫她有些昏昏沉沉,想要入夢。
竟也漸漸有了睡意,江煦之忽然問道:「你聽我說話了嗎?」
郁清梨猛一激靈,忙回:「聽了聽了。」
江煦之抬眼,狐疑了掃過她臉頰,半晌放棄,道:「算了,你等袖桃送點吃的再睡吧,我回去了。」
郁清梨愣愣的噢了一聲,便見江煦之轉身走了,順手替她關上了門。
等等,剛剛他說啥?
袖桃端著兩碗面上來的時候,瞧見江煦之已經走了,便將面放到桌上,端了一碗給郁清梨。
郁清梨問道:「你晚上沒吃?」
袖桃將筷子送到郁清梨手中回道:「不是,世子沒吃,不過他怎麼走了?」
郁清梨接過筷子,手頓了一下,他還沒晚飯,隨即搖了搖頭,吸溜了一口麵條,含糊不清的回道:「不知道,該睡了吧。」
總歸這麼大個人,餓了會自己找吃的吧。
*
次日中午吃過飯,郁清梨就領著袖桃回江府見郁氏了,自從上次辭歲禮一事過後,她許久沒去看郁氏和江越,也不知他倆日日對著,是否生出齟齬。
江賜寶其間也托話給江煦之身邊的人,讓他們告訴郁清梨,他想她的緊。
這頭剛到江家門口,就瞧見門外停著好幾匹馬,待進了內院,發現是小宛國的人?
心下生疑,卻也沒多想,打算先去瞧瞧老夫人,給老夫人問安,一進老夫人院中,聽溫嬤嬤說老夫人在正廳待客,問郁清梨要不要一道去,郁清梨擺了擺手,也不好追問是不是小宛國的人來了,笑著和溫嬤嬤拜別,去了郁氏的院子。
進到院中,郁氏正在給養的盆栽澆水,看郁清梨從門邊進來,高興的當即丟了手中的灑水壺迎了上去:「你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吃過沒有?」
郁清梨親昵的攬過郁氏的手臂,在她肩頭蹭了蹭道:「我若是提前派人送信,只怕姑母午飯都不必吃,只等著我來了,不曉得還以為來了個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需得司空夫人這麼眼巴巴盼著。」
郁氏被逗笑,輕輕捏了捏她鼻尖道:「就數你會打趣姑母,現下你姑父落得一身輕,哪還是什麼司空夫人,不過說來好笑,陛下倒是有問過幾次,問你姑父是不是心裡生了嫌隙,記恨上了,要說啊,人啊... ...」
後面的話尚且未曾說出,便低頭笑笑,又問郁清梨:「自打煦郎搬去嘉印府,我還沒得空問過你們,住的近了,可曾鬧過不開心,生出嫌隙?」
郁清梨唔了一聲:「這能生出什麼嫌隙,我又不去眼巴巴的招惹他,他還能故意跟我找茬不成?姑母放心便是。」
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近日裡,表哥倒是,感覺溫和了許多。」
上次辭歲禮郁氏他們都沒去,加上近日與江煦之發生的那些事,郁清梨也一件都沒往外說,郁氏也就不知道。
忽然想起門外馬車,郁清梨又問:「我瞧著門外停了好些馬,院子裡還有好幾個異域使臣的將士,是不是誰來了?」
郁氏領著郁清梨進了屋,從糕餅盒中取了塊花糕送到郁清梨眼前道:「是小宛國的公主,現下在正廳那邊。」
郁清梨咬了口糕餅,含糊不清的問道:「她來國公府做什麼?老夫人同她有什麼交道。」
郁氏自己也捻了塊糕餅,淺淺咬了口,又空出手去拿起茶水道:「誰知道呢,我是不喜歡這群人入京,烏煙瘴氣的,早些年的時候,年年征戰,都是各國與各國間生的矛盾,惹的百姓苦。」
郁清梨笑道:「那也不能一概而論嘛。」
郁氏搖頭,不再言語,總歸她不喜歡。
又瞧了瞧郁清梨,看著她面色稍顯疲倦,無不心疼道:「近日鋪子忙嗎?」
郁清梨搖搖頭,怕郁氏心疼,便謊稱不忙。
「倒也不是很忙,鋪子裡又招了些夥計,前些個日子大姐姐還時常來鋪子,倒是幫襯過幾次生意的。」
郁氏想了一下:「哪個大姐姐?蕊姐兒?」
「嗯,我瞧著大姐姐是個好相處的。」郁清梨放下糕餅,拍了拍手上碎屑。
「蕊姐兒同大房那邊性子倒是不一樣,你要是閒來無事,同她走動走動也好。」
兩個人隨隨嘮了些家常,郁清梨沒瞧見江越的身影,疑惑的看了看周圍,問道:「姑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