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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31:39 作者: 匪魚
她自來不是個好氣性的人,倘若因為女主光環就把自己憋壞,那倒還不如直接當街撞死,看看還能不能穿回去。
「這郁清梨,越來越不識抬舉!」清河縣主恨恨道,「採薇你也不要在意,養女怎麼了,養女也比她高貴一百倍!」
顧採薇看著郁清梨離開的背影,微微抿了下唇:「算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我不強迫誰。」
「採薇你就是好脾氣,要是讓舅舅知道,肯定會扒了她一層皮!」清河縣主口中的舅舅就是寧王,她的母親與寧王是親兄妹,所以和顧採薇從小親厚。
「不必告訴父王。」顧採薇理了理鬢邊的髮絲,又掛起了溫柔的笑意,「走吧,你不是還要去看天錦閣最新款的衣裳。」
兩人和她們的小跟班又朝著另一個方向去了。
郁清梨則是換了一條街,街邊的小玩意兒更是讓人眼花繚亂。
「姑娘,您究竟在看些什麼。」袖桃終於忍不住道。
她家姑娘看得東西一個比一個廉價,要麼是絡子,要麼是手帕,甚至連一些石頭刻的物件都沒放過,卻一個都沒買。
郁清梨把手中的扇面看了又看,扭頭笑道:「既是老夫人的壽禮,那得拿出十足的誠意。若我所猜不錯,大伯母家底殷實,必是備的極其稀罕的物件,二伯母一手好字,會親自抄寫經卷。」
袖桃怔了怔,夫人讓她打探過,確實如此。
「三房財力比不上大房,抄經雖然能體現誠心,但也不能拾二房的牙慧,所以只能從貼心的方面琢磨。」郁清梨點了點太陽穴,「放心,我已經有些數了。」
口中說著有數,人卻朝著一處肉食店走去。
「姑娘,快晌午了。」袖桃跟著郁清梨轉了半天,已經有些走不動了。
「再陪我辦最後一件事,等下請你吃飯。」郁清梨盤算了下她能支配的銀子,掰著手指算了算要採購的東西,痛快道。
而此時,一條突如其來的消息,讓靖國公府瞬間忙碌了起來。
江煦之竟先行回京,此時已經到了京郊,約莫再過半個時辰就能回到靖國公府。雖然靖國公夫人一直命人灑掃院落,但要為兒子接風洗塵,還是不免要更仔細一些。
「你去三房走一趟,通知下三夫人。」荊氏站在空了一年的院子裡,想到兒子離家的緣由,又忍不住咬了牙。
為了不讓兒子剛進家門就添堵,她得提醒著點,今兒就別讓郁清梨出來亂晃了。
貼身丫鬟淺夏當即應聲而去。
誰知,不過片刻,淺夏就又回來了:「夫人,奴婢方才想起,一個時辰前郁姑娘就從奴婢這裡領了對牌,上街去了。」
「好端端的,她出去晃什麼?」荊氏不由皺緊眉頭,「你怎的沒通稟一聲。」
「說是要為老夫人準備壽禮。」淺夏怕荊氏責怪,連忙補充道,「三夫人的大丫鬟銀硃也跟著的,三夫人確實將這件事交給了郁姑娘。」
荊氏的眸色立刻沉了些:「郁清梨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小家子氣,那種小門小戶養出的寒酸怎麼都去不掉,如何能備好壽禮?三弟妹真是愈發不知輕重了。」
「興許是看世子爺要回來了,給她找點事情做。」淺夏自然是與荊氏同仇敵愾的,「想來三夫人也知道,郁清梨再纏上世子爺,必然要被轟出去了。」
「恐怕郁清梨沒那麼容易消停。」荊氏道。
荊家是勛貴世家,自小她就被各式各樣的人巴結討好,如郁清梨這般眼高手低又痴心妄想的人,她見的多了,運氣好的,能沾上些世家大族的邊邊角角,運氣不好的,乾脆就如同螻蟻一般被碾壓。
有她在,郁清梨再如何使手段,也絕不要想爬上江煦之的床。
郁清梨剛同肉食店掌柜交代了需要收的東西,連著打了幾個噴嚏,不由揉了揉鼻子。
「指不定是哪個又罵我了。」她付了定金,對袖桃笑笑。
袖桃卻有些憂慮:「姑娘你要那些有什麼用,不但味道沖,還沾著髒污。」
「你就等著瞧好吧。」郁清梨抬腳出了鋪子,「走,我帶你……」
話還未說完,四周驟然響起了驚呼聲。
郁清梨抬頭,立刻僵住了步子。
無他,一匹高頭大馬正直衝著她的方向而來,眼看已不足五米。
「快閃開!」御馬之人的喝聲一字不落傳進她耳朵里。
她也知道該躲,可危險就在眼前,心慌意亂,腿都是軟的,腦子更成了一鍋粥,最後乾脆閉上眼睛,尋思著自己大概要成為穿越時間最短的炮灰。
「吁——」
一股風混著熱氣噴在郁清梨的臉上,卻沒有想像中的撞擊,郁清梨悄悄睜開了一條眼縫。
棗紅色的駿馬已經停住,只是焦躁不安地原地踏步。
「郁清梨。」馬上的青年翻身下來,動作利索漂亮,可語氣就不是那麼和善了,「你這樣有意思嗎?」
郁清梨瞬間被問懵。
「我也不想……」她頓了頓,再看面前的俊秀青年,覺得有些眼熟,想了又想,終於從記憶里扒拉出一個人,「好巧啊,世子。」
「巧?」江煦之的語調無奈,也帶著十足的不耐。
郁清梨真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無所不用其極,剛知道自己馬上要進京,就眼巴巴到路上來等著,要不是他動作夠快,剛剛那番景象便是不喪命也得落個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