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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31:39 作者: 匪魚
    郁清梨想著,也好,省得到時候再禍害旁的姑娘,一看那幾人便知是慣犯,借酒裝瘋,說出的話粗鄙不堪。

    待早飯吃完,郁清梨不知從哪兒掏出了厚厚的一摞紙,她將紙交到附隱手中,又從身後的抽屜里取出一張畫著兔子圖案的圖紙交到子言手中。

    附隱和子言不解其意,巴巴的瞧著郁清梨,只見郁清梨道:「這是你們今天上午的任務,子言你心細些,你負責刻章,依著我給你的圖紙模樣,將這個圖紙上的紋樣拓到木板上。」

    子言接下木板後,看了看圖紙,還行,只是這人為何要長兔耳?他哪裡知道這是擬人畫法。

    郁清梨又沖附隱道:「你替我在紙上工整的寫下廣告語,就寫『你的美麗,從阿梨鋪子開始』」

    附隱:... ...

    他沒忍住打了個寒戰,好酸的話。

    *

    郁清梨這邊就在自己店的十字路口處支起了攤子,離鋪面左右不超過十米的距離,袖桃興奮不已。

    路口處的人流量最多。

    原本要去西街的,看到郁清梨的攤子新奇,沒忍住便停下了步子駐足,這一停,郁清梨那七寸不爛之舌就將人招呼了去。

    要去東邊的,也好奇的圍了過來,片刻功夫,攤子前已圍滿了人,一時間,吵吵鬧鬧,熱鬧至極。

    「這是什麼?」

    有人看到了竹筒里的一堆陶瓷鏤花細筒發問,好奇的伸手摸了摸一個管狀物,摸上手時冰冰涼涼,質地瑩潤,仿佛摸到了一片湖水,在裡面來回撥/弄,水自指縫中遊走的感覺。

    郁清梨笑著將口紅從竹製筆筒中取出,抬手擰出紅艷艷的膏體,然後舉起來,沖對面目瞪口呆的人解釋:「這是口脂,你若是想用,就只需自左往右擰,唇脂便會從裡面出來,用完了,再自由往左轉回去,最是方便。」

    隨後便旁若無人的擰出了一點唇脂,慢條斯理的在唇面上點勻了,朱唇微啟。

    原先稍顯慘澹的唇面瞬間紅若冬梅,襯得皮膚白細柔嫩,一笑,白牙更是晃人眼。

    眾人頓覺新奇。

    有人想要買一支,郁清梨剛打算替她選支合適的顏色時,忽聽頭頂一聲譏諷。

    *

    「怎麼?三夫人養不起你,要你這麼個表小姐出來拋頭露面擺攤麼?」

    這聲音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尖細刻薄,帶著溢出鼻尖的譏諷。

    郁清梨低頭在竹筒中取出一支雕著翠鳥的細筒,置若罔聞一般,抬頭笑著對對面婦人道:「夫人您的皮膚白淨,我瞧著用不上這種太紅的顏色,這支裸色秋冬使用最好,氣質上同您絕配,既不張揚也不會叫您看起來沒有氣色。」

    「我跟你說話呢!郁清梨!」

    趙錦媛氣沖沖的走過來,一把奪走郁清梨手裡的口紅。

    郁清梨微微蹙了蹙眉,然後笑著看了她一眼:「我當誰在啼吠,倒是沒聽清縣主同我說話。」

    趙錦媛的面色一暗,啪的將東西拍在桌上,郁清梨竟然敢罵她是狗?

    顧採薇步子往前挪了挪,她的貼身丫鬟嫌棄的推開前面看熱鬧的人,很快顧採薇也進了人群中,開始充當老好人,道貌岸然道,「郁姑娘,拋頭露面總歸是不好的,言辭間更是需慎重,阿媛是有不對,但是說來說去都是為你好啊。」

    郁清梨一見顧採薇那白蓮樣就覺得煩,她睨了顧採薇一眼,開口道:「是不是為我好,恐怕郡主您比我更清楚吧?」

    「哼,我不過是想問問你怎得淪落到如此處境,若是缺金少銀到我也能救濟救濟你不是?」趙錦媛冷嘲熱諷道,借著顧採薇更是大放厥詞:「結果沒想到,國公府的表小姐也不過就是這種德行。」

    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原來這就是那聲名遠揚的郁清梨,一時間,眼神閃爍。

    *

    「小姐,您看,前面那個是不是——永樂郡主?」

    江息溪正在溫吞吞的走著,被身邊丫頭一指點,仔細瞧了瞧被圍在中間的人,只看到袖桃露了個頭,正滿臉通紅的瞪視對面。

    她忙邁開步子,加快步伐朝人群走去。

    走到人群外,踮起腳一看,可不就是郁清梨,她坐在人群中央,笑意盈盈的看著趙錦媛,只是那笑,看起來叫江息溪起了層雞皮疙瘩,還是那張臉,怎麼氣勢上那麼凌厲,就像江煦之沖她笑時的感覺。

    人雖在笑,你卻只覺得冷,連著周遭的氣壓都憋的人喘不過氣。

    這邊顧採薇還在言笑晏晏的同郁清梨說話,那姿態,看上去嬌柔不造作:「郁姑娘,到底你寄住在國公府,一言一行應當克己,現如今這樣,難免影響了國公府的名聲,到時候旁人提起來,還要說三夫人的不是。」

    江息溪環胸,松鬆散散的站著,嘴角冷冷哧了一聲,仗著寧王,還真把自己當真郡主了。

    就算郁清梨同她比,至少郁清梨也是貨真價實的表小姐,她顧採薇算個屁,還在這邊好為人師的模樣教導起了別人來,沒有寧王,誰知道她是誰?

    狐假虎威。

    心裡這麼想著,本打算上前替郁清梨解圍,又一想到郁清梨前些日子出得風頭,心裡就不是滋味兒,頓時彆扭了起來。

    但說來說去郁清梨也算是和她同一陣營的。

    她雖看不上郁清梨,但更討厭顧採薇。

    江息溪還在猶豫要不要上去解圍時,隨即便聽郁清梨也學著顧採薇的模樣笑盈盈的回道:「敢問郡主,清梨哪裡逾矩或不合情理叫國公府蒙羞?總不能郡主將自己的意願強加於清梨身上吧,我現下不過是擺個攤,也叫郡主覺得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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