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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31:39 作者: 匪魚
古川附隱等人吃的那叫一個狼吞虎咽,古川還不忘誇讚:「郁姑娘這手真是太巧了,比奇香酒樓的飯菜還要好吃。」
幾個丫頭樂得合不攏嘴,郁清梨招呼:「好吃你就掃個底。」
江煦之緩緩夾起藕片,辣味刺激著舌尖,他鮮少吃辣,今日一吃,倒是收不住的口齒生香。
他溫溫吞吞的夾著菜,吃像是極好看。
待江賜寶拍拍圓滾滾的肚子,伸出十個手指對郁清梨奶聲奶氣道:「我還能次這麼多。」
郁清梨哪裡不明白他什麼意思,笑著等人撤了菜碟,這才將蛋糕放到了桌子中央,給每人都切了一小塊,切到自己時,剛好沒了。
江賜寶有些著急,連忙道:「解解米有,解解米有。」
郁清梨笑:「姐姐不吃。」
剛說完,江煦之的蛋糕已經推到了她面前,他輕描淡寫道:「我吃飽了,你吃吧。」
郁清梨有些驚訝,也沒推辭,而是拿起勺,從裡面舀了一勺,然後笑著送進嘴裡,說話卻是對著江賜寶的:「好了,吃到了。」
一頓飯吃到天黑才結束,臨走時,江賜寶被江煦之抱在懷裡依依不捨的牽住郁清梨的手,眼淚汪汪的問:「解解不能跟我一起肥家嗎?我不會樣他們趕你九的。」
他想叫郁清梨跟他一起回國公府,郁清梨掏出帕子,擦去江賜寶的眼淚,有些心疼的揉了揉他的圓滾滾的腦袋,柔聲哄道:「這裡也是姐姐的家呀,是姐姐自己來的,沒有人趕姐姐走。」
好不容易勸服江賜寶,江賜寶走的時候不忘揚言道:「我明天還要來!」
回去的時候,江賜寶趴在江煦之肩頭,似乎有些犯困,說胡話般含含糊糊問道:「大哥哥很討厭二梨解解嗎?」
江煦之一頓,步子緩了緩,他沒想到江賜寶會問他這個問題。
此時街道旁是此起彼伏的叫賣聲,賣珠串的小販,賣糕點的娘子,各式攤鋪,熱鬧非凡。
兩岸街燈漸起,沿春河水面浮起一盞盞蓮花燈,勾欄院裡的女子倚著亭台水榭在河對岸嬉笑打鬧,有人蹲在河岸的小石階上,伸手掬起一捧水,潑向身邊同伴,那清脆悅耳的笑聲傳遍了兩岸。
江煦之掌心托著江賜寶的手心緊了緊,面對江賜寶的問話,一時啞口無言。
隔了好半晌,斂下眼睫,纖長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只聽得他淡淡回了句:「不喜歡。」
沒有說討厭,但是不喜歡。
那幾個字發的音極淺淡,隨著風就飄散了。
江賜寶有些失望,噢了一聲,兩隻小手攀住他的脖子,乖乖巧巧的抱緊了些,睜著葡萄一般的黑眼珠子看向不遠處一抹頎瘦身影,郁清梨站在門邊笑盈盈沖他揮手。
他有些委屈道:「可是二梨解解是世上最好的解解,你們都不幾道。」
回了府,郭氏急急從內院迎了出來,先是謝了江煦之,客客氣氣道:「煦郎平日裡難得休息一回,還被這混小子央了去,耽誤了你不少功夫。」
江煦之淡淡回道:「無礙。」
郭氏抱回江賜寶,然後故意衝著江賜寶道:「你清梨表姐忙著擺攤,怎好自己去吵人家,下回若是再去,我就關你禁閉!好端端一個姑娘,做什麼不好,非要從商。」
江賜寶本來還睡眼惺忪,揉著眼睛,一聽郭氏說郁清梨的不好,登即痛哭出聲,替郁清梨辯解道:「二梨解解好!比大解解好,比二解解好,比三解解好。」
「好,好個屁!」
江賜寶的哭聲和郭氏的訓斥聲漸行漸遠。
室內很快歸於安靜。
古川站在江煦之身後癟了癟嘴,有些替郁清梨不忿道:「我瞧著郁姑娘的生意要起來了,有什麼不行,雖說士農工商,可這又如何,總歸是有本事的。」
江煦之微微轉身,淡淡掃了一眼古川,古川登時止了後話,只覺得全身起了層雞皮疙瘩。
看來自家主子和郁姑娘的梁子結的不清。
這期間又隔了幾天,郁清梨倒是生意越來越好,每回一開門,不消片刻鋪子裡就人頭攢動。
只是卻沒什麼管家小姐去,一是採買丫頭不好做主,主動替主子換了常用的脂粉鋪子。
二是她們也擔不起這萬一失手的過錯。
郁清梨在店鋪中閒散客似的,遊蕩了半天,心下沉沉道:「怎麼才能叫更多人知道阿梨鋪子呢?」
她想讓的是整個大昭都知道阿梨鋪子,現在只有那麼些來來回回來的回頭客,雖說也帶了三三兩兩新客來,卻還是不夠,太慢了,太慢了。
她撐著下巴倚在櫃檯上,眼神放空望向路上行人,一時出了神。
因為心裡有事,午間胃口也不大,喝了點湯湯水水就去午休去了。
只是躺在床上卻輾轉難安,莫名的開始回憶起原書的劇情走向。
來大昭也有大半個月了,自從搬出了國公府,倒是鮮少和顧採薇等人有交集,除了必不可少在街市遇到。
他們官家小姐講究的很,也不三天兩頭往街上跑。
不過也因她搬出了國公府,書里原先的劇情走向竟然一次都沒有重合過。
比如寧奕和顧採薇,並未在驚馬後結識。
再比如,寧奕同她針鋒相對的情節,也沒有。
反而是第一次正式見面時,寧奕坦坦蕩蕩表達了自己對她的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