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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跟我,嗯?

2023-09-27 20:27:47 作者: 浮光錦
    程牧和徐東先後進了病房。

    陶夭沒睡著,正盯著天花板發呆,同時,還覺得有點餓。

    一連五天,吃了幾頓飯她自己其實也忘了,一直昏昏沉沉,到了這一刻,整個人才有了點活過來的感覺。

    徐東給她帶了一碗粥、兩籠湯包。

    陶夭身體虛,醫生叮嚀吃點清淡的,尤其不能吃太多。

    擺好飯,徐東扭頭看程牧,說,「二少,要不我在這照看著,你下樓去吃個飯?」

    他沒吃飯?

    陶夭下意識抿唇看過去一眼。

    畢竟,門外天光大亮,已經到了中午了。

    四目相對,程牧問她,「自己行嗎?」

    陶夭一愣,支撐著身子坐穩,聲音低低,「嗯,我自己可以。」

    程牧點點頭,出門去了。

    徐東送他出去,並且很貼心的,在陶夭吃飯的過程中並沒有再進來,讓她自在很多。

    陶夭很快吃完了飯。

    雖然有點不舒服,可,顧不得那麼多了。

    一來餓,二來想要早點恢復體力,趕緊離開醫院。

    徐東和程牧都不在,她收拾了餐盒扔進垃圾桶里,沒再回病床上,而是扶著床走了一會。

    直到——

    開門聲將她嚇一跳,她條件反射轉過頭去。

    程牧一隻手推門,似乎有點意外嚇到了她,筆直挺拔地站在那,看著她,沒說話。

    姿態,頗有點居高臨下。

    陶夭不自然地抿抿唇,坐在了床邊。

    程牧推開門進去,腦海里還回想著剛才推開門的那一瞬。

    清瘦細弱的姑娘,穿著白色高領毛衣和牛仔褲,身形姣好,側顏清麗。扶床站著,猛一回頭,漆黑長髮在他視線里划過漂亮流暢的弧度,她臉上帶著一絲警惕,生著病,容色蒼白,越發映襯得眼珠兒漆黑明亮,朝他看過去那一眼,像極了純善無害的小鹿。

    那樣子,和平時冷漠決絕的樣子很不一樣。

    突然地,程牧又想起她年齡。

    算起來比自己小了整整一輪,還是個小丫頭片子,雖然,是一個經常讓人忽視她年齡的小丫頭片子。

    程牧語調突然溫和許多,問她,「感覺怎麼樣了?」

    「挺好的,下午能出院吧?」

    他收起了冷漠傲氣,陶夭也沒辦法再一直給冷臉,心情有點複雜鬱悶,輕聲問。

    「為什麼想不開?」

    「嗯?」

    程牧看著她,目光審視,「一個人待著,不看病不吃飯,不是想不開,是什麼?」

    「哦。」

    陶夭只一個字,再無話。

    微微抿唇,明顯不想多說的樣子。

    程牧目光定定地看她一眼,道:「一會送你回去。」

    「我自己,」陶夭話說一半,對上他視線,改口,「謝謝。」

    相處這幾次,她也有點摸清門道了。

    程牧這人,吃軟不吃硬。

    稍微順著他一點,自己能輕鬆很多,可,若是有心違逆,到頭來吃虧的那個人只會是自己。

    想通了,兩個人待著也沒那麼難熬。

    反正她也習慣了沉默。

    隔一會,醫生和徐東一起進來,給她開了藥方,又叮嚀了一些回家注意事項,便允了出院。

    三個人一起下樓,去停車場。

    ——

    黑色邁巴赫駛出醫院。

    隔著車窗,陶夭又一次打量這座城市。

    熱鬧、繁華、時尚。

    眼下天光大亮,路上車水馬龍,街道邊,每個人都似乎忙忙碌碌,沐浴在陽光下,很充實的樣子。

    她看到了小小的孩子在賣花,也看到了老太太兜售手工小玩意,甚至,還看到了小狗在路邊垃圾桶翻找吃食。

    所以,她為什麼想不開?

    她才十九歲,年輕,長得還不錯,經受過許多辛苦,眼下未來剛剛鋪開,她這一生,尚且有無數種可能性。

    蘇瑾年一度是她支撐和奮鬥的勇氣。

    可是這一刻,看著城市的繁華盛景轉眼而過,她突然想好好地為自己活一次,活下去。

    她有手有腳有工作,可以憑藉自己的努力住上大房子,吃上人間美味,甚至,除了香江和家鄉,她還有很多很多地方沒去過。

    她應該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能做的,也還有很多。

    那場愛情,走不下去,可,忘不掉,還有點放不下,那就永遠記著吧,留在她心裡,就當成曾經一場美夢。

    陶夭,加油!

    她在心裡這般默默地告訴自己,唇角浮上了一個笑。

    輕鬆釋懷,絢爛至極。

    可——

    她忘了,邊上還坐著一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右手突然被人抓住的時候,陶夭狠狠地愣了一下,扭頭,咬牙低聲問,「你又想幹嘛!」

    程牧手腕一抬,將她扯到自己懷裡,薄唇壓在她耳邊,「干你。」

    陶夭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無恥!

    她臉頰滾燙,憤怒難言,緊咬牙關不肯多說一個字。

    程牧一隻手去掀她毛衣領口。

    陶夭抬左手去捂,偏偏力道沒他大,撕扯半天,只得抑鬱低咒,「程牧,你別太過分了!」

    「齒痕還在嗎?」

    程牧輕笑,聲音低沉磁性。

    陶夭臉色變了又變,頓時,又不想說一個字了。

    程牧咬上她耳垂,問,「咬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自己過分了,那麼深一口,你狗變的?」

    你才狗變的!

    陶夭在心裡咒罵一聲,還是不吭聲。

    想起了極度混亂那一次。

    她心裡怕,哪能想到深淺,只是用盡力氣一咬,想著讓他停下那些動作而已,人在極度恐懼下,力氣總是非常大的。

    胡思亂想著,耳朵燙得不行,她在他懷裡掙紮起來。

    她也實在想不通,怎麼自己莫名其妙就和這人牽扯到一起,尤其,每次對上他都無計可施。

    病還沒好,氣惱不已,她整張臉很快紅了起來。

    程牧一隻手掐著她下巴看。

    陶夭受不了他這近在咫尺的端詳打量,胡亂將頭偏了偏,示弱道:「我真的不舒服,你放開我。」

    「瘦了。」

    程牧忽而道。

    陶夭求他,「放手行不行?」

    平時清凌凌的眸子裡寫滿了抗拒牴觸,偏偏,小嘴一張一合,說出這樣哀求的軟話來,看著可憐得很。

    程牧鬆開手,見她長舒一口氣,突然又圈緊她腰身,壓低嗓音問,「跟我,嗯?」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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