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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31:39 作者: 匪魚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4章

    她走過去伸頭仔細敲了敲,認出這是襄陽侯府的轎子,心想莫不是自己長姐回來了?

    遂歡歡喜喜奔向正廳,手中的東西都忘了送回自己屋。

    這一入正廳,就瞧見屋內坐滿了人,家宴小集,屋內其樂融融。

    祖母,母親,各位院中的嬸嬸皆在屋內同行同坐。

    那炭火盆燒的旺旺的,擺在正中,只見各人小桌上擺滿各色吃食,什麼蜜餞,果脯,芋糕,甜湯,全是打尖兒的小物。

    眾人正在說著新文趣事,一見江息溪攜銀硃入屋,荊氏忙招呼人替江息溪身上大氅取了,道:「野了一般,從外頭回來,也不知沾了多少寒氣。」

    江息溪躋身進入,嬌滴滴的喚了聲:「大姐。」

    又向眾人問好。

    荊氏抬頭看向江息溪,這一瞧,出神了小半晌,而後不確信的皺了皺眉,對她道:「你過來。」

    原本江蕊也只是笑著應了江息溪下,急欲將方才沒說完的話言畢,荊氏這麼一納罕,眾人皆忍不住抬眼看向了江息溪。

    尤其是江蕊,反應最大,她先是偏頭看了看江息溪的臉,又似花眼一般,低頭按了按鼻樑骨,再一看,確實沒花眼,忙道:「你這臉... ...」

    可是又形容不出來,說變了個人,那骨相仍是那骨相,看上去卻怎麼也不像平日裡乖張跋扈的江息溪。

    眼前的江息溪眉目清亮,蛾眉顰笑,氣質端的是似桂如蘭,舉手投足間,竟叫人移不開眼。

    紅玉見眾人驚艷又半信半疑的神情,掩唇輕笑,她早就緩和過來了。

    原先瞧著郁姑娘那雙巧手,竟是給她看呆了,什麼火柴棍子燙睫毛,什麼圓滾滾的美雞蛋?反正她也記不清那些詞,只知道,郁清梨出神入化。

    「世子。」

    眾人還在詫異江息溪今日的扮相。

    門外似乎是江煦之回來了,他滿身霧氣,進了屋後脫下大氅,古川抱進懷裡,躬身站到江煦之身後。

    下人忙上座,奉好茶水吃食。

    江煦之這才慢條斯理的捋了捋衣袍,甩開袍邊,撐了個隨意慵懶的姿勢。

    甫一抬頭,見江息溪如此打扮,微微蹙眉,低聲問道:「你這眼睛怎麼還腫出了雙眼皮?」

    江息溪一口氣差點沒把自己嗆死,能腫出雙眼皮,那她願意天天腫著,紅玉忙回:「不是的,世子爺,二小姐這是方才叫郁姑娘化了個妝。」

    眾人停了這話,忍不住往前湊了湊,尤其是郁氏,原本說話間尚未提出十二分精神,眼下一聽銀硃提起郁清梨,那心又提溜了起來,心下捻了一把汗,生怕江息溪去找了茬。

    江煦之微微蹙眉:「你平白去找人做什麼?」

    倒不是偏袒郁清梨的意思,只是郁氏同他想一處去了。

    江息溪一聽這話不高興,也不理會,湊去江蕊膝前,蹲下身子仰面道:「姐姐不誇誇我麼?」

    荊氏覷著眼看向江息溪白淨的小臉,那粉均勻清透,眼角眉梢是深色的塗料,看起來眼窩深邃,在一張稍顯平平的臉上倒是大放異彩,唇角看起來仿佛在笑,微微勾起,原本撐死只能夸一句好看的臉,現下竟叫人挪不開視線。

    江蕊沒忍住,伸手摸了摸江息溪的眼皮子,忍不住詫異:「這還真是你的眼皮,好看,太好看了,比你平日可要伶俐許多,那清梨竟會化妝面麼?好巧的手。」

    江蕊由衷的感嘆道。

    不過她不知道郁清梨搬出去的事,遂扭頭看向母親,問道:「那清梨現在在哪,我去瞧一瞧,叫她也給我畫一個。」

    江煦之懶洋洋的咂了口茶水,淡聲道:「搬出去了。」

    這四個字吐的輕飄飄的,眼皮子都懶得掀。

    江蕊捏著松糕的縴手頓在空中,似是沒反應過來:「怎得就搬出去了?」

    郁清梨在府中什麼秉性江蕊是不知的。

    郁清梨來府中時她早已嫁進了襄陽侯府,只是偶爾回來由著荊氏口中描述那是個怎樣的人,沒有親眼耳聞,總是難以信服。

    荊氏喜歡誇大其詞她是曉得的,畢竟郁氏那麼個嫻靜淡雅的女子,也被荊氏提的一文不值。

    現下一聽郁清梨搬出去了,打心底覺得她不容易。

    不過才十五的年紀,父母早逝,想來是在府中過的不舒坦,不自在,倒也不是偏頗郁清梨,只是她將郁清梨同嫁進侯府的自己做了比較,這才將心比心了起來。

    也不知為何,室內忽然因為這小小的漣漪而安靜了片刻,只有炭火盆中的金絲炭噼里啪啦發出響聲。

    許是太久沒人吭聲,荊氏忽然發問:「你這懷裡抱得是什麼玩意兒,就沒見你將這些花錢的心思擺在正途上。」

    江息溪落了說,滿是不開心的撅起嘴道:「這可不是我亂花錢的,是清梨送的,你又不懂,就慣會說我,不說大姐姐,也不說——哥哥。」

    提到江煦之時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試探,江煦之沒理會她。

    卻在聽到郁清梨這三個字時端著杯盞的手微微動了動。

    年輕男人目光沉沉,似是沒有聚焦點,只是散散的瞧著火盆里的火舌噼啪。

    而後修長白淨的五指捏緊瓷盞,一仰頭,將茶水喝了個精光,微微涼的水珠子順著他白皙的喉結往下落去,落進了衣領中,他忍不住皺眉咳了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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