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你將我比成寵妃?【一更】
2023-09-27 20:27:47 作者: 浮光錦
周宛平萌生了一股子悔意。
當初在周家,她縱然說了那樣一番話,陶夭也沒有像余婧和雲彎彎這樣和她玩心眼頂嘴,那姑娘咣當一聲拿刀切了手,一直到離開,都是那副客氣拘謹的樣子。
眼下回想,倒是比後面這兩個都好拿捏。
當時她那些緋聞可都沒有的。
若是自己當時就同意了,那後面她和程家那位的事情也壓根不可能出,眼下又回了歐陽家,這身份,也甩了余婧和雲彎彎幾百條街。最重要兒子喜歡她,被成全只會感謝她這個媽。
眼下倒好,兒子和她離了心,她選半天找了雲彎彎這麼一個不聲不響就能讓她吃悶虧的祖宗回去。
「剩這麼一點就算了,回去好好休息。」邊上,趕來的護士幫雲彎彎拔了針,溫聲叮嚀。
四院是公立醫院,住院部床位一向緊張,雲彎彎身體並沒有大問題,被送來之後住了留觀床,並沒有辦理住院手續。護士一走,她便拿了自己衣服去洗手間裡換。
昨晚天不亮就離開了醫院,她在路上遇到了一個流浪漢被騷擾,兩個人糾纏間她手腕被抓了好幾道淤青,腳腕也因為被拖拽而擦傷了,雖然最後因為一個清潔工的幫忙有驚無險,卻也著實受了好大一通委屈。
再想想蘇瑾年的事,當然不甘心了,心裡還記恨上了周宛平。
就因為她這麼一手包辦,她在酒店裡擔驚受怕地待了一晚,最後離開還差點被強暴。至於她和謝靈兒撞那麼一下,當時心裡有鬼沒去注意她長相,後來也就看到她一個狼狽離開的側臉,那姑娘既然能不聲不響地走了,可見並不會認下這樁事。
思來想去,有了她割腕被發現這麼一出。
蘇瑾年和周宛平能過來,說明並不曉得昨晚事情的真相,而她正好趁機嫁入蘇家,蘇瑾年性子寬厚,只要兩個人朝夕相處,他喜歡上她肯定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雲彎彎換好衣服出了洗手間。
鄭音正在和周宛平說話:「事已至此,多餘的我也就不說了。婚禮必須儘快地提上日程。我們家彎彎剛回國,未來就準備在香江工作,市區內全額付清一套房必須有……」
「你怎麼不去搶?」周宛平沒好氣地說。
說實在的,他們家算得上富裕。為自己兒子結婚在香江全額付清一套房也不算有壓力,可偏偏鄭音這副理所當然的嘴臉讓她半個眼瞧不上,實在說不出一句好話來。
誰料,她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一聲吼:「你給我閉嘴!」
周老爺子進了病房,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聲音威嚴地說:「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你的錯,你好意思說話?結婚的事不要討價還價,還覺得人家姑娘遭的罪不夠嗎?」
自己這父親一生剛正,脾氣也耿直得很。
周宛平從小很少當面違逆他,此刻也自知理虧,看了他一眼,再說不出一句話了。
門口,蘇瑾年突然冷冷地說:「我明天還有工作,先走了。」
「走什麼走——」
「外公。」蘇瑾年打斷了周老爺子的話,語氣也顯露出一種罕見的淡漠隨意,笑著說,「反正我就是個擺設,說話也不起作用。該怎麼著都隨便吧,需要我了通知我一聲就行。」
「瑾年!」周宛平臉色實在一言難盡。
蘇瑾年看也沒看她,一扭頭,直接抬步離開了。
——
翌日,清晨。
房間裡隱隱透進來一點晨光。
陶夭睡得迷迷糊糊,覺得臉上有點麻麻痒痒的刺痛感。「唔」她嘟囔一聲,一隻手隨意地伸出去,拍在程牧的臉上。
「醒了?」男人哼笑著將她攬緊,稜角分明的側臉壓著她的臉,下巴抵在她頸間親昵地磨。
「癢——」陶夭沒睜眼,一個勁往下躲。
倒是反應過來,他的作案兇器大抵是胡茬。這人就是這樣的,晚上若是睡在一起,大清早起來就將她纏得緊緊的,有時候用下巴將她弄醒,再說一些不堪入耳的渾話。
「幫你止止癢,嗯?」陶夭正胡思亂想間,一道分外曖昧低柔的嗓音便落入耳中,下一瞬,男人按著她肩膀將她翻個身壓在被子裡,他狀態頗是囂張不可一世,陶夭頓時清醒,兩手抱緊了枕頭。
程牧一隻手伸到了她身前,薄唇壓在了她耳畔。
「幾……幾點了?」陶夭氣息不穩,低喘著問他。
男人語調隨意:「早著呢。」
「唔,得去跑步。」
「早上算了?」程牧沉沉地壓著她,溫熱撩人的氣息將她包圍,一手從她胸前伸上去,粗糲的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揉弄著她的唇,讓她尚未答話又溢出一陣子破碎的低吟。
要死了……
兩個人原本就緊密貼合著,她哪裡經得起這麼撩。
尤其,還是這種姿勢。
陶夭伸手在枕頭下摸了摸,拿了一枚小東西反手往後遞出去。
程牧沒接,大手扣著她的胯往他懷裡帶,壞笑著說:「你買的東西,自己撕開。」
陶夭抿抿唇,偏頭用牙齒咬上。
一個小動作卻驟然讓男人激動起來,一低頭含住了她耳垂。
「啊——」
陶夭驟然失聲。
她像一尾魚突然被卷到了淺灘上。
腦海里思緒飛竄。
某一瞬,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拋了出去,恐懼的感覺尚未體味多久,又突然被身後的男人給撈住,反反覆覆。
也不曉得過去了多久。
房間裡越來越亮,她猛一低頭,將汗濕的臉整個壓進枕頭裡。
窒息般的感覺讓她回過神來。
頓時安靜。
她聽到滴答一聲,有什麼東西落在她脊背上。
好像是,一顆汗珠。
男人身子下壓,貼合上她的。
陶夭顫著聲音問:「好了?」
程牧沒答話,只有粗喘聲,一下一下,竄入她耳中。
那聲音實在性感魅惑得要死,陶夭嗓子干啞,索性也不問了,就那樣趴在床上平緩著自己的呼吸。
好一會,她聽見他扯紙的聲音。
房間裡靜靜的,她也沒回頭,等了一半分鐘,程牧將她翻個身攬入懷裡,動作很溫柔。
陶夭抬眸看見他汗濕的黑髮和明亮的眼睛。
不知怎的,她覺得晨光里此刻這個男人,有一種英俊逼人令人折服的蠱惑她心神的魅力,他深黑明亮的眸子,比以往光芒更勝。
「你真帥。」好半晌,她突然說。
程牧揉揉她亂糟糟汗濕的發,勾起了一邊唇角,嗓音低啞地笑起來:「這算變相表揚?」
陶夭握拳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程牧一把握住她手,他將她手遞到了唇邊輕吻一下,柔聲說:「不到七點,你再睡會?」
「你呢?」
「今天去公司。」程牧溫聲答。
陶夭哦了一聲,不知怎的,心裡有一股子難捨難分的感覺。
程牧撫摸著她的臉問:「不想我走啊?」
「不想你走你就不走嗎?」陶夭隨口問了一句。
感覺起來,兩個人說這些沒營養的話實在有點傻,況且豐縣和香江能有多遠,隨時能見面。
她語調很隨意,程牧看著她,卻有些正經地回答:「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我現在就想這樣。」
「你將我比成寵妃?」陶夭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寵後,六宮無妃,可滿意?」
「哼。」陶夭輕輕地揚起了眉頭,嘴角卻泄露一絲笑。
程牧看她一眼,隨之也笑出了聲音。
兩個人在床上又躺了一會,程牧起身去了浴室,裡面水聲響起來,陶夭隔著磨砂玻璃,看到他隱約晃動的影子。
那麼高高大大的一個人,影子會顯得浴室很逼仄。
她覺得自己挺無聊的,就那麼靠在床頭,看著他影子也覺得很有意思,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在裡面晃來晃去,最後開門出來。
陶夭抿唇露出一個笑。
程牧一手拿毛巾擦著頭髮,抬步到了衣櫃前穿衣服,手臂基本無礙,他穿上襯衫西褲沒用幾分鐘,視線一掃,這才發現自己的領帶落在床角,一副慘遭蹂躪的扭曲樣。
程牧俯身將領帶勾了起來,意味深長地看了陶夭一眼。
陶夭乾笑:「回去熨一熨就好了。」
「你這喜好夠特別的。」程牧抬步到了她跟前,展開領帶慢條斯理地纏在他手腕上,逼近問:「要不要再來一次?」
「不要!」陶夭頓時警惕起來,雙手往出掙。
程牧一手扣住她手腕將她反身壓在床上,抬腿壓上她脊背,俯身問:「要不要?再給你一次機會。」
他語調惡狠狠地,話音剛落,自己卻沒忍住笑了出來。
陶夭也笑,氣呼呼地一把將他推開。
「好了好了。」程牧抽掉自己領帶,抬手拍拍她臉,俯身蹭著她鼻尖說,「不鬧你了,起來洗個澡,別忘了吃早飯。」
「你呢?」
「公司里去吃。」
陶夭點點頭:「好吧,再見。」
「親一個。」程牧一偏頭,將臉頰對準她的嘴。
陶夭傾身在他臉上啵了一聲。
程牧另一邊臉頰朝向她:「這邊。」
「有完沒完啊。」陶夭撲哧一聲笑起來,笑完了卻還是依言在他另一邊臉頰也落了吻,她抱著被子護著身體,就勢起身跪坐在床上,拿捏著嗓子說,「恭送陛下,陛下慢走。」
程牧:「……」
他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拿了手機走了。
房間門發出砰一聲輕響。
陶夭拿開被子,隨手扯了枕巾裹住自己,下床進了浴室。
很清醒。
她花十多分鐘洗了一個澡,一手擦頭髮一手提著浴巾出了洗手間,換上了自己衣服。
時間剛好七點半。
目光環視一周,她蹲下去將垃圾袋綁緊了,拿了自己東西,拔了卡下樓回房間。
尤可人也已經收拾好東西,兩個人沒再磨蹭,一起下樓,陶夭去前台退了一張房卡,將找回的錢塞進包里的時候看到自己手機,才想起手機還關著,她順手掏出來開了機。
屏幕上蹦出幾條消息。
她和尤可人一起出酒店,隨手點開簡訊。
傅遠:「有事找,醒來聯繫我,儘快。」
傅影帝?
陶夭一愣,拿手機又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快八點了,一起待了兩個劇組,她對傅遠的作息也有點了解,想著這會他應該已經起床,也沒再發簡訊,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傅遠很快接通,說了句:「早安。」
「早呀。」陶夭抿唇笑了一下,解釋說,「昨晚睡覺關機了。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個面試機會想到你,問問你願不願意去。」傅遠開門見山地說,聲音仍舊是以往那般溫和沉穩。
「面試機會?」陶夭微微愣一下,遲疑著說,「可我最近在拍戲,一直到八月才能完。」
「先別急著拒絕。」傅遠有些好笑地道,「都不問問是個什麼機會?」
陶夭微愣一下,正覺得不好意思,就聽到傅遠一本正經地說:「羅伯特導演的新片要找一個東方女孩,我覺得你還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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