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所以需要你保護【一更】
2023-09-27 20:27:47 作者: 浮光錦
程牧極盡溫柔地吻著她,輾轉吮吸,三兩下,讓她舌尖發麻。
陶夭說不出話來。
心裡一陣陣情緒激盪著,很快,她抬手攀上了他的肩膀,勾住他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儘可能地讓兩個人更加貼近。
程牧大手攬著她的腰,俯身下去,越發加深了這個吻。
房間裡慢慢升溫,曖昧無比。
陶夭有些喘不過氣來,一隻手撐著他胸膛後仰,粉唇微張,媚眼如絲地看著他。
短頭髮的樣子竟然顯得很性感。
程牧一手捏住她腮幫子,聲音蠱惑地問:「給別人生幾個孩子?嗯?」
陶夭含糊說:「不生,就給你生。」
她被他捏著臉,這話說得很艱難,卻乾脆。
四目相對,突然間,兩個人嘴唇又胡亂地撞在了一起,腳下步子胡亂移動著,雙雙跌到了床上。
陶夭這房間程牧是第一次來。
心裡有點難言的興奮。
兩個人在床上翻滾著吻了許久,才氣喘吁吁地又停下。
側躺對視。
半晌,陶夭問:「你來幹嘛?」
程牧看著她,勾唇笑。
陶夭一把捂住他嘴,嗔怪說:「算了,你別說,一看就沒什麼好話。」
程牧一隻手隨意地扣在她身前,啞著聲音問:「裡面沒穿?」
陶夭一張臉驀地發紅,罵他:「能別這麼流氓嗎?」
程牧大手揉弄兩下,將她整個人一把揉進懷裡,低低笑說:「罵我流氓,怎麼不曉得推開我手?」
「我喜歡,你管不著。」
程牧薄唇壓在她脖頸悶聲笑:「這麼浪?」
「沒你浪。」
「嘴皮子厲害了啊——」
陶夭仰起臉啃著他下巴,聲音輕柔地說:「你不喜歡厲害的呀?」
程牧發出享受的一聲嘆息,悶哼說:「你怎麼樣都好,爺就算栽你這裡了,行了吧?」
陶夭哼一聲:「是不是想來和我分手?」
「天地良心,沒有。」
「那你昨晚發微信那麼幾個字,上午在電話里還凶我。」
程牧無奈:「怎麼凶你了,我沒印象。」
陶夭撇撇嘴角,模仿他打電話的語調壓低聲音道:「跑去公司幹嘛?我昨晚的話你當耳旁風了!」
她這話一字不差,語調故作正經,程牧沒忍住悶笑出聲。
陶夭擰他手臂:「你還笑!」
「我說祖宗,這麼兩句就算凶你了?」
「算。」
「那你凶回來?」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臭脾氣啊。」
她語調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一臉不屑,小模樣實在要多可愛有多可愛,讓他整個人都軟化放鬆。
程牧將她摟緊在懷裡,輕笑說:「你真是我的寶貝。」
「哼。」陶夭翻個白眼,眼角眉梢的笑意卻藏都藏不住,偷著樂的樣子像一隻小老鼠。
程牧看著她,有些動容。
第一次包廂里半跪著的那個丫頭,後來劇組裡腫著臉的那個丫頭,再後來雪地里蜷縮的那個丫頭……
最開始那麼些相遇,他如何能想到,這丫頭有這樣一面。
刁蠻可愛卻溫柔懂事,讓他骨頭都酥麻。
他沒忍住又開始吻上去。童年那些孤伶委屈,少年那些暴躁煩悶,青年那些漠然無畏,許多情緒湧上心頭,許多畫面閃過腦海,卻讓他覺得每一件都再無所謂。
他甚至得感謝。
過往所有的事情發展到今日,他有了這麼一個小人兒。
如果那些都是代價,他願意承擔。
他已經承擔。
陶夭在他身下化作一團水,溫柔地承受。
兩個人再一次分開,窗外夜色深了,花園裡亮起了路燈,顯露出非同一般的靜謐安然。
程牧撫摸著女孩的唇,笑說:「今天真乖。」
陶夭咬著唇笑,看著他,不說話。
程牧扶著她坐起來,似乎是斟酌了一下言辭,慢慢說:「以前的事徐東和你說過了,真的不怕?」
「怕。」陶夭摟緊了他的腰,「所以需要你保護。」
「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著你。」
「用心就行了。」陶夭拍拍他胸膛,「用你的心守著我,我就能感覺到,不害怕了。」
「那些人也許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
「你知道是誰嗎?」
程牧哼笑:「我要是知道,眼下倒不用擔心了。」
陶夭點點頭,嘆氣說:「不知道就算了。不是有句話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幹嘛還幹嘛,活一天是一天呀。」
「你倒看得開。」
「嘿嘿。」陶夭臉頰蹭蹭他手臂,柔聲說,「你知道嗎?我覺得現在每一天都是額外賺來的。我也有差點死掉的時候呀,那些時候,誰能想到現在這麼幸福?有家,還有你。」
「傻姑娘——」程牧按著她後腦勺,將她額頭和自己相抵。
陶夭又說:「不許和我分手。」
「不分。」
「永遠都不分?」
「好。」
「那行,我們還和以前一樣,你回家吧。」
程牧按著她肩膀,想了想說:「可能暫時委屈一下,我們這關係仍舊不公開,就按著你發布會說的那樣,表面淡著些,嗯?」
「隨便啊。」陶夭並不計較這個,看著他點頭,「別人怎麼以為我才不在乎呢,我自己知道你是我的就行了。」
程牧悶笑。
陶夭捏捏他臉:「你自己說過,『放心,都是你的,連我在內。』我都記著呢。」
他也沒忘。
程牧沉吟著說:「我派了幾個人過來保護你。」
「好。」
「萬一有事……」他話到嘴邊倏然一轉,笑說,「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
「嗯。」
「那我回去了?」
「回去吧。」
程牧放開手,站起身來。
陶夭緊跟著下床,抬手將他衣服拍了拍,給整理好。
小丫頭抿著唇角一臉認真的模樣像個小媳婦,整理完了,仰頭笑說:「你路上小心。」
程牧捏捏她臉:「早點休息。」
「到家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
陶夭唇角翹起,拉著他手,將他送到樓下。
歐陽瑜和歐陽琛兩人在樓下沙發上坐著,看到兩人這樣子一起下樓,都微微怔了一下。
她們哪見過陶夭這般春心蕩漾的模樣。
眉眼含笑,溫柔似水。
兩人在心裡無聲地嘆口氣,微笑問:「程叔要走了?」
也不曉得這人和爺爺說了什麼能登堂入室,不過,事已至此,可見小妹死心跟他了。
阻攔無用,不如多照顧一點。
他們雖然年齡不大總歸不是小孩兒,今天程氏集團和橙光的事情都上了新聞了,孰輕孰重還分得清。
他們這態度顯然也讓程牧比較受用,他牽出一個還算溫和的笑容說:「她這幾天身體不適,你們多照看著一些。」
「知道的。」歐陽琛和歐陽瑜聲音又淡了下去。
身體不適?
他指的身體不適應該是例假。
程牧言下之意的確是,心裡卻一清二楚,也算明白了歐陽家這幾個小的為何一直對他陰陽怪氣。
心情好,他完全不介意。
陶夭卻有點尷尬,她先前睡覺沒穿內衣,不過幸好睡衣是長衫長褲,她便一直側身抱著程牧的胳膊,想到自然地遮擋一二。
歐陽琛和歐陽瑜連她瞄都沒有瞄一眼。
三個人將程牧送出房門,陶夭下意識看了眼左右兩邊站著的兩個高大魁梧的保鏢,低聲問程牧:「他們晚上也守?」
「四個人,兩班輪換。我已經和老爺子說過了,這些你不用管。」
「哦。」
程牧低頭瞥一眼她掛在自己胳膊上的樣子,壓低聲音說:「要打招呼的話等明天,我走了就上去。」
他這句話帶著不悅沉悶的語氣。
陶夭自然曉得原因,臉色有些發紅:「知道了。」
「嗯。走了。」
陶夭放開他胳膊,有些不舍。
程牧抬步離開,歐陽瑜和歐陽琛送他出門,三人走到拐角的時候程牧回頭趕了她一下,催促說:「回去。」
陶夭轉個身上樓去。
一上樓便甩了拖鞋,如釋重負地趴在床上。
程牧特地來也許想過和她說很多事,但是她並不想全都知道。
新聞上經常有報導討論,她這些年也見識過社會黑暗,其實能想像若是自己被牽連可能會受哪些罪。
她寧願充耳不聞,這樣一旦遇上不至於太害怕。
她一個女生,就算做足準備,也不可能短短時間就變得很厲害,與其戰戰兢兢草木皆兵,不如保持狀態先過好每一天。
她珍惜當下的每一天。
——
路虎駛出閒人居。
徐東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二少心情不錯。
愛情這東西誒……
他頓時想到家裡嬌嬌弱弱的那一個,笑著說:「她倒是比想像中堅強淡定的多,我還挺意外。」
程牧嗯了一聲,問他:「還是沒頭緒?」
「兩個炸彈都是被掉包的快遞。眼下國內對這一塊監管又不嚴格,快遞站那邊一口咬定沒問題,連個監控都沒有。」
「送東西的人呢?」
「訂蛋糕那個號碼打不通了。炸彈這一塊警方控制了幾個帶回去了,目前還沒什麼進展。」
程牧點點頭:「回頭給員工守則里添幾條新規定,快遞這種東西別往公司寄了。」
程牧無奈:「怕是防不勝防。」
他們先前雖然都有過那些經歷,可眼下已經退伍,許多事做起來並不方便。尤其他,家裡那一個還懷著呢,有了牽掛就沒辦法不擔心。
徐東抑鬱地嘆了一聲,斟酌著問:「有沒有可能是秋麗那邊的人?」
秋麗是西南邊境毒皇后,整個販毒集團被兩國警方盯上多年了,兩年前被重創,她和幾個大毒梟一起被執行死刑,轟動一時。
他們並非專門的緝毒人員,先前這事情也只是稍有了解。
驚動他們的是一年前那場報復。
秋麗在西南紮根多年,身邊頗有一群忠心耿耿的心腹,在她死後布局多日,擄走了鄰國迦市公安廳廳長的獨女,一起被擄的還有國內過去旅遊的六個女大學生。
他們這任務是解救人質。
從陸上到海上追蹤了多日,救回來六個人。
剩下那個被**致死扔海里餵魚了。
程牧腦海里的畫面又定格在許暉飛起的人頭上,他面無表情地收回思緒,沉吟問:「你覺得是?」
那群人的確可能性最大,喪心病狂、窮凶極惡。
手上一度也有非常強悍的武裝力量。
在他們之外,他倒也想不出還有哪群人能在一年之後對他展開報復,不過,這事情還是稍顯反常。
最後那群人沒留餘地,那件事裡全部喪生,哪裡還有活口?
他能想到徐東自然也想到,聞言若有所思地說:「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他們那伙人可能性最大。」
「那就派人過去查。」程牧淡聲說,「查仔細點,範圍廣一些,有嫌疑的都梳理一遍。」
「知道了,我回去就準備。」
程牧抬眼皮看他一眼:「你別去了。家裡又離不開人。」
徐東那個老婆嬌嬌弱弱的,眼下又懷了孩子,前些天還摔一跤出了點狀況,正需要他陪伴。
徐東靜了幾秒,點頭說:「那我安排人過去。」
「行。」程牧道。
——
晚上,九點多。
徐東將程牧送回到海棠園。
家裡有牽掛,他沒多停,開車回家。
從小家裡沒什麼人,他和夏蔚藍結婚後跟著程牧定居香江,在市區里買了一套花園洋房。
路燈在夜色里發出昏黃的光。
冬青樹辛辣清冽的氣味竄到鼻尖。
徐東將車子停進車庫,一上台階,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家裡的阿姨笑著說:「回來啦?飯吃了嗎?」
「吃過了。」徐東一邊換鞋一邊問,「那兩個呢?」
「守在二樓呢。」阿姨壓低聲音說,「你找人這麼形影不離地跟著太太會不會不太好?我看她好像有點不高興。」
徐東直起身笑說:「知道了,我上去看看。」
夏蔚藍有身孕,眼下休息在家專門養胎,他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著,這種時候,沒有保鏢怎麼能放心?
徐東有些無奈地想著,抬步上樓。
主臥里開著燈,夏蔚藍蜷在沙發上看一本育兒雜誌,聽見門響下意識站起身,對上徐東的笑臉。
她臉色微微委屈,走到他跟前抱怨說:「你幹嘛啊,非得找兩個人守著我,跟出跟進的,我這還怎麼生活?」
「公司出事了你不知道?都是為你好,乖,過了這陣子就沒事了。」徐東摟著她往房間裡走,話鋒一轉問,「今天吐得厲害不?」
夏蔚藍這段時間吃什麼吐什麼,整個人都瘦了好些。
她聞言更苦惱了,輕輕地嗯了一聲,看著他說:「新聞上說公司里發現了假炸彈?怎麼回事啊?」
「一言難盡。」
「你是一直有事情瞞著我吧?」夏蔚藍看他一眼,哀怨地說,「背上和腿上都有那麼長的疤,你們公司到底是幹嘛的?」
「和公司沒關係。」
夏蔚藍看他一眼,不出聲了。
徐東拍拍她肩頭,無奈說:「好了好了,不瞞你了。這事和公司沒關係,可能和以前的經歷有點關係。」
「以前的?」
「嗯。」徐東柔聲問她,「以前當過兵,受傷在所難免。」
兩個人在他退伍旅遊的時候認識,夏蔚藍又是柔柔弱弱的性子,過去那些經歷太兇險混亂,他也從未講過給她聽。
要不是今天出了這事,也不曉得什麼時候會說起。
程牧的態度倒讓他覺得的可行。
夫妻一體,這人眼下又懷了身孕讓人緊張得很,有些事有個心理準備總是比較好。
徐東收回思緒,摸著她頭髮問:「困不困?不困的話我講給你聽,你想知道什麼都行。」
「不要聽。」夏蔚藍不悅地說,「這種事有什麼好瞞的,你有沒有拿我當過老婆啊?」
徐東嘆氣:「先前你也沒問。而且都是過去的事情,你這人這麼膽小,說出來不是怕你跟著心疼嗎?」
「誰要心疼你。」夏蔚藍瞥他一眼,扭頭往床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