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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31:39 作者: 匪魚
江煦之抓準時機,顧不得疼痛,迅猛的用手中長劍劈斷了困住他的軟劍,削鐵如泥般。
對方似乎沒想到江煦之能跑掉,還愣神在自己的軟劍中。
江煦之接連受創,哪裡能支撐住,一個屈腿,因受不住力單腿跪倒在地,帶著同往日截然不同的狼狽。
因為受傷的緣故,江煦之額上青筋暴起,虛汗頰流,怒意在這一刻被徹底激發,他猛然抬頭,原先還帶著漠然倨傲的神情,此時已經殺意漸濃,緊抿的薄唇忽然緩緩勾起,似乎藏著說不出的興奮。
眼底一片猩紅,這一次,不再刀下留情,刀刀斃命。
他已經殺紅了眼。
「噗呲~」那長劍迅速穿透男人的胸口捅了出來,男人鐵布罩衫被利刃劃破,只見他方要抬頭去迎江煦之的利劍,手卻還未抬到半空,就被刺中。
他不可置信看向自己胸口,劍扎在他的心口處,血都沒來的及留下來,江煦之倏然抽回劍,優雅的收劍,眼神輕蔑的看向前一秒還活蹦亂跳的男人,此刻已經轟然倒地。
身後的人有些被驚到,用怒吼想要去除自己的恐慌,發狂一般嘶喊著,那聲兒尚未來得及發出,只是張了個口型,江煦之又一個矯健閃身,越過對方頭頂,撲哧一聲。
男人緩緩跪倒在地,江煦之出現在他身後,眼神中帶著耀眼璀璨的光,他伸手擦去唇瓣的血。
而後彎腰乾脆利落的抽回劍。
巷子外的街道上此時已經有火把明明滅滅的光映照在巷內的牆面上,大部隊的腳步聲朝這邊趕來,有人壓著嗓子道:「不能生擒,那就要死的,務必乾淨利落。」
江煦之自知此處不能久留,轉身冷冷看了看地上的兩具屍體,抬頭看了眼相距不遠的繡坊,於是咬著牙將袍角用劍揮下,用勁系住傷口,而後提起地上的兩個人,拋進了巷子中的樹叢後,旋即朝著繡坊的後門繞了去。
郁清梨此時還在想著後日去射場需要給管家小姐分一些什麼試用裝,才好立馬叫她們眼前一亮,肯來這鋪子。
忽然聽見門外噼里啪啦的拍門聲,將她嚇了一跳,這都半夜了,誰還不睡來這敲門?還是小門。
郁清梨全身上下起了層雞皮疙瘩,腦海里想到了各種各樣的志怪小說,揉了揉倒豎的汗毛,佯裝鎮定道:「有什麼好怕,我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
她一邊走一邊念,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佛光萬照。
待郁清梨躡手躡腳走到門邊,順手拿了把鐵鏟,透過門縫,烏漆麻黑什麼也瞧不見。
她瓮聲瓮氣的衝著門縫問了句:「誰?」
門外的人壓著嗓子,冷冷的一聲:「我。」
郁清梨心想,這大半夜還跟她,你你我我的,不是瘋子就是傻子,遂故作兇狠的莽道:「我你大爺,快滾!」
好生蠻橫,江煦之被那一聲粗嘎的嗓音惹的皺了皺眉。
也沒時間同她解釋,那巷子裡的腳步聲即將出來,他猶豫該如何翻牆才能不叫那死士看到時,忽然眼角餘光瞥見了狗洞。
他的臉黑了黑,那火光越來越近,漸漸照亮里整條沿春河河面。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趕緊離開時,忽然門開了,兩雙手將他快速拉進門中,又在剎那間關上後門。
下一秒,就聽到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沒有。」
「也沒有。」
門外有人靠近了小門,輕輕嗅了嗅:「沒聞到。」
郁清梨被江煦之攬進懷中,緊緊捂住嘴巴。
江煦之全身濕透,貼著郁清梨叫她只覺得冷的厲害,原先身上的外袍此刻被江煦之拿來包裹在兩人身上,兩人彼此間貼的嚴絲密縫,郁清梨裡衣悉數被身後濕漉漉的男人打濕,抵在後背的是男人堅實的胸膛。
江煦之胸膛滾燙,喉結在她頸後上下滾動,輕柔的鼻息落在耳尖脖頸處,一陣酥麻,像羽毛撓過心尖,直叫人心頭髮顫。
他身上淺淺的檀木香混合著水中咸腥的水草味兒,又融了血味兒。
好在郁清梨這些天靠著住在研發室里的那些馥郁花香和脂粉香,堪比滷料里的大肉,香氣蓋住了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兒。
待火光漸漸滅去。
子言和附隱才如釋重負一般,放下握在腰間的佩刀。
子言連忙走過去,急切的問道:「主子,您沒事吧?」
江煦之晃了晃,鬆開攬在郁清梨腰間的手,郁清梨急忙退開一步,面頰燒的通紅,她是不在乎那些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但是母胎solo二十多年的威力太大,現下竟是心狂跳不止,不過一個童男子,就是吃了也只能補陽氣,她慫什麼。
反正她也沒吃虧。
附隱見狀一把扶住江煦之,江煦之本就長的白淨如釉,現下更是毫無血色,滿頭墨色長髮披散在身後,如同山間長瀑,他咳了咳,冷聲道:「沒事。」
又道:「前面巷子的樹叢里有兩具屍體,你倆現在去將那裡清除,小心點,他們應該沒走遠。」
子言心急如焚,看到郁清梨縮在角落,手裡拿著鐵鏟止步不前,急忙沖郁清梨道:「郁姑娘,可否您幫忙照顧一下我家主子?」
郁清梨一把甩掉鐵鏟,乾乾笑道:「你們去吧,這裡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