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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31:39 作者: 匪魚
一聽郁清梨來了,江息溪忙坐起,匆匆道:「快喊她進來。」
紅玉轉身要去請人,又聽見江息溪擰巴道:「等會等會,急什麼急,叫她等上片刻,說我在換衣裳。」
紅玉掩唇笑了笑,便要走時,又聽她囑咐:「去偏廳等我,別叫她傻站在院子裡。」
身邊伺候著的丫頭驚訝的看了看江息溪。
江息溪又撿起了被甩在一旁的眼線筆,慢吞吞的掀眼皮子給自己畫眼線,可這越畫不好就越畫不好,只差沒把眼珠子戳瞎,將筆一甩,不高興道:「真是,時間怎過的這樣慢,你們去偏廳,喊她進來吧。」
郁清梨隨著丫頭進屋,一看江息溪的臉登時樂的合不攏嘴,可又不好笑的太大聲,只得憋著笑問東西怎麼樣,江息溪斜了她一眼,一本正色道:「不怎麼樣。」
江息溪拿著手帕擦去臉上的髒污,又問:「今日你怎麼肯來找我?」
郁清梨走到江息溪身邊,將沒蓋好的眼線筆,用竹帽蓋好後給她放到了盒中,隨意道:「沒什麼,來看看你,在鋪子呆的的無趣。」
江息溪狐疑的看了郁清梨,上下瞄了幾眼,沒好氣道:「有話你就說,都是千年的狐狸,與我玩什麼志怪。」
郁清梨笑嘻嘻的拉過一把椅子,坐到江息溪面前,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想去參加射禮。」
「什麼?」江息溪沒聽清一般,猛的站起後自覺失態,半晌緩緩坐回去,譏諷道:「這都是男子報名,你去湊什麼熱鬧?」
郁清梨莞爾一笑,同她解釋道:「不是,我是去做看客,畢竟我至今尚未進過宮裡,姑父又不在府中,想叫你帶我去見見世面?」
江息溪心想,原是這一出。
她裝出一副沉思的模樣,輕世傲物道:「那我可要想想,你去做什麼?你莫不是還惦記我哥哥不成?」
但心下想的卻是,顧採薇定然和趙錦媛結伴前行,有著郁清梨左右作陪,自然好,還省得同那些舞文弄墨的小姐打交道,煩的厲害,酸不拉幾的。
不過她確實有些好奇,郁清梨現在到底喜不喜歡江煦之,伸著頭要八卦,卻聽郁清梨不屑的切了聲:「他有什麼好,又不是香餑餑,人人都想啃一口。」
江息溪癟了癟嘴,也沒怎麼反駁:「你就是吃不到葡萄硬說葡萄酸,我帶你去有什麼好處?」
「回頭送你個好東西,你看如何?」
江息溪這才滿意。
待二人約好時間,江息溪還不忘解釋:「我就是因為看不慣顧採薇後面跟著趙錦媛,才帶你的,你別以為我是想帶你。」
郁清梨淡然一笑,江息溪紅了紅耳朵,背過身去,兇巴巴的道:「一點眼力見也沒有,我都說帶你去宮裡,你怎的還不給我化妝?」
如斯長夜,清輝寂寥。
偶有寒鴉淒鳴,在院中冬青樹上短暫停留,也被人家院子裡的看院狗狂吠給趕走。
眾人皆在酣夢中沉浮輾轉,銀白的月光落在青瓦上,更顯淒寒。
江家的東院中,一人身著黑衣,戴著雕花精美的銀亮面罩自黑暗中走出,環佩長劍,踏著矯健的步子躍過圍牆,朝著長陵街一處府邸行去。
不過一炷□□夫,那黑衣人行去的府邸此時已經亮徹長街,院內燈火通明,一圈整齊的死士死死盯著被圍堵在中間的男人,眼神陰冷,男子被圍得水泄不通,絲毫不顯慌亂。
他看起來年紀不大,身形修長,背脊筆挺,整個人站在中央,氣宇軒昂。
那眼神利如刀戟,冷冷的環視周圍一眾死士,抿唇一言不發。
有人自死士中走出,待看清那人,肥頭大耳,鬍鬚略長,整個人精明富態,笑眯眯的看向中間黑衣男子,故作恫嚇道:「告訴我,你家主子是誰,我就放你走。」
黑衣男子眼神一凜,唇齒中溢出一抹輕蔑的笑意,似是壓根不在意他的話。
這一笑,叫胖男人怒了,他也笑,只是笑意中帶著惺惺作態,滿臉橫肉震顫:「你不說我也知是誰,今天就為截你個瓮中鱉!大抵你主子死都不能想到,我們早就有所準備。」
旋即,在眾人的掩護中退出了人群,靜靜的站在死士後方,末了不忘提醒道:「留活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那麼硬!等叫你吐出實情,再對付你家主子。」
江煦之冷眼看他獰笑,知道對方的話里半真半假想要炸他,或許以為今天來的是他的人,而非他本人。
但是江煦之倒是沒想到對方怎麼會知曉他的這次行動,莫不是走漏風聲?不應當,畢竟這件事也就他和幾個親信知曉,這是他們共同目的,沒人會外傳。
他皺了皺眉,拋開那些雜亂的思緒,不再去想,全神貫注的投入進這場廝殺中。
只見一群死士訓練有素的排成隊列,整齊疊落在一起,造成疊羅漢陣勢。
江煦之從腰間抽出長劍,身形一躍,便在空中凌厲的騰出一個圈,疾如閃電,踏在一個體格健碩的壯男人肩頭,那壯男人似是受辱,大吼著朝他撲了過來,其餘人也皆開始朝著他劈來。
江煦之冷笑一聲道:「來的正好!」
他縱身上躍,雙腳踩住一死士頭顱,而後一個抬腳纏住了他的脖頸,將他頭顱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那人如斷頭小雞,在他腳下晃了晃,直挺挺朝著地面仰去,有死士來不及躲閃,生生踩在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